我下意识拿出一支烟。
“我能抽支烟吗？”
“抽支烟可以让你冷静下来，尽可能的不说漏洞让我抓住？”肖楠楠的眼神很毒，仿佛能洞穿人心！！
我怔了一下，又把烟放下：“呵呵，那就不抽了。”
“抽吧，没关系。”
“算了，免得你以为我一个守法公民在你面前紧张了，给你造成误解。”
我整理了一下领口：“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说说吧，你去见胡大海干什么了？而且，是带着胡大海的老婆去见胡大海。”
“说以这就是我刚才撒了个小谎的原因。”
我借坡下驴：“没错，昨晚我们的确不是庆祝升职加薪的。而是专门去找胡大海的，为的是约好了，宋婉玉女士和他的法定丈夫签署离婚协议。我作为同事和私下的好朋友，理应陪同。”
“他们为什么离婚？？”肖楠楠问。
我摊了摊手：“作为外人，按理说人家两口子离婚，原因我完全可以说不知道。但是为了配合您，我可以告诉你。”
“胡大海有家暴倾向，而且一直在误解我跟宋经理的关系不正当，所以更加愈演愈烈！”
“现在宋女士身上还有家暴出来的击打伤，您随时可以去查验。”
“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就只能离婚。法律支持，这无可厚非。”
说到这儿，我又补充一点：“我知道的就这么多，离婚协议现在在宋女士手上，你也可以随时去查验……”
“但是，关于胡大海对我和宋女士之间关系的误会，我希望你不要把事态扩大，第一，影响工作，第二，没有的事儿，我不想影响到我的家庭和她作为一个女同志的正常生活和名誉。”
“你放心，我们也有纪律。”肖楠楠说着，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
“小胡，查的怎么样了？”
“肖队，宋婉玉我们已经见到了，病例也见到了，口供也有了，的确是因为昨晚的剐蹭，造成了轻微的受伤，人现在没有大碍。”
“找她要离婚协议，看一下！”
“好的！”
两分钟后。
“肖队，离婚协议见到了，双方协议离婚，双方都已经签字，没有问题！”
我佩服的竖起大拇指：“行啊，工作效率挺高的啊肖队，医院那边已经有人过去了啊？”
“还有更高的呢！”
肖楠楠再次拨通了一个手机号码！
“去停车场，查临A88888的一辆奔驰车，查看剐蹭痕迹，去事故现场进行比对，比对完了立刻给我回电话！”
“是，肖队！！”
又是过了不到十五分钟。
电话回拨过来。
“肖队，车辆的损伤和事故现场的剐蹭痕迹，全都对比成功，没有特殊情况！！”
听到这话，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刘猛虽然混的不大，没想到事情办的可以啊，也算毫无破绽！
肖楠楠显然挺失望的。
而我，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那些尸体已经全部处理完毕！
只要我这边不出意外，这件事，只能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
可是现在也有一个很大的疑点！
既然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
肖楠楠怎么会一大早就找上我呢？？
这就怪了！！
果不其然！
肖楠楠那边挂断了电话后。
冷冷的盯着我！
说出了一句让我汗毛发炸的话！
“陈庆年！胡大海死了！”
“啊？！？”
那一刻！
饶是我尽可能的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和心情！
也忍不住内心轰隆一声震撼，好似被炸雷击中一般！
肖楠楠盯着我，一眼不眨！
好似要把我看穿！
我还想去摸香烟！
但是理智告诉我不能抽烟！！
忍住！！
肖楠楠眼神闪过一抹睿智：“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说：“我跟胡大海昨晚才见过面，坐在一个桌子上吃了饭，他现在人死了？？我能不紧张吗？”
“就这么简单？”
“不然还能多复杂？？”
“他是被枪打死的！”
“而且，身中很多枪！”
我又是咯噔一下！
这不可能啊！
今天早上，阿龙亲口告诉我，十几具尸体已经全部处理完了！！
她怎么可能知道？？
难道阿龙在骗我？
不可能！
阿龙是听刘猛的命令的！
刘猛是不可能骗我的！
在这个前提下，胡大海的尸首绝对已经化为灰烬！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怎么处理的，但是刘猛一定会处理的非常妥善，绝无暴露的可能！！
那么就只能说明，是肖楠楠在将我的军！！
理顺了这些后，我其实是不紧张的！
恐吓和说假话盼着你说出漏洞，这也是他们的惯用伎俩，看过电影就知道了。
但是真正让我紧张的是，我大意了！
那一把子弹已经打光了的六四式手枪还在我口袋里！
一路从医院走来我根本就没机会藏起来或者人枪分离！
我下意识的挪动了一下身子，尽可能不让腰间看出破绽！
最后，我坚定无比！
“肖警官，这事儿我就不清楚了……那需要你们查案！”
“胡大海是做娱乐场所生意的……”
“得罪人是常有的事……”
“我都未必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
“当然，需要我配合的，我一定全面配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您需要我做什么随时来找我或者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去找您也可以！！”
肖楠楠眼神中有那么一丝丝失望。
“陈庆年……”
“我一直认为，你是个老实人……”
“是！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我这个人，人老实话不多……”
“是吗？可是我现在怎么看你，不是人老实话不多，而是人老，实话不多呢？？”
“那你可就是诽谤了！我不告你诽谤，但是也请你别这么说，挺让人伤心的。”我嘿嘿咧嘴笑了笑。
“昨晚你们和胡大海见面之后，他有没有说过什么话，或者分别之前，有没有对你们做过什么？”
“没有，顺利离婚。签署协议……因为他涉嫌家暴，现在早有立法，家暴犯法，我警告了他之后，他也是没办法，就签字了。”
肖楠楠电话又响了，她看了一眼，拒接了，之后站起来！
“陈庆年，回头我还会找你的，希望你配合！！”
“放心，我一定配合！”
“好，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我送送您……”我赶紧站起身来，把我的老板椅收起来推到办公桌下面去……顺手拿了两盒烟装进口袋！
然后起身相送，跟着她一起到门口。
我刚松了一口气。
肖楠楠终于被打发走了，只要能打发走，这件事就稳了七七八八了。
却是万万没想到，就在临门一脚要分别的时候！
肖楠楠猛地回过头来，眼神看向我的腰间：“你腰里别的什么玩意儿鼓鼓囊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