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口唾沫。
章越雷这个人说话，向来滴水不漏。
饶是今天，我看到小茹的身手，已经大为震惊了！
但是听到他此刻这么说，我的内心更是被震撼到极致！
章越雷清楚我的拳脚功夫之深浅。
我自认为，我跟着花道长，是学到了精髓了的，一般小毛贼不是我的对手！
比如今天楚剑秋带去三个壮汉，根本就不够我打的，这事实情况章越雷也看到了。
可是他依然这么说，只能侧面证明，小茹秘书的实力水平，远在我之上！
“真是不可思议啊……”
“平日里看起来那么柔柔弱弱的一个妹子，居然这么能打。”我发自内心的叹了一口。
“是啊。”
章越雷说：“凡事，所看到的不是一定是真相！以前人们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是，时代变化到如今，就算是眼见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了。”
“章总，我还有事不明白……”
“嗯，问，这会儿就当给你开个解惑茶话会。”章越雷点上一支雪茄，缓缓抽着。
“姚振华作为副总经理，这么高的职位，为什么会对付我？处处针对我？？”
“因为，我早就打算培养你，并拟提拔你。”
“不对！”
我摇头：“章总您跟我接触，是在一系列事情发生之后……在此之前，他不可能因为要对付您而迁怒于我吧？”
我感觉我好像问到重点了！
这个时间的前后顺序，很容易弄错而被混淆真实情况！
就在这时……
我发现章越雷脸色变了变。
虽然细节表情很是轻微，可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章越雷张了张口……
居然没有跟我解释！！
而是说：“很多事情，你慢慢就知道了。你只需要知道，姚振华之所以盯着你，是因为他要对付我！”
我知趣的不再继续问关于“我”。
而是问关于姚振华。
“章总……我不理解，姚振华作为二公司的副总经理，他上面还有总经理，之后才是总裁您……”
“您作为他的上司的上司……他怎么敢暗中跟你为敌呢？”
“你以为下属都怕领导啊。”
关于这个话题，章越雷倒是并未回避什么。
“尤其是到了职位很高，钱，女人，都不缺了以后，野心自然而然就大了……”
“高堂下的目光，一分是敬畏，九分都是欲望！”
“更何况，姚振华不足以跟我匹敌，可是他背后的大树呢？职级就未必低于我了吧？”
“原来如此……”
我点头表示明白。
章越雷又道：“你还记得，收买赵磊光的那张支票吗？”
“记得！来源是，临江市的一个地下赌场！”
“嗯！”
“表面上，是一个地下赌场，其实，是个洗黑钱的地下钱庄！这个钱庄的老板，就是姚振华！”
“啊？？？”
我吃惊的张大了嘴：“章总，这……这就奇怪了啊，姚振华在山海集团，作为二公司的副总经理，年薪不说千万，至少也是大几百万级别了吧……有没有股权我不知道，如果有股权的话，加上年终分红，就更是天文数字了……”
“他居然还要做这种事？？也太贪得无厌了吧……”
“几百万？哈哈哈……”
章越雷说：“地下钱庄洗黑钱，地下赌场的盈利，一天晚上都不止几百万！！”
“跟这个比起来，你举得年薪几百万，还算得了什么？？”
“就更别说，临江市排名第二的黑社会，青帮，幕后的真正老大，也是姚振华！！”
“我靠！！”
听到这话，我是真的忍不住下意识爆了个粗口！
贵圈太乱啊！
这就已经不能用“乱”来形容了！
而是“狠”啊！
这也太狠了！
青龙会，我之前听刘猛提起过！
我当时虽然不感兴趣，但是也就权当听个热闹了。
本土有两个最强帮会，最大的帮会叫龙兴会！
而排行第二的，就是青帮了！
除了这两家分庭抗礼之外，后面也有不少在夹缝中求生存的小帮小会之类的，但是那些，跟龙兴会和青帮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排不上号了。
在一些小黑涩会还干一些开洗脚城，洗浴中心，或者是拉皮条，掌握菜市场等小勾当的时候……
龙兴会和青帮这种大帮会，已经开始逐渐退居幕后，投资开发，广做慈善，甚至成立投资集团，摇身一变，穿的西装革履，出入上流社会，甚至坐上了企业代表，乃至地方人大和地方政协等处，也有他们的身影……
这才是真正的大玩家！
普通人认知中的黑的帮会，跟这些人比起来，不过都是一些小卡拉米罢了。
“想什么呢？”见我许久不说话，章越雷提醒了我一句。
我心中备受震撼，点上一支烟。
“章总，那，姚振华现在，家业肯定不小咯？”
“是啊！”
“这些年，他靠着从山海集团拆解过桥款，去壮大自己的帮会，生意和产业，如今早已经壮的厉害！”
“单我知道的，地下钱庄洗黑钱，地下赌场这两项业务，每个月都能给他带去过亿的收入！！而在海外，他靠着山海集团的海外贸易渠道，还做其他的生意，赚多少钱，就更是不计其数了！！”
说到这里，我恍然大悟：“那，二公司的一把手，总经理魏东兴出国公干，是不是……就是为了先一步，铲除姚振华的海外势力？？”
“不错！庆年，你很聪明，脑子也很灵活！”
章越雷点点头：“集团总部，早就察觉到姚振华不对劲了，事实上，要动他，也不是最近三两个月的事……”
“嗯，看出来了。”
连小茹秘书这样的人才，都被安插到姚振华身边做秘书了，显然是必要的时候打算里应外合。
当然，姚振华既然如此不是省油的灯，估计是也早就看出来了，所以，小茹哪怕是他的秘书，却从来都是被排除在外的。
而姚振华之所以动我，针对我，不过是利用我，来试探章越雷，乃至公司总部对他那些见不得光的事，知道多少……
也正因为我的存在，让这一场没有捅破窗户纸的大戏，彻底撕开了厚重的帷幕！！
不过，章越雷对我，太好了点儿！
或者说是，我成为他的红人，亲信，太顺利！
顺利到让姚振华怀疑！让我自己，都觉得有点逻辑不通。
比如，给车给房，比如，带我练枪，又比如，还给我枪，提醒我注意安全！！
这都不是一个棋子该有的待遇！！
可是他不愿意说，我也不好多问……
现在我既然跟章越雷站在一条船上了，很多事情，倒也就不急于一时了。
“章总，楚剑秋死了，等于是撕破脸了，姚振华接下来一定会有报复动作，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