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有些人来说,大学是跨入社会的重要阶梯,也是他们为未来职业是奠定坚实基础的最佳时机。
然而,对于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而言,大学不过是人生中又一段惬意的时光罢了。
而这样的时光,总是如流星般转瞬即逝。
结束上午的课程,下午又没课,沈言直接来到言诚服装厂,处理些换季事宜。有赖于处理得当,仓库里积压的羽绒服和保暖内衣几乎销售一空。
仅剩的一点库存,相信在未来一周内就能消化完毕。
而前些天,在郝安琪的多方联系下,几款春季新品的好评,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各种因素影响,如四星皇冠店铺的加持、价格优势,以及店铺另外两款热销产品的好评反馈......
目前几款新品都已经打开了市场的敲门砖,尽管销量微不足道,但都在稳步提升当中。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调整生产结构。
一场雨~把我困在这里~
你冷漠的表情~会让我伤心~
六月的雨~就是无情的你~
.......
下午五点,天空中的雨势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雨水如细丝般倾洒而下,听着欢快悠扬的曲调,沈言驱车回到人民路上。
途经公园时。
一个不经意间的扫视,沈言眉心微微蹙起。
只见昏黄的路灯下,陈珊妮身着驼色羊绒大衣,脚上踩着黑色短靴,正呆呆地坐在公园门口的石凳上。
她仰着脑袋,任凭雨水洗刷那珠圆玉润的脸庞。
摇下车窗,沈言发现陈珊妮周身萦绕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往日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如今却是失去了神采。
显得呆滞而无神。
估计在那坐了有一段时间,那头棕粉色的齐肩短发湿漉漉的,前额几缕发丝紧紧地贴在她的脸颊上。
这种状态的陈珊妮,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停下车,沈言撑开雨伞走了过去。
仰头看着突兀出现的身影,陈珊妮眼神恢复了几分神采,眨巴了几下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湿润的眼睛。
这才确信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
“你......还好吧?”
这声音如同涓涓细水,轻柔地划过陈珊妮的心田,让她原本已经万念俱灰的心情得到了些许慰藉。
陈珊妮感觉自己的眼眶开始发热。
旋即泪水便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她起身猛地扎进沈言怀里,在那低声啜泣,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仿佛承受着无尽的痛苦和悲伤。
呃......
沈言愣了愣,继而抬起左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方便说下怎么了吗,兴许我能帮到你。”
“呜呜呜!沈言,我......我快要死了。”
陈珊妮带着哭腔语出惊人。
???
沈言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震,他很清楚以陈珊妮的性格,绝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正当他准备追问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另一道熟悉的声音。
“帅言......”
沈言下意识偏头看去。
却见郝安琪骑着小电驴停在黑色宝马车旁,她手掩红唇,正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那双魅惑灵动的狐狸眼里水雾弥漫。
此时陈珊妮也注意到了郝安琪的存在,而自己正和沈言亲密相拥。
陈珊妮连忙开手后退一步,并开口解释:“安琪,不是你想......”
然而,话没说完,却是被郝安琪直接打断:“够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们。”
哀怨地看了沈言一眼,郝安琪手把一转,骑着小电驴扬长而去。
动作之快,令人猝不及防。
任凭沈言在后面如何呼喊,都没有任何反应。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给我回来。”
“郝安琪!”
“里面真有误会!”
靠!这丫头今天吃错药了还是咋地,气性那么大。
无奈之下,沈言又拨通了她的电话。
拒不接听。
见此情形,陈珊妮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饱含歉意地朝沈言说道:“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你还是赶紧追上去看看吧。”
沈言摇了摇头:“小问题而已,刚才的话她肯定听到了,现在就是在钻牛角尖,回头解释清楚就行了。”
“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快死了?”
提起这个,灰寂之色再次爬上那珠圆玉润的面容,陈珊妮正欲解释,突然一股凉意从脚底袭上心头。
让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阿嚏!阿嚏!”
淋雨这么长时间,终究还是受凉了。
见她一时半会不会有碍,沈言摸了摸她那湿润的脑袋,安抚说:“先回家洗个热水澡,吃顿饱饭,问题总有办法解决的。”
陈珊妮惨然一笑,一屁股又坐回了石椅上,沈言只好陪在旁边。
静静聆听着。
三天前,陈珊妮突感身体异常,左手手指偶尔会使不上力,起初她并没有当回事,只当是没休息好的原因。
可随着时间流逝,这种症状完全没有恢复的迹象,反而越来越严重,现在更是发展到左手完全使不上劲的程度。
慌乱之下,陈珊妮下午跑到医院挂号检查。
检查结果犹如晴天霹雳,让她完全不知所措。
竟然是异变渐冻症。
所谓渐冻症,又称肌萎缩侧索硬化,是一种神经性疾病常表现为上、下运动神经元合并受损所致的,进行性加重的肌无力、肌萎缩、肌束颤动等。
这种世界上至今无法治愈,只能通过一系列的治疗方法延缓疾病的进程。
着名物理学家霍金患的便是这一疾病。
正常情况下,这种疾病的存活周期为3-5年,而且后期只能在床榻上度过,只是命运弄人,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不给陈珊妮。
医生说陈珊妮的症状非常罕见,病情发展相当迅速,继续下去,估计不消两个月便会香消玉殒。
要知道她今年才19岁而已。
说到这,陈珊妮已然泣不成声,头靠在沈言的肩膀上。
沈言只觉心口闷闷的,仿佛有股气堵在那,但他似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摸着陈珊妮的脑袋安慰说:“兴许是医院弄错了呢,你有没有去其他医院检查过?”
“去了,两家医院都是这个结果。呜呜呜!沈言,我该怎么办。”陈珊妮吸了吸红彤彤的鼻子,哭得梨花带雨。
沈言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此情此景,他只想到了这么一句话:“生命脆弱如花,绽放时绚丽无比,但凋零时却难以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