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a哒！’
木门突然被关上，在门口的沈南柯一行人面面相觑。
余苗迟疑地声音传来：“刚刚这位好像就是我说的很厉害的道士。”
苗王庙规模不大，里面的人不多，据她所知只有一位负责人，而刚刚这位和她见到的其他小道士穿的都不一样。
就在她话音刚落后，木门再次被打开，还是刚刚那位道士。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的手里没有了油纸包。
沈南柯有些怀疑余苗说的准确性了。
这样的寺庙能准吗？
或许是她眼中的怀疑太过明显，对面的道士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手指微动，眼神一闪。
他忽然问沈南柯。
“不知这位施主听过一句话没有？”
不等沈南柯回复，面色变得高深起来，俨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前世高位，被亲人害之，遂重活一世，救己救世。”
他说的话浅显易懂，但却听得人一头雾水。倒是聂君屹眼眸微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这话在沈南柯听来可是太熟悉了。
这道士还真有两把刷子，一句话推翻了刚刚对他的所有印象。
“听过。”沈南柯说。
道士眼中的得意浮现出，正准备说什么，就看到她上下打量自己一番，眼中闪过一丝坏笑。
“原来大师也喜欢看小说？”
道士：“......”
贫道风评被害！
他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他不得不配合，谁让这话是他提起的。
“施主说笑了，只是消遣之物罢了，从中体验各种人生变幻，何尝不是一种炼心。”
啧，虚伪！
沈南柯敷衍地拱了拱手，“大师好境界！”
道士气回礼。
“施主气，贫道道号悟圆。诸位里面请。”说着往旁边退开一步，让开门。
沈南柯先走进去，其他人随后，进来后才发现原来还真的走错地方了。
这里根本不是正庙。
“这里是贫道的住所，因为一向喜欢出去云游，家里的小道士特地给贫道开的小门，诸位倒是和贫道有缘分，这么偏的地方都能找到。”
悟圆这话表面上听起来是给他们解释。
但何尝没有带着一丝怨念？
他容易吗？
好长时间没有破戒了，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却被外人抓个正着。
悟圆欲哭无泪，不过修炼了这么多年，面不改色还是能做到的，但是不妨碍他嘴上发泄两句。
“云游？”
沈南柯嗤笑一声，望向四周。
怕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他偷吃吧？
这个道士还挺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他还知道什么。
“悟圆...大师？”沈南柯看向他，挑眉，“聊聊？”
*
悟圆的道舍。
沈南柯打量了一下他的房间，里面除了基本睡觉的地方，显得特别清贫。
“施主，坐。”
两人席地坐在面前的蒲团上，蒲团前面还放着一个小桌子。
悟圆一手扶着道服，一手给沈南柯倒茶，“请，尝尝我们这里的竹茶，都是家里的小道士在外面新采的。”
沈南柯接过轻轻一闻，淡淡的竹香传来，还带着另一股味道。
“这水是山泉露珠？”
“施主好鼻子。”悟圆轻抿一口，“竹茶入口带着一丝甘甜，又透露着一丝苦味，众人都说像是生活的酸甜苦辣。可贫道觉得，生活已然太苦，何必为难自己还要委屈自己的嘴？所以取山泉露珠，清冽甘甜冲淡了其中的苦涩之意，只剩下甜。”
沈南柯轻启红唇，抿了一口，确实很甜。
“大师境界确实高。”
说完一顿，放下茶杯，脸上带着笑意，可是这笑在悟圆看来却没那么简单，果然听到她说。
“不如大师解释一下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悟圆动作微停，顾左右而言他。
“贫道以为，今日好不容易遇到一位可以一同品茶的同道中人，可以好好聊聊，却不想施主还是太着急了。”
沈南柯忽然笑了。
“大师能说出那句话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她拿起茶杯把玩着，“我一向喜欢先发制人，所以......”
话顿，沈南柯将杯子往桌上轻轻一掷。
‘咔嚓~’
瞬间四分五裂。
如同悟圆的脸色，也跟着裂开了。
“这这这、这是古董——！我花了几千大洋收回来的。”他心疼得声音都破调了，颤颤巍巍地想去触碰破掉的杯子。
沈南柯继续淡笑。
“假的。”
“？”
悟圆动作顿住，猛地抬头，“能确定？”
沈南柯：“你不是能算出来吗？”
听她说到这个，悟圆的脸色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像羞愧、悔恨、羡慕......总之五味杂陈，看得沈南柯一愣一愣的。
不是说出家人无欲无求吗？
这家伙怎么和别人不一样？
“你，不会是假道士吧？”
这话比打破他的杯子还要侮辱人，悟圆一脸悲愤地看着她。
“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你损坏贫道的财物就算了，还侮辱贫道的人格？！！”
气得他从自己的道服里掏出来一个小本本。
看似动作大地甩过去，其实轻飘飘地放在沈南柯面前。
“你自己看，我以满分毕业的，真道士！”
沈南柯拿起来翻了翻，确实没问题，“那你还看不出古董真假？”
“这......”说到这个悟圆也挺无语的，“我师父说我就是破财的命，算人能算准，但是算器物等就不行了，就像是现在人常说的能量守恒，我所有的能量都被放在了算人上。”
他一顿。
“不过，你说是这是假的，我相信。”
“哦？”沈南柯挑眉，“不怕我是为了不想赔钱故意这么说的？”
如果是其他人，悟圆还真的会这么想，但这位不一样了。
首先，她不缺钱。
其次......
悟圆想到她的来历，斟酌了一下语言，“我能先问一个问题吗？”
“说。”
“您前世到底是什么身份？”
今早他闲来无事给算了一卦，卦象显示有贵人来，他当时没多想，以为是给他送香火钱的冤大头要来了。
可看到这位的瞬间，他就明白了。
贵人是她。
卦象显示她前世身居的位置很高，高到万人之上却不在一人之下的那种。
这样的身份......悟圆还挺疑惑的。
据他所知历史上的女皇帝就那位吧，可她的朝代却对不上。
还没有想出什么，听到她说。
“皇后。坐过龙椅、不用垂帘听政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