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重大的变故；二是被人恶意催眠。”
“先说重大的变故，对于覃佳丽这样的人来说，能让她有重大转变的就是嫉妒，但你们后来没有再接触过，这一点不成立。”
“反倒是后面这一条。”
慕白忽然扭头看向沈南柯。
“嫂子，这个叫沈明杰的，真的没有学过心理学？”
他这么问心里肯定是有了什么猜测。
沈南柯大胆猜测：“难不成覃佳丽这样，是被沈明杰催眠的？”
按照她对沈明杰的调查，他从小学习就不是很好，勉勉强强参加高考，还是沈文林花钱让他上了个普通大学。
后来经过沈文林包装，他才进入了沈家的公司。
资料上并没有写着沈明杰学过催眠，谢特助的调查肯定是没有问题的，除非沈明杰背后有比聂家还要厉害的人，遮掩了他的资料。
但这一点不太成立。
他背后要真有这么厉害的人，沈明杰还会被她逼到这种地步吗？
慕白指着屏幕，给他们解释。
“你们看监控里，沈明杰说的这些话，在常人听来只是单纯的关心，但是对于覃佳丽这样被催眠的人来说，却有一些暗示作用。”
他在读研究生的时候，跟着自己的老师，见识过不少催眠的实例。
他自己也学过，所以对这些还是比较敏感的。
“她被人诱导后，做出了故意杀人的举动。然而因为举动没有成功，她脑子里的认知产生很强烈的冲突，接受不了就会变疯，除非，解除这种诱导。”
“可以解除？”
“确实可以。但这里还存在一个问题，有了诱因，还需要一个解除口令。这个解除口令可能是某些字眼，也可能是某些动作，但范围太广根本无法确定。”
不过，慕白倒是对覃佳丽来了几分兴趣。他打算去见见她，说不准能找到一点思路。
“那咱们一起去吧。”沈南柯提议。
……
这边沈明杰出来后，他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虽然覃佳丽这次没有成功，但过程还是好的，证明他的催眠非常成功。
这样一来，他手里就有了一把锋利的刀。
而且他刚刚也观察过精神病院，这里比较偏僻，人也不多，到时候随便放把火或者吓唬一下，就能偷偷把覃佳丽放出来。
他自然没有舍弃覃佳丽的意思。
沈明杰把她故意弄成这样，一来是为了保证覃佳丽心里只有他，二来即使覃佳丽对别人做出什么，因为她有精神病，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两全其美。
现在沈文林就像是被断了翅膀的鸟，用处已经不大，他想要拿到沈家的财产，还是需要靠自己。
不过，幸亏了那个人……
不然他还不会催眠。
*
看完覃佳丽的情况，慕白觉得有些棘手。
“这段时间，我就在这里……”
还没有说完，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冲了出来，“嘿嘿嘿嘿，听话，我听话……”后面跟着两个医护人员，快速上前把人拉住。
副院长皱了皱眉。
“你们怎么看人的，怎么又让她跑出来了？赶紧把人关回去。”
“等等。”沈南柯盯着这个疯疯癫癫的人，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把她认出来了。
“这是王妈？”
聂君屹这才扭头看向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发现是王妈后，眉心皱起。
“当时你教训完她后，我就把人关到了这里，本来想着……”
话没说完，但沈南柯知道他的意思。
自家两个小的被这个女人虐待了那么久，他自然不会轻轻松松放过她，而这个地方，不管是对于人的心理还是身体都是很大的惩罚。
毕竟一个正常的人，天天面对一群疯子，谁能受得了？
再加上治疗疯子的一些手段……
沈南柯扭头看向副院长，“她多会疯的？”
副院长想了想，“没来多久就疯了，老板给我们的要求是慢慢‘照顾’，但是有一天她好端端就变成这样了，只有偶尔会清醒。”
又是好端端疯的？
沈南柯和聂君屹都觉得不对劲，两人齐齐看向慕白。
慕白上前检查，越检查发现越奇怪。
这时，王妈忽然脸色大变，嘴里还喊着：“哈哈哈哈，傻子，傻子！扎死她，扎死她，都去死吧，活该……闭嘴！啊！”
随即她开始张牙舞爪的扑腾起来，恶狠狠的样子像是要把什么撕碎一样。
然后又抱着自己的头，很是痛苦。
慕白皱了皱眉，问旁边的医护人员，“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不是。有时候挺安静，但有时候不知看到什么，就会变成这样。”医护人员回想了一下。
慕白眼眸闪了闪。
“有监控吗？把她近期的监控调出来给我看看。”
等他看完监控视频，脸色有些严肃。
“哥嫂子，我怀疑王妈也被人下过暗示，而且手法和覃佳丽的非常相似。不过具体的我还需要时间，好好研究一下。”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虽然不常去聂家，但是也去过几次。
竟然完全没有发现王妈有问题。
可见对方的手法多厉害！
……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有些安静。
这件事到了现在，更加的复杂。
他们一直以为，王妈以前会虐待聂谨言兄妹俩，只是她自发的行为，然而现在却告诉他们，王妈很早之前就被下过暗示。
长达几年的暗示啊……
所以，是谁那么恨两个这么小的小孩？或者……是谁在针对聂家？
聂君屹靠在背椅上，揉了揉眉心。
脑海中闪过很多想法。
当年父母所在实验室被炸，两人皆丧生其中；他姐的自杀；爷爷的病逝……这里面有没有其他人的手法？
一旦这个想法冒出来，就再也压制不回去了。
假如背后真的有这个人，他找上沈明杰是不是为了对付沈南柯？
聂君屹忽然一把抓住了沈南柯的手。
眼底戾气升起。
他绝不允许他的夫人受到任何威胁！
他能想到的，沈南柯自然也能想到，她回握住男人的手。
“我们一起揪出背后的那个人。”
“好。”
谜团没有破解，但生活还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