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辰反手按上他的手,安抚般摸了摸,扬唇微笑,启唇无声。
“没关系,我有办法。”
读懂他的唇语,慕淮之纵使再担忧,也只能随他去做,但玉柄龙却时刻紧握在手。
锦辰先屏蔽0731吱哇乱叫的抗议声,掌心蕴结灵力,控制住血魔童。
而后快速打开棺材盖,拉着慕淮之往后退。
“嘤——”
血魔童尖啸一声,本想去攻击锦辰,却才化成银丝的灵力控制。
它呆愣了一下,顿时转头紧盯窗外,飞跃而出。
“嘤!”
“啊啊啊——!”
守在竹屋外的黑衣人被抓了个正着,眼睛被尖细手指刺入,痛苦间下意识狂甩。
骨碌碌。
下一秒,整个头都被血魔童拧了下来。
它显然十分满足,抱着空荡荡的脖子喝了口血,杀意顿时被激发,朝着其他人奔去。
“大人!救命啊大人!这血魔童怎么不受您控制了?”
红袈裟忙往树林里躲,见蓝衣控制不住血魔童,更是大惊失色。
蓝衣冷眼瞥向竹屋内,看来那个古怪的年轻人,本事还挺多。
血魔童短短几瞬时间已经连杀三人,正要往蓝衣身上跳,却被他抓住脑袋,五指成钩往里深按。
千毒蛊王被唤醒。
血魔童尖叫着想要逃离,痛苦使它不敢再动手。
竹屋内,锦辰透过窗户看着这一切,两指竖起在看不见的银丝上轻点,再次加强灵力控制。
于是血魔童又起攻击,狂暴着要去咬蓝衣的脖子。
“放肆!”
蓝衣冷嗤,取出腰间悬挂的锦囊,用力握紧。
“啊啊啊——”
血魔童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痛苦尖叫,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银丝瞬间收回,锦辰握紧掌心,桃花眸沉冷微眯。
那人身上有控制千毒蛊王的母蛊。
宿主!主角上来找你了!
0731赶紧汇报。
“阁下竟可控制我精心炼制的血魔童,想必对此法也深有研究。”
蓝衣踱步往内走,言语间竟没有了要杀锦辰的意思。
“不如加入我教,共同钻研如何?”
锦辰翻了个白眼,对慕淮之摆手示意。
他可不会这么肮脏的功法!
凤眸闪过笑意,慕淮之微微点头。
两人走出,与他正面迎上。
“你是那个教的?”锦辰问。
蓝衣装模作样对两人俯身,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裸露的,就连眼睛也被轻纱遮挡。
“依然是地煞鬼教。”
“哟,数十年前地煞宫早已经被众多门派围剿,居然还存在于世间。”
锦辰故作惊讶,又上下打量着蓝衣的身形,实在看不出什么,这人包裹的未免也太严实。
“鬼教生生不息,从来不会灭绝。”
蓝衣抚摸着怀里的猫,语气带笑。
慕淮之冷嗤,“肮脏功法,谁稀得学。”
“那便是没得谈了,真是可惜。”
蓝衣缓缓退后,伸出一指轻点两人,轻笑了声。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来陪这些孩子吧。”
霎时间,数十个黑衣人从门窗涌入,拔剑杀向两人。
血魔猫也杀了过去。
慕淮之迎上黑衣人,剑尖宛若游龙般刺出,招式变化更是瞬息万变。
这时付知远恰好赶到,想着锦辰事先说过的话,还来不及震惊竹屋里的诡异场景,就已经拔剑向明显是为首的蓝衣刺去。
付知远作为天剑盟的少主,配剑虽然不是天下第一剑,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名剑。
他朝蓝衣甩出招式,却发现对方看见是自己后,步步退让。
“你是谁!为何要让我?”
付知远都快气死了。
蓝衣只是沉默,甚至双手背在身后去躲他的招式,还显得游刃有余。
“你不该参与进来。”
“我呸!我跟你们地煞宫没有任何关系!你到底是谁?!”
付知远加重招式,恨不得直接杀死他。
蓝衣终于出手,却只是夺了他的剑,往后甩去插入竹门中。
而后借着付知远往后看的姿势,在他穴位轻点。
“你不必知晓。”
蓝衣说完,便离开了竹屋。
“站住!”
付知远咬牙切齿,脸都气得憋红,但穴位被点他无法动弹分毫。
这边锦辰被黑衣人缠斗,也没空分神去看蓝衣离开的方向,只甩出袖口,在他身上留了道追踪咒。
不多时,二十来个黑衣人尽数被杀,锦辰特意留了两个,打晕带走。
红袈裟也早已经不知去向。
路过付知远时,锦辰想了想,还是给他解了穴。
“付知远,你这很难让我相信啊。”
付知远捂着肩膀退开,怒气蓬勃紧盯着蓝衣离开的方向。
“我总会弄清楚,到底是谁想陷害于我!”
慕淮之扯唇,“说不定,是你的真实身世呢。”
此话一出,就连锦辰也惊讶看他,“你不会想说,付知远的亲生父母是地煞宫的人吧?”
付知远面色阴沉,“慕淮之!你别血口喷人!”
不是付沐天亲生子的事情,一直是付知远的逆鳞,这么多年无人敢在他面前提起。
慕淮之没再说话,走在最前头,面色凛冽,高扬马尾被狂风吹乱。
他们往山下去和方旬两人汇合。
锦辰拖着黑衣人走在最后,垂眸看了眼手里的字条,面色凝重。
方才蓝衣离开,暗中给他塞了张纸条,原以为又是什么脏东西,谁料竟是短短一行字。
“我们会再见面的,九幽少教主。”
纸条被内力震碎,随着山林的狂风飘散。
锦辰快走几步追上慕淮之。
——
山下。
等候多时的桑宁终于见到三人,赶紧跑过去。
“怎么样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受伤?”
三人均摇头,脸色都不算好看。
“山上有什么?”方旬问。
付知远:“竹屋,棺材,小孩尸体。”
他握紧了拳头,显然在压抑怒火,倏然一只手抚上肩膀,诧异抬眸对上方旬担忧的眼神。
“你在生气?怎么了?”
锦辰把黑衣人丢给桑宁拖着,慢悠悠揉着手走近,欠揍插话。
“付知远去打那地煞宫的人,接过那人对他步步退让,生怕他受了一点伤啊。”
付知远胸脯气得不断起伏,瞪着锦辰,“你不嘴欠能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