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天刚微微亮,两人就听到洞穴外的争吵。
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初棠被吵醒,皱眉下意识往锦辰怀里缩了缩。
又拿着他的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好吵。”
“还早呢,睡吧。”
锦辰伸手一挥,准备将噪音隔绝,却被0731打断。
宿主!外面是初允和其他人类吵架,他在把自己做的坏事推给小可怜!太坏了他!
动作顿住,锦辰眸光冷了冷。
“棠棠,外面在聊你呢。”
他戳了戳少年的脸颊。
“聊我什么?”
初棠还没清醒,下意识问。
“初允把昨天抢夺灵珠杀死的两个人,污蔑在你头上。”
锦辰如实回答,声音温柔,说出的话却满含杀意。
“看来留他不得,早点杀掉为好。”
又是初允,这个人简直阴魂不散。
“好啊,现在就去。”
初棠揉着眼角坐起身,神色还有些困倦,语气却狠厉,格外有反差萌。
他捡起地上的短刀,示意锦辰,“你先别出来,自己解决。”
“行,注意安全,我就在附近保护你。”
锦辰有被他可爱到,笑着答应。
——
“你说什么?我大哥是被初棠杀的?”
一个红衣少年语调拔高,满脸不信。
“不是,初允你骗鬼呢?昨天我分明看见了你的背影,就算你和初棠是表兄弟,长得有点像,也不至于像到我分不出来的地步吧?!”
他双手叉腰,气势汹汹。
初允被吼的身体一抖,语气委屈,甚至隐隐溢出泪花。
“真的不是我,我与表兄年龄相仿,说不定你认……”
“说他认错了,顺理成章把锅给我背,是吧?”
初棠面无表情走出,挑眉看向初允,“让我听听,你打算怎么狡辩。”
“你…你怎么在这儿!”
初允一惊,视线闪烁移开,不敢与他对视。
不知为何,自从初棠去了兰斯洛特的城堡,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整个人锋芒毕露,说话都带着刺。
红衣少年看了眼初棠,“你这表弟挺不要脸啊,杀了我大哥,还说是你做的。”
“他要脸就不叫初允了。”
初棠嗤笑。
两人一来一回,让周围几个看戏的人类窃窃私语起来。
初允听得到他们在议论自己。
藏在衣袖里的拳头紧紧握住,低垂着的眼眸闪过一丝怨恨,他抬头,表情却倏然变化,楚楚可怜。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昨天晚上我一直和沃尔克殿下在一起……”
原本以为搬出沃尔克,初棠好歹会有些惧怕心理,毕竟他曾经被自己和沃尔克折磨。
谁料。
“哦,我昨晚和兰斯洛特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初棠表情冷淡,“你继续。”
让他看看还有什么花招。
初允:“……”
红衣少年噗的一下笑了出来,“我说,你们两兄弟简直半斤八两,不过初棠虽然也是亲王血仆,好歹光明磊落,不像某些人做的事还不敢当。”
“跟个阴沟里的老鼠似的。”
红衣少年有强大的家世背景,可以随意议论,其他人类可不敢。
初允气急,“你说谁是老鼠?”
“谁做事不敢当,谁就是老鼠咯。”
初棠歪头,“很难理解这句话吗?”
“吵什么。”
懒洋洋的语调从众人身后传来。
围观的人类纷纷转头去看。
“沃尔克殿下!”
有人惊呼,目送他走向初允。
“沃尔克殿下来了,兰斯洛特殿下又不在,初棠惨了!”
“虽然但是……兰斯洛特殿下不会允许自己的血仆被欺负吧……”
“血仆对于他们这样的亲王来说,不就是随意更换的吗?”
“……”
众人的碎碎念,落到正在争执的三人耳朵里。
红衣少年觉得颇有道理,可又不愿真的惹怒沃尔克,对自己也没好处。
他恭敬点头,“沃尔克殿下。”
“我认得你,西蒙斯家族的小少爷,叫……尼尔?”
沃尔克眼神有些轻佻地看过去。
初允的脸立刻黑了下来,暗暗咬唇。
尼尔假笑,“是的。”
“倒是越来越好看了……嗯?你做什么?”沃尔克但是才注意到初棠似的,轻飘飘看了眼。
“和你无关。”
初棠看见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就火大。
他快速出刀,直指初允。
沃尔克没料到这人性子这么烈,刚想去拦,被另一道灵力打中。
“沃尔克,谁允许你进冥弑岛的?”
锦辰从洞穴走出,身材高大修长,初晨的光影照到身上,脸颊骨骼分明,墨绿色瞳孔毫无感情。
“区区一个冥弑岛而已,我想来就来,要得到你的允许?”
“没有监考函授,私自进入冥弑岛,我便代休斯顿,好好让你知道规矩。”
锦辰冷声,又是一道灵力攻出。
“疯子!”
沃尔克眼眸闪过金光,尖牙露出,进入战斗姿态。
可他又怎么会是初锦辰的对手。
不过三招,沃尔克就被锦辰布下的灵力逼得腾空而起,四肢瞬间被化作实质的力量束缚。
“废物。”
锦辰轻呵。
“兰斯洛特!你放我下来!”
沃尔克觉得在人类面前丢了面子,整张脸都憋的爆红,已经无暇再去管别人同样快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初允。
“好啊。”
锦辰应声,手指微动。
沃尔克直直掉落,还没等他松一口气,摔到地面时瞬间瞪大双眼,唇角溢出鲜血。
弯月刃可杀人类,亦可伤害血族。
沃尔克缓缓低头,看向扎穿胸口的刀尖,歪头失去意识。
在场的人类被吓到,倒吸一口冷气。
宿主,他还没有死,除非用专门杀死血族的银器。
我知道。
锦辰走过去,抬手将没有沾染半分血迹的弯月刃召回。
而另外一边。
初棠出手狠辣,刀刀扎进血肉,眼神丝毫不亚于陷入暴虐情绪里的兰斯洛特,可怕的是,他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且非常享受。
“救命……救……”
初允胸膛上已经有好几个被扎穿的血洞,可就是没有杀到要害,无法死亡。
“初允,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抓紧他的衣领拉过来,初棠俯身,在他耳边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