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月揽着锦辰的腰身,腻在怀里休息,闻言抬头看他,“我只是随便说说麽。”
很可怜很无辜。
就好像从来没做错过事。
锦辰无声笑了笑,轻轻抚着暮月的后背,“你说话让人很难相信。”
“阿兄信我就好啦,别人不需要。”
暮月顾左右而言他,也扯开话题。
关于那个秘密,锦辰还是没问出什么来。
“那伙人是冲着天目珠而来?”锦辰问。
暮月抬眸看了眼锦辰一眼,这才点头,“他是皇,骗我出来想抢天目珠麽,我才不给。”
又没拿到解药,凭什么给他。
锦辰皱眉看那一地尸体,“这人在京城或许还有内应,否则如何得知这条山路的地形,是整座山最复杂的。”
暮月趴在锦辰的肩膀上望过去,看得确是那满地毒蛇,“可惜呢。”
“毒蛇要拔出獠牙才没伤人的能力。”
锦辰何尝听不出这一语双关,“月儿放心,这毒牙我会铲除。”
暮月眯了眯眼眸无声笑着。
想到今日太医说的话,锦辰拉开暮月的右手腕衣袖,浅淡的纹路已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图腾的解释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暮月这才没有收回手,任由他看,在锦辰怀里蹭了蹭,“图腾不见啦。”
锦辰:“……”
“走了,出去治疗别的伤。”
锦辰本想抱起,暮月却摇摇头,“要背着,背着麽。”
锦辰稍稍挑眉,暗猜小骗子又想弄什么把戏,转过身微微蹲下。
山里地势高低不平又极为复杂,锦辰没去找别的捷径,只按照来时路回去。
暮月趴在锦辰背上,满心都是安全感,把没用完的银链随手丢进草垛里,这才搂着脖子闭眼休息,很快昏昏欲睡,
锦辰没看见他在弄什么,只发现刚才瞬间香味又变得浓郁不少,余光瞥了眼草垛。
——
西坞国主在赤霄境内竟然险些惨遭刺杀,刺在京城竟然还有内应。
皇帝得知此事勃然大怒,命令彻查此事,又给今晚的接风宴多加了好几队御林军防护。
西坞国主要是出了事,附属国的事不就打水漂了!
当天夜晚。
还未得知大将军和西坞国主关系的众朝臣,满脸见了鬼似的看着两人相携进入,而后面面相觑。
先是惊讶大将军和西坞国主竟然相识,又复杂,看着两人过于亲密地相携入座。
好友也做不到这份上啊!
一番各种套的礼仪过后,皇帝邀请暮月上座,以他的身份和锦辰实在不应该同坐一席。
暮月干脆利落拒绝了,也不管其他朝臣受到了怎样大的惊吓,直言:“我不太会喝酒,和阿兄同坐就好。”
皇帝勉强笑了两声。
你是坐开心了!倒是顾及一下身份啊!锦辰又不是你们国家的将军!
两枚虎符还在锦辰手里握着呢,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不知道的还以为锦辰要叛国!
但皇帝的风中凌乱已然无人在意。
大理寺丞和右相对视了眼,轻咳一声作揖起身,“启禀陛下,臣有一事要说。”
“你等会说,朕还有话要问国主。”
皇帝赶紧摆手,心想就你事最多了,估计又要参哪个官员。
暮月在锦辰身旁刚吃几个葡萄,有听见皇帝问:“国主远道而来,还未曾赠送过迎接礼物,不知国主有什么想要的?”
暮月闻言登时支棱起来,直言:“我要大将军。”
说罢还往锦辰肩膀上靠了靠。
皇帝错愕:“你要谁?!”
就一点不藏着掖着了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
暮月正准备又重复一遍,皇帝赶紧制止,“好了,国主莫要再说,容朕想想。”
宴会阁内的所有官员:???
西坞国主在说什么!陛下您又在回答什么?
这种事不应该义正辞严拒绝吗!为什么还要容您想想?那可是他们的战神将军!
官员们平时在上朝时用到的眼神交流再次派上用场,你看我我看你彼此之间皆是惊愕,而后不约而同看向右相。
都怪右相!
若不是他参将军一本,让将军险些坐了牢,寒了他的心,才会想要去别国!
莫名其妙被集体注视的右相:“……”
关老夫屁事!
还没轮到老夫呢!
右相瞪了眼大理寺丞,意思不言而喻。
赶紧让这位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国主下台!
皇帝思考再三后,决定退一步。
他抚了抚膝盖,头一次出卖好友还有点小紧张。
“依朕看不如这样。”
“朕将大将军指婚于国主,国主此前答应的条件就同意了吧?”
锦辰:“……”
他瞥了眼皇帝,又不慌不忙喝了口茶。
反正是要成亲的,谁娶谁大差不差。
暮月下意识按上手腕,“此事稍后与陛下单独再谈。”
“好好好,朕敬国主一杯。”
有得谈那就是大概能成功。
没想到江山在他的手上还能扩大这么多。
皇帝高兴得不行,转眼又见大理寺丞起身,“陛下,臣可以说了吗?”
“说吧说吧。”
趁朕今天心情好!
大理寺丞忌惮望了眼锦辰,又实在心动于右相的条件,当即跪到殿中,声音铿锵有力。
“启禀陛下,在座的这位并非真正的西坞国主!”
皇帝:“……你说什么?”
就知道这老家伙没憋好屁!
谁胆子这么大敢冒充国主啊!
接连受到惊吓的官员又纷纷看向暮月,却见他神色淡然,而后挽上大将军的手臂。
“阿兄,要不你还是和我回西坞吧,这里的人真的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