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遂生惊讶转过身,和刚出电梯的锦辰迎面对上视线,金碧辉煌的走廊里刹那间安静到连脚步声都没有。
这是祝遂生第一次看锦辰穿燕尾表演服,脸上的口罩换成了半脸白金勾线面具,恰好遮住眉眼。
回应祝遂生惊讶视线的,是那人过于凛冽的冷和分寸感的点头示意。
“你…”
祝遂生想起还在隔壁的父母,心跳都漏了一拍,快步向锦辰走去,“你怎么在这里?”
“工作。”锦辰的回答言简意赅,又看了眼他身后的周桉。
祝遂生被这一眼看得又想起那天课堂上的误会,顿时炸毛:“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回事!不许这么看着我!”
锦辰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疑惑问,“我怎么了。”
“你……我,哎呀你跟我过来。”
祝遂生拉着他就往走廊边缘去,回头警告周桉:“不许跟过来,你先回那边。”
周桉于是止步,心中却不明白。
他们看样子关系还不错,为什么祝遂生要这么做。
——
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踏无声,锦辰后退半步被祝遂生逼靠在墙上,皱眉垂眸看他,“你要干什么。”
“我要问话,你先不许说话。”
这是得知锦辰身份后,祝遂生第一次再看见他,有些不自在,但依旧凶巴巴。
只不过他在锦辰面前的凶,看起来从来都没有什么威慑力。
锦辰看着他,而后无奈点头,“你说。”
没有口罩隔绝声音,锦辰清冽的嗓音显得倒没有之前那么冷漠,祝遂生多看了他一眼,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
于是对于要问出口的话,也奇迹般没有那么紧张了。
“你在这里能有什么工作?”
锦辰:“乐团演奏。”
“哦……对。”祝遂生这才想起来顶层的特色就是乐团晚餐,顿时深吸了一口气。
那不就代表着他们待会要听锦辰演奏,爹地妈咪都能看得见……啊,锦辰戴了面具,应该还好。
泛着粉的指尖隔空戳了戳锦辰的面具,祝遂生没有刚才那么咄咄逼人了,“你为什么总是戴面具或者口罩,长那么帅总不至于自卑吧。”
锦辰听出他的试探,淡淡道:“社恐。”
祝遂生:“……哦。”
果然十个冰块九个社恐。
“那还有一个问题,”祝遂生抿了抿唇,说不清是试探还是别的什么心理,“周桉其实是我家的……不对,是祝家失踪多年的孩子,你有什么想法吗?”
锦辰哪会有什么想法,巴不得周桉替他多走点被反派虐的剧情,等支线任务进行得差不多再说。
“你说话啊,不许当哑巴。”祝遂生不满蹙起眉,显得骄矜乖张,却丝毫不惹人厌烦。
锦辰左手插进口袋,再当着祝遂生的面摊开手指时,掌心赫然放着几颗薄荷糖——酒店宴会厅前台必备款。
祝遂生看着他的掌心,漂亮的眼眸木了两秒,抬起看他怔怔问:“你干什么?”
“你不开心。”
“我……”
祝遂生心底一颤,挪开眼神没再去看锦辰认真的眉眼,低声嘟囔:“笨死算了。”
不过这么看来,锦辰确实还不清楚被周桉顶替的事情,更不知道那个玉佩代表什么。
他接过薄荷糖,深吸了一口气。
“谢谢。”
“嗯。”
检测到反派触发心动值,心动值+5,累计5!
祝遂生望着锦辰背琴盒离开的颀长背影,又低头看了眼掌心的糖,心底更不是滋味了。
繁星的保送生是免除所有费用的,锦辰在这里打工,肯定是连生活费都没有。
祝遂生决定回去就问姜水,到底应该怎么才能不露痕迹给别人钱用,还不能怀疑他背后有所谋算。
乐团休息室。
总指挥看见有人进来,本还以为是来催场的服务员,却见到那人长身玉立,脸上还戴着标志性面具。
他惊得一下子站起来,三十多岁的年龄看不出一丁点稳重。
“你就是老板聘请的那位传奇首席?!”
居然看起来这么年轻吗!
锦辰迎着乐团成员或是惊讶或是疑惑的眼神进入休息室,几番简短寒暄过后,他看了眼手表,淡声道:“经理说你们等会有个演出。”
“对,”总指挥觉得有点可惜,“不过我们已经申请了更换乐团,还是培训比较重要。”
这可是那位大师目前唯一的弟子!国外那些皇家演奏团都不一定能请得上呢,给首富演奏的机会虽然少,但这样培训的机会那更是难遇至极。
锦辰这才放心,平心而论虽然目前见老婆的时间比较少,但也不想这么快就被祝承德认出来。
他可不要和祝遂生做被剧情牵着鼻子走的对抗路情侣。
而另一边,和姜水讨论了很久的祝遂生终于找到了好方法,自认为没有人能够拒绝。
就算锦辰是个伪装高冷怪的可怜社恐也不行!
冬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来到了元旦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