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也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保持着要过去撕咬玉燕秋的样子，一动不动。
那狰狞的表情凝固在她那兽化的脸上，看起来像是一个雕塑。
离得近的季舒苒和黄嘉平急忙顶着不知名的威压，跑上前去把玉燕秋给扯了起来。
这一扯，才发现，这厮居然没事人一样，抱着碗往嘴里送粥呢。
看到季舒苒和黄嘉平来救自己，玉燕秋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多谢两位大佬救我狗命。”
说着，他举了举手里的碗开始安利：
“这粥不错，两位大佬一定要尝尝啊，等下我再去要一碗。”
季舒苒和黄嘉平无奈地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这位主儿，怎么做到在这时候如此松弛的。
二人带着玉燕秋到了纵青川等人所在的地方。
纵青川看了三人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们到自己的身后去。
季舒苒等人见状，急忙躲在了后面。
正好三人个子都不高，前面的纵青川、金素素、楼藏月都是清一色的高个子，愣是把三人挡了个严实。
季舒苒在缝隙里面往外看去，就看到了几个纸人。
纸人都是一身劲装，眉毛倒竖，嘴角下垂，呈怒目金刚的模样，看起来极为骇人。
餐厅里面阴风阵阵，隐隐还有鬼哭声。
季舒苒开着天眼，能看到每个纸人上面都附着着一个黑影。
末尾那个纸人，似是注意到季舒苒那不同寻常的注视，纸人的头没动，黑影的头却脱离纸人，猛地一转头，跟季舒苒对上了眼。
季舒苒被这一眼惊了一下，随即就又瞪了回去。
黑影上面裂开缝隙，变成一张嘴的样子，对着季舒苒笑笑，还点了点头。
看那笑容的弧度，还挺友好的。
就算这黑影没有五官，季舒苒还是能凭着想象，脑补出这个黑影的模样——
一个慈祥的老人。
为首的纸人大声说：
“人凯瑟琳，违反栈规定，公然在栈内部伤人，即刻罚六天房费，鞭笞五下，即刻逐出栈。”
随着这个纸人宣布完毕，他伸出手对着不能动的凯瑟的眉心点了一下。
一点莹白的东西从里面飞了出来。
失去了这一点莹白的东西，即便凯瑟琳一点都动不了，但是还是能看出来，她萎靡了不少。
后面两个纸人在为首的纸人收完那莹白的东西后，立马上前把凯瑟琳按在了地上。
凯瑟琳也在此时恢复了一定的行动能力。
她像是一条离开水的鱼，不断地挣扎着，嘴里也不干不净地骂着。
见挣扎不过，又开始痛哭流涕，哭着求饶，求克丽丝救她。
克丽丝似然是爱莫能助，于是求救无果的凯瑟琳开始了无差别攻击。
一会儿用肮脏的语言咒骂克丽丝，曝光克丽丝干下的丑事。
比如在曾经的副本中设计队友献祭，比如背后蛐蛐人，并在对方的食物中放入了下咒用的引子。
忽的，凯瑟琳张着大嘴，嘴里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她的面色变得更加狰狞，身体也僵直在那里一动不动。
原来，刚刚她是被一个纸人用鞭子抽了一下。
季舒苒打量了一下那个纸人手里的鞭子，这鞭子应该十分不简单。
刚刚凯瑟琳挨的这一鞭子，不单单是打在了肉体上，还打在了她的灵魂上。
就在刚刚，凯瑟琳的魂体都被打得离开了身体一小会儿。
她的魂体上，明晃晃地有一条鞭痕，她的腰都快被抽断了。
抽完这一鞭子，那个纸人就停下了动作，似是在等待什么。
克丽丝终究是心疼自己的这个打手。
她一咬牙，拿出一把线香点燃，恭敬地对着为首的人躬腰行礼。
“大人，凯瑟琳已经知错了，我为她之前的无礼向贵栈道歉。”
“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她一次吧。”
“我愿意赔偿贵栈的一切损失。”
季舒苒听了克丽丝这一番话，不由得意外了一下。
一个老外，居然会这么懂这里的人情世故。
为首的纸人，上面的五官一撇，露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为首的纸人身边一个小纸人立马呵斥：
“走开！在影响我们执法，连你一并惩罚！”
克丽丝吃了瘪，也怕自己会被处罚，往后退了几步。
不过，她手里的香她却并没有收回去，而是拿在手里任凭它燃烧着。
餐厅里面慢慢地开始弥漫供香的味道。
在“疯狂农场”小世界的时候，季舒苒也是给女神做过各种供香的。
中间的时候，季舒苒和黄嘉平还捣鼓出来很多混合有毒的供香膏体。
当然这些膏体自然是不会拿到女神面前的。
不过，季舒苒和黄嘉平还是收藏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克丽丝这个供香的味道一飘过来，季舒苒就闻出了不对劲。
这分明是她和黄嘉平之前捣鼓出来的一种有毒供香。
中了这种供香的人，脑子会变得不怎么清明，也容易说话胡话。
更容易受到外部语言的影响，做出一些自己并不想做的事情。
比如自杀。
“大家屏住呼吸！这香有问题！”季舒苒和黄嘉平几乎是同时低声示警，并立刻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颗解毒丹。
随后把自己的呼吸调整成了内呼吸。
筑基以后，修士都可以进行内呼吸，也就是传说中的龟息。
纵青川等人听到后，也跟着往嘴里塞了一枚解毒丹。
至于屏住呼吸，自然是不可能每个人都做到长时间憋气的。
至于内息，有的人能做到，有的人做不到。
做不到内心的人，也有自己的办法。
只见玉燕秋拿出几个防毒面具，把其中一个麻溜地套在自己的头上。
紧接着，防毒面具里面传来他那有些沉闷的声音。
“我这儿还有几个，大家分分。”
金素素莞尔，欣然接过一个套上。
紧接着她隔着防毒面具说：
“你这跟哆啦A梦一样，往口袋一掏，什么都有。”
玉燕秋哈哈一笑：
“也就是有点淘弄东西的本事了，若是论打架，我是不如在座的大佬们了。”
季舒苒、纵青川等人都是不气地拿了一个防毒面具戴上，再静静地看戏。
这时候，克丽丝看手里的供香烧得差不多了，慢慢地抬头，观察纸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