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苒和慧止停下了斗嘴。
“姑娘,我们就是胡乱说说。”季舒苒解释,“我们两个其实都知道,这种好事不可能会落在我们身上。”
“所以,就在这里闹着玩呢。”
圆脸女孩儿一歪头,眼睛里面带着清澈的疑惑:
“你们怎么知道这事儿轮不到你们?”
“之前的那个姬妾,也不是秦家人,不一样都被神器选中了吗?”
季舒苒和慧止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外面那些依然在叽叽喳喳的姬妾。
慧止:“阿弥陀佛,女施主,今日来这里的人何其之多,不管这神器选了谁,结果定然是大多数人是白跑一趟。”
“神器落不到我等头上才是正常,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所以,我等持平常心最好。”
季舒苒点头:“对,姑娘,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
这话,是季舒苒在经历了无数的期望以后,才得出来的结论。
比如,之前的时候,过年从来不要期望爸爸妈妈能给自己捎回来一件过年的新衣,哪怕弟弟妹妹的衣服多到穿不完。
这样,就不会因为没有收到新衣而感到失落。
圆脸女孩儿看着正经起来的两人,呆呆地点点头。
“你们好像说的对。”
“纵然有这么多人在期待着被神器选中,但是每次被选中的,恰恰是那个最不抱期待的人。”
季舒苒:“哎,姑娘,你要是这么说,我也期待了,感觉我好像能被选上,哈哈。”
经过季舒苒这么一说,三人都是露出笑容。
“也对。”圆脸女孩儿说,“期待一下也没什么不对,只是好事没有落在自己头上的话,千万不要恼就是。”
“你们知道吗?前面两次神器择主,秦家都忍了,因为不管是庶女还是妻子,都是上了秦家的族谱的。算是秦家人。
“而那个姬妾,不过是个玩物,哪里上过秦家的族谱?根本就算不上是秦家人。”
“一定程度上来说,这就是神器外流。而且,那姬妾,对秦家是有恨的。”
“经过前两次的神器择主,秦家都是元气大伤,秦家好不容易又起来了,哪里肯再经历一次那样的事?”
“所以啊,当时的家主联合众多长老,要置那姬妾于死地。”
“人死了,神器自然就归位了。”
季舒苒点头,感觉秦家家主是这个反应非常正常,当然,这是一件非常没品的事。
只是,一个家族的家主,考虑的多是家族的利益,只是牺牲一个他平时根本就看不上眼的玩物,自然没有心理负担。
慧止:“阿弥陀佛,那位女施主没事吧?”
圆脸女孩儿摇头:“怎么会呢,那神器之所以被称作神器,自然是非同一般的。若是连护主能力都没有,何以称作神器。”
说到这里,圆脸女孩儿忽然就有点e了的感觉。
“唉,神器给了秦家三次机会,奈何秦家执迷不悟,还是不知道改,这次是最后的期限了,秦家注定会没落下去了吧。”
季舒苒听了圆脸女孩儿的话,若有所思。
她拍拍女孩儿的背:
“别担心,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我们就算要救,也只是救自救之人。”
说到这里,季舒苒转头对慧止说:“是吧,大师,就跟佛渡有缘人一个道理。”
慧止没有抬杠,很是正经地点头:“阿弥陀佛,正是这个道理。”
季舒苒想了一下说:
“这么说,秦家子弟,还是十分依赖神器,其他手段不足以支撑秦家现在的地位。”
圆脸女孩儿点头,神情有点蔫蔫的:“今日神器最后一次择主,离开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而秦家的子弟,在行了加冠礼后,就会人手一个神器的分身,靠着对分身的操控,打遍同龄人无敌手。”
“唉……”
下面的圆脸女孩儿不说,季舒苒也能想象出来。
单看秦衡就能知道,秦家子弟在外行走从来都是高调的很,得罪的人定然不在少数。
一旦神器离开,收回分身,那么秦家要面临的肯定就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打压、报复了。
季舒苒已经能看到秦家这花团锦簇下面的危机重重。
看得出来,圆脸女孩儿对秦家还是有一点感情的。
她脸上的那一丢丢担忧,是实打实的。
季舒苒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安慰,在既定事实面前,再多的安慰也是徒劳。
她只能拍了拍圆脸女孩儿的后背。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圆脸女孩儿噗嗤一笑:“发现,你还挺有意思的。”
“神器说不定能选中你。”
慧止急忙凑上来:“小僧也很有意思,让神器也考虑下小僧如何?”
圆脸女孩儿反问:“小师傅,你之前可是说过要平常心的。”
慧止:“阿弥陀佛,心里面是平常心,但是该争还是要争一下的,万一呢?”
“万一争到了,那就是意外之喜。”
圆脸女孩儿点头:“其实你不期待也行的。”
慧止:???
慧止这次的疑问,是实打实的。
“阿弥陀佛,还请女施主解惑。”
圆脸女孩儿说:“你没有发现吗?前面三次,神器都选了女人契约。”
只一句话,就让慧止的笑容有点勉强。
“万一呢?万一神器想换个男人契约一下试试呢?”
季舒苒一只手撑着下巴:“这神器择主,还搞性别歧视吗?”
“阿弥陀佛,佛曰:众生平等。”慧止跟着说。
圆脸女孩儿:“还有,你是密宗弟子,神器就更不可能选你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慧止静默了一会儿,这才说:“是了,小僧早该想到,这神器定然是与我佛无缘。”
季舒苒:<看来,他也没有之前说的那么平常心,内心还是有期待的吧。>
<也对,谁遇上这事儿,能一点都不心动呢?哪怕知道自己的希望渺茫。>
<就跟看到街头抽奖一样,内心总会蠢蠢欲动,总想着,万一呢,万一中大奖的那个就是我呢?>
慧止转头对季舒苒说:
“女施主,如今小僧退出竞争,你被选中的可能性更大啦。”
季舒苒算是见识了这和尚的厚脸皮了,密宗人士,根本就不在待选之列好吧,况且,他还是个男人。
这是她见过的和尚里面最厚脸皮的了。
“大师,跟你商量个事儿呗。”季舒苒说。
慧止:“还请女施主言明。”
季舒苒点头:“我想跟你借几层脸皮,我看你这里三层外三层的,给我几层,你也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