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之战虽然仗是打赢了,可是李天并不满意。正面对阵,击败努尔哈赤,前后斩杀一万三千多鞑子,努尔哈赤还被炮击所伤,报给朝廷就是大功,可是李天并不想这么做,他在意的是可以把后金一年的兵力增长消灭,却无法彻底歼灭鞑子骑兵。骑兵的机动优势不是一年两年就能抵消的,没有对等的骑兵,想彻底消灭后金基本上不可能。人民军可以正面击败后金,却无法追上后金的骑兵歼灭,李天有深深地挫败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但与历史上相比却又好很多,后金历史上天启六年正月的宁远大战,出兵十三万多,现在能有几万机动兵力就不错了,这是一个进步!努尔哈赤还是没有逃过被火炮击中的命运,只不过这次是在海州。

    孙承宗、袁可立都很有默契的不提报功的事,李天很欣慰!我们觉得对就去做,这仗是为我们自己打的,不需要看别人的想法,也不需要大明的肯定,一不拿饷,二不拿粮,三不奉诏,四不表功!这就是华记对朝廷的态度,做好自己的事要比别人在不在意重要的多!

    二月六日,努尔哈赤的使者来到海州,要求议和,“你玩我”奉命去海州议和,双方都有议和的想法,但是对议和的条件有争议。

    努尔哈赤坚持只要后金不打辽南,辽南就不应该打后金,议和只在双方之间谈判,不包括大明。

    李天坚持议和的先决条件就是进攻大明,就等同于进攻辽南,离开这个条件就不谈了,想打奉陪到底!

    后金很失望,大明这么多人口物产,不让打!那我去哪里抢劫呢?

    辽南很明确,除了大明,蒙古察哈尔部、外喀尔喀部,准噶尔部、叶尔羌部等等你都可以打,去打俄罗斯国我给你军援!

    努尔哈赤明白,辽东甚至东亚已经没有了立足空间,有辽南在这盯着,有点积累就被打光,永远别想壮大,现在向西面走,抢一抢蒙古人,看到好地方再占据,也是一个选择。等到辽南骑兵数量达到和自己对等,自己想不走都不可能,辽南会赶你走!那时候不走就走不了了,这个时间不会太久了。

    努尔哈赤想不通,辽南没拿大明任何好处,大明也不待见辽南,为什么这个李天非要替大明出头?努尔哈赤不懂得国家民族的大义,虽然军事指挥能力出众,但眼界和认知有非常大的局限性。

    李天也不想一下消灭努尔哈赤,有他在大明还有压力,天启还要稍稍振作一点,辽西的祖大寿、吴襄、吴三桂们还要稍稍尽点力,不会一下变成军阀,另外李天还要用后金给辽南压力,给人民军当陪练,使人民军彻底被锤炼成一支强军,这要是消灭了,上哪儿去找这么强的对手?压制住后金,少死一些百姓,让大明缓一下,这是李天对大明最大的善意。能不能挺过去,李天就不能太多操心了,自己立不起来,就不要怪别人了,我华记能做得更好,百姓能活得更像人。

    努尔哈赤毕竟不是庸才,想明白后,回复同意辽南条件,不再对大明用兵,但是征服蒙古,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希望华记给一些时间,李天痛快的同意了。

    双方罢兵,重启贸易,这次李天不再坚持粮食不能交易,而是同意少量交易,在年底时进行。只要后金没有对大明采取任何军事行动,就可以交易一部分粮食,让后金度过冬天的粮荒。

    李天这么做也有自己的考量。如果后金横扫蒙古,大明的边患就减轻不少。不讲信用的林丹汗,每年都要大明给银子,一旦不满意立刻寇边,造成百姓大量伤亡,很多被虏走做了奴隶,大明还没有能力惩罚他,因为没有足够数量的骑兵,你打人家就跑,一跑就是上千里。朝廷头疼不已,百姓苦不堪言!如果后金重创林丹汗的察哈尔部,如历史上那样,那么大同、宣府、榆林、延绥的边患就大为减少,能少死一个是一个,那将来都是华记的百姓,不是吗?然后驱赶后金西征,让后金先对上毛子哥萨克,华记不是少损失很多?

    只不过不能给后金说明白了,这就是一个阳谋,要么为我所用,要么消灭你!后金的选择不多。

    努尔哈赤又想要一些武器,华记回复先打败察哈尔和外喀尔喀再说吧,你们是不是西向我们还要观察!

    双方一般贸易已经开始了,华记依然以战马为第一目标。人民军骑兵现在有近一万,有三万的话,后金逃都逃不掉。努尔哈赤明白自己去抢劫蒙古,战马太多也养不起,不如卖给华记,多一些物资,也能提高一下抗灾能力,不是吗?

    辽西锦州大捷,辽西明军除了曹文诏部,基本没有损失。眼下曹文诏部在海州休整,李天将曹文诏部整编成骑兵第二旅,兵员由人民军新训营出,战马也由人民军出,曹文诏部原来的人马,伤病的愿意去吕宋、安南的送走,不愿意的发路费回老家,其他健康的通过新兵训练后编入人民军,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成为骑兵的。曹文诏和侄子曹变蛟都去了讲武堂培训,通不过培训考核不准出来,这是李天亲自下的命令。当然李天没事去讲武堂上课,还是会给这叔侄俩开点小灶。李天重视曹文诏,是因为曹文诏是明末最好的骑兵将领,领着三千骑兵追着十几万流贼打,一追就三个省。孙承宗老大人通过曹文诏联系了满桂等辽西援兵将领,把他看好的中下级军官都招来讲武堂培训,孙老头也看出来这讲武堂的重要性了,这简直就是洗脑神器,一进讲武堂,出来就是人民军的大脑后心脏了,当然还有自己的助手茅元仪、孙元化,孙元化本来就是徐光启老大人的学生,来了旅顺,见了徐光启老头,就被拉进科学院,然后就不出来了。茅元仪继续做孙承宗辽南战区的参谋长,袁可立老头解放出来盯住南边。

    稳住了辽南,李天后面很多大事要发生,得多费心关注,看看再捞一些好处。

    二月份,捞红眼的魏忠贤在苏州搞出了大事情。苏州民变了!

    苏州在天启年间,是大明经济最繁荣的州府,没有之一。苏州手工业这时候非常发达,江南手工业巨头和大海商都在这汇聚,因为这里是大明最大的纺织业中心,海贸的丝绸一半以上出自苏州,要说明末资本主义萌芽诞生,就是在苏州。苏州一年的赋税占江南的四分之一,背靠运河漕运,南北贸易的集散地就在苏州,皇帝的礼服就出自苏州织娘之手,皇家的苏州织造每年要采购、定制大量的丝织品,礼服,绸缎。另外四川、湖广的特产也顺长江来到苏州,组船队再出松江去走私海贸。这里的纺织女工可达十几万人,苏州大部分人靠手工业和贸易讨生活,因为江南的土地大部分在江南豪绅手上,这些手工业工人大都来自破产农民,而东林党就代表了这些手工业巨头、大海商、豪绅的利益,他们都是东林的金主,天启五年被抓的李三才就是通州苏州南北漕运的手工业巨头。苏州可谓是寸土寸金,多少人都想从苏州捞些好处,这就包括魏忠贤公公。

    魏忠贤派了一支数量庞大的大小太监队伍,来到苏州收税,名义是边境鞑子连年闹事,朝廷打仗没钱了,当然魏忠贤公公也没钱了,大小太监都分散开,收税!接着苏州市民抗税,接着就抓人,然后再反复循环,……,……,再然后就民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