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这个?”
丁壹被问得有点烦了:“那不然你给我一个标准答案,我照着给你复述一遍行不行。”
秦愿看着她满脸的不耐烦,原本冷漠严肃的表情突然松动:“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比你想的还要强得多。”
“嗯,那你知不知道,”丁壹突然站定,严肃地看着他,“我比你想的还要弱得多。”
“这位强哥,你要是不累的话能不能把我背回去。我是真的累了,累得现在想大声骂脏话。”
秦愿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脸上出现短暂的空白后突然大笑起来。他笑得仰起头,让人一眼就能看见他尖锐的犬牙,就像巍峨耸立的雪山突遇艳阳展露出罕见的一抹绝色。
但丁壹现在没有欣赏美景的闲心。
甚至她只觉得这人神经得厉害,笑声大得还有点闹心。她白了他一眼,撑着木棍大步往前走。
这人指定多少有点大病。
笑声停止,秦愿心情极好地走到丁壹身边。
“需要帮忙吗?”
“离我远点就算帮大忙了,谢谢。”
从那座山离开后,两人没有任何商量直奔油纸伞店。
这次丁壹敲门,秦愿踹门,老头依旧张牙舞爪的冲出来,但这次他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
毕竟他是真打不过,糊弄又糊弄不过去,逃又逃不掉,这两个颠公颠婆还一个比一个难搞。
丁壹看着一直跟他们保持安全距离的老头直接开门见山道:“上次你说你姓陈。”
“不行?”
“公祠后面有座山,山洞内有座小祠堂,”丁壹看着老头骤变的脸色说,“祠堂供桌上摆着了个牌位,写着李陈氏,这位陈姑娘闺名叫什么。”
“你们还进去了!”老头因为太过激动,最后两个字还破了音。
“那里——”
“少说废话,”秦愿直接打断了老头激动的情绪,“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直接回答问题,或者跟我动动手脚再回答问题。”
丁壹看着老头气得双眼通红,浑身发抖,但他也不敢气太久,毕竟那个气场过于强大的男人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耐心等他气完冷静下来后再回答问题。
“陈碧晓就是我们家族的耻辱!”老头从喉咙把声音挤出来:“大家都是青萍镇的一份子,不过都是为了家乡好,有什么不能牺牲的。李老爷子选中了她,那就是她的福分!死她一个,能养活这么多人,她就算不为青萍镇着想,她也该为我们陈家想想。”
“我们都是她的血亲,她的孙辈,她怎么敢害我们!”
老头话音未消,丁壹手中的木棍就落在了他的嘴上。
牙齿断裂的剧痛,让老头骤然变异,四瓣嘴刚裂开带着一股焦臭味的木棍便用力地捅了进去。
这还没完,她的力气不够大,在老头激烈反抗的时候差点被掀翻。站在一旁的秦愿一手托着她的背,一手握上那根木棍用力往前一怼,直接将老头的四瓣嘴捅穿。
丁壹现在烦躁得厉害,握着木棍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但声音听上去却无比平静:“如果不来问你,还能在哪里得到陈碧晓这个名字。”
秦愿能感受到她强烈的愤怒,但他不是很能理解她在为什么愤怒,即便不理解,他还是抽出了木棍,将她的问题重复了一遍:“问你呢,想好再回答。”
“棺材,”老头快速愈合的窟窿漏着血,“祠堂里放着的棺材,把棺材撬开,名字就写在里面。封印镇压需要名字。”
丁壹眸色一暗,握着木棍又一次捅进了老头的嘴里,秦愿也又一次帮着加大力度捅了个对穿。
回到客栈,大厅没什么人,住在一楼的江弦青正好从房间出来上厕所,刚开门就看见腹部血肉模糊,衣服短了一截,满脸疲惫走进来的丁壹。
跟在她身后的秦愿身上明显也受了伤,但只看表情好像并没有大碍。
“你们这是——”
丁壹疲惫地扯了扯嘴角,撑着扶手往上走,走上去的时候又刚好遇到了要走出来的王东。
“姑娘,你们今天又出去了?这,你这伤都还没好怎么又出去了。”
丁壹实在是累得不想说话,只点了点头,算打了个招呼,从王东身边经过的时候被突然拦住:“姑娘,你们今天去哪儿了?有什么发现吗?”
“......昨天你们是去了坟山吧,在那里找到的东西分享一下吧。”
一直跟在丁壹身后抬起手随时准备接住她的江弦青怒了:“你还是人吗?你没看见她受伤了吗!赶紧滚开。”
“话可不是这么说,”王东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江弦青,“她自己说的,为了提高通关率,她愿意把找到的东西分享出来。”
“反正——”
话没说完,王东被狠狠撞了一下,从他身边经过的秦愿不过只是偏头看了他一眼,他便吓得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反正什么?怎么不继续说了。”
“不、不是,”王东毕竟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即便眼前这年轻人让他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惧,却还是能凭着一口气撑住面子,“我不是说你,我是在跟这两个小姑娘说话。”
丁壹从一开始神色就没有多少变化,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王东在说些什么。她垂着眼皮,稍稍猫起的腰突然直挺起来:“要找的东西就在公祠,你们这两天都在公祠,有什么发现吗?”
王东咽了咽口水,眼神快速在丁壹和秦愿身上来回转换:“老王在一堆杂物里翻出了一把梯子,我们想上去把那些挤在一起的伞都拿下来一把一把地看。”
“但、但是,遇到了点怪事。”
丁壹往后退了两步,倦怠地靠在栏杆上,抬起眼皮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些伞......明明没有风,却会自己动。”王东的脸色很不好:“而且,真不是我的错觉,那些伞摸着,就是热的。”
“也不是热,就是,诶,我也不会说,总之就是...就是,”王东说不下去,“连着拿了好几把伞都是这种情况,而且那些伞跟那本书上的描述也都大差不差,伞骨是白的,伞面有莲花。”
丁壹听完,偏过头看了一眼江弦青,见她点头,这才撑着栏杆站了起来:“我可以肯定伞就在公祠。”
看着王东充满希翼的眼神,丁壹神色依旧平静甚至还带着几分冷漠:“任务提到要说出材质并准确到出处。”
“你已经知道了?”
听着王东兴奋的语气,丁壹默了默:“人皮做面,人骨做架,她叫陈碧晓,死的时候十九岁。那天我们在供桌上看到的女子牌位......”
“她们都被挂在了公祠的天花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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