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别打了!”
宇文化压根没想到秦毅真敢动手,双手紧紧捂着被打得高高肿起的脸,忙不迭地连连求饶。
秦毅揉了揉手腕,目光冰冷地看着一脸鼻血的宇文化,冷笑道:“宇文公子,你刚才那嚣张跋扈的劲头哪儿去了?还别说,我他娘特欣赏你刚才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忠勇伯,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狗眼看人低,是我猪油蒙了心,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宇文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苦苦哀求道。
“嫣然,你过来!”
秦毅朝着独孤嫣然招了招手。
独孤嫣然此刻脑子晕乎乎的,几乎处于宕机状态。她见秦毅叫她,便下意识地缓缓走了过来。
“拿着!”
秦毅手腕一翻,手中瞬间多出一把匕首,并将其递给了独孤嫣然。
“这?!”
看着手里闪着森寒光芒的匕首,独孤嫣然一脸的茫然无措。
“去,割他的脸!”
“什么?”
独孤嫣然和宇文化闻言都惊得浑身一颤。
众人大吃一惊。
王老头、刘氏、王浩面面相觑,他们万万没想到,秦毅看着英俊潇洒、人畜无害,没想到竟然如此狠辣决绝。
“我说割他的脸!”
秦毅语气森冷至极。
说着,他向穆云、秦猛虎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心领神会,迅速控制住了宇文化的手,并用力薅住了他的头发,使他的头无法动弹。
“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吗?”
秦毅见独孤嫣然不忍动手语气冰冷地道。
独孤嫣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那道疤痕,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浓烈恨意。
她紧握着匕首,缓缓来到宇文化面前,望着宇文化那张令人憎恶的脸,真想不顾一切狠狠地划上几刀。
但,她连鸡都未曾杀过,唯一一次动刀子伤人,还是伤的自己。
她的手颤抖不停,手心里满是汗水,几乎都要拿不稳刀。
“贱人,丑婆娘,你敢……”
宇文化含糊不清地谩骂道。
宇文化的手下在心里疯狂呼喊,公子你可别再说了,这他娘都啥时候了,刚才那几巴掌挨得还不够惨吗。再刺激这娘们,别真给你来一下狠的。
独孤嫣然听了宇文化的辱骂威胁,终于忍无可忍,彻底爆发。
“啊!”
宇文化正骂着,独孤嫣然突然出手,猛地在他脸上狠狠划了一刀。
这一刀直直落在他的左脸颊上,瞬间让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鲜血如泉涌一般从伤口内汩汩冒出,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形成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然而,独孤嫣然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的眼神变得异常冰冷,原本清澈的美眸此刻竟然变得一片血红。
她咬着牙,继续挥刀,每一刀都饱含着无尽的恨意和愤怒。
“这一刀,为了我!”
随着话音落下,第二刀再次无情地落在了宇文化的脸上。
这一刀比之前那刀更加凶狠凌厉,深深地切入皮肤之中,让他的面容极度扭曲变形。
接着,独孤嫣然又声嘶力竭地喊出一句:“这一刀,为了我的家人!”
然后毫不犹豫地再次挥刀,第三道伤痕出现在宇文化的右脸颊上。
此时,宇文化的脸已经惨不忍睹、面目全非,鲜血不断渗出,混合着泪水,让他看起来格外凄惨狼狈。
最后,独孤嫣然用尽全身力气,声泪俱下地喊出:“这一刀,为了我的夫婿!”
同时,第四刀狠狠地划过宇文化的额头,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印。
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哀伤,仿佛要将所有积压的痛苦都彻底发泄出来。
四刀过后,宇文化的脸已经血肉模糊、不成人形,惨不忍睹。
他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也不停地剧烈颤抖着。
而独孤嫣然则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紊乱,但眼中的恨意却丝毫未减。
整个场面血腥而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刘氏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带着哭腔喊道:“这下,太师绝对会灭了我们满门!”
王老头和王浩也如坠冰窟,呆若木鸡,全都看傻了眼。王老头甚至已经开始暗暗盘算如何跑路才能保住自己这条老命。
“住手!”
门外骤然响起一声怒喝,声如洪钟,震人心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此人相貌与宇文化有几分相似,不过相较被酒色掏空身体的宇文化,此人身姿挺拔如松,双目炯炯有神,那眼神中透着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和掌控一切的锐利光芒。
他眼神转动间,犹如鹰隼般快速地审视着周围的一切。
当他眯起眼看向秦毅和拿着匕首的独孤嫣然时,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阴狠之色,那是一种如毒蛇般的冷酷与残忍。
二公子!”
跟着宇文化前来的那些护卫,纷纷诚惶诚恐地向对方行礼,此人正是宇文化的二哥宇文赞。
“连老三都护不住,要你们何用,一群废物!”
宇文赞阴沉着脸怒声骂道:“还不给我滚出去!”
“诺!”
那些护卫一脸惭愧,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等他们一走,院子里瞬间空荡了许多。
宇文赞向秦毅拱拱手,阴阳怪气地道:“忠勇伯果然名不虚传,刚来我柔然国,就敢对我国的寿喜伯动手,还割伤他的脸。“
“呵呵,大越国好大的国威,忠勇伯真是好大的威风,完全视我柔然国法如无物,佩服佩服!”
秦毅闻言心中暗想,这宇文赞还真会扣帽子,这脑子可比宇文化强多了。
他不慌不忙地道:“宇文公子,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看不是我们视柔然国法为粪土,而是你们宇文家!”
说着,他提高音调反问道:“你们宇文家可以私藏盔甲和弓弩吗?”
“在我们大越,如果敢私养死士,收藏盔甲和弓弩,那就形同谋反,轻则抄家流放、重则腰斩砍头。”
“不知道柔然律法里有没有这条,我可得好好学学!”
宇文赞的手下闻言,全都看向了宇文赞。
有些事情是不能摆到明面上去说的,即使宇文家明目张胆地收藏武器,豢养死士,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只要没有摆明车马谋反,大家便都维持着眼前的局面。
之所以这种局面还没有被打破,那就意味着,双方都没有绝对的能力一举打败对方。
也正因此,对于秦毅的这番话,宇文赞还是有所顾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