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空间里有从皇宫和黑松寨粮库里搜罗的大量粮草。
足够供一万多人食用一年之久。
但他深知，如果依靠这些粮草来渡过难关，虽然能够解决问题，但并不能从根本上赢得这些人的认可和尊重。
他决定采取另一种策略。
他要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来展现自己的能力，让这些人心悦诚服。
唯有如此，才能够真正地收服他们，并使其心甘情愿地受自己驱策。
“如今，一颗荒人人头价值几何？”
秦毅没有继续询问粮草之事，而是换了个话题。
“啥？”
韩超等人闻言面面相觑，脑子有点跟不上秦毅的节奏，不知道对方怎么突然问起此事，好像现在缺粮才是最大的问题吧。
宋文臣皱眉道：“大人，之前一个荒人的人头奖100两，靖北侯击败荒人后，现在降到了30两！”
秦毅闻言心想，老丈人凭借一己之力，直接将荒人的人头奖励干成了骨折价，估计那些边军将领肯定又妒又恨。
其实，想要获得荒人首级难度很大。
荒人多为骑兵，他们会用绳子拴住尸体的腿，骑马拖着跑，所以一场战打下来，即使荒人大败也剩不下多少尸体，除非将对方团灭。
去年萧定北利用荒人自大轻敌，将敌军骑兵引入口袋阵内，才重挫荒人主力。
即使如此大捷，也不过得到三千多具尸体。
而荒人将官加士卒，仅人头奖励就需要给靖北军50多万两银子，这还不算其他奖励，要不景德帝为啥肉疼。
“三十两，确实有点少!”
“现在粮价几何？”
“荒人入寇，如今各府各县粮食紧张，所以粮价贵，一两银子仅能买一石！”
见秦毅终于问起粮价，宋文臣以为秦毅要买粮，赶紧回道。
之前，一两银子能买粮粮石，现在因为荒人再次劫掠，粮价暴涨。
“大人，现在我们要去买粮十分危险，恐怕会钱粮两空！”
韩超也以为秦毅准备买粮，说出了之前的担忧。
“我没说要买粮呀！”
秦毅一脸疑惑地看着几人。
“不买粮！”
韩超几人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马争脾气火爆，有些急了，瞪着秦毅，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大人，现在城内缺粮，不知大人要如何应对？”
“如果这几日荒人来攻！”他冷笑道：“我等都是低贱之人，死了也就死了，可大人难道愿意与我等一起陪葬！”
“休要无理！”
韩超瞪眼喝道。
“我说的是实话，现在堡里的百姓都饿成啥样了，连堡里最后的肉食都被他们吃了，就咱们这样天天饿着肚子守堡，能挡住那些荒人？”
马争梗着脖子，一张马脸涨得通红，口水都快喷到秦毅脸上了。
而马争说得正是韩超等人的心里话，几人皆默然无语。
马争说完，气鼓鼓地别过脸，一时书房内气氛压抑落针可闻。
“哈哈哈哈!”
秦毅突然大笑：“你们终于说出了心里话，男子汉大丈夫就该这样，开诚布公有啥说啥！”
韩超、马争几人全都愣住了。
“这粮不需要我们买，自然有人会送来！”秦毅起身对几人道：“你们跟我来！”
言罢，他便大步向门外走去。
韩超、马争几人一脸懵逼，不知道秦毅搞什么名堂，立即跟了出去。
秦毅领着几人来到一辆马车前，对守着马车的两名囚犯道：“把东西搬下来！”
这两名囚犯现在已经成了秦毅的护卫。
两人答应一声，上车搬运下来两个木箱。
箱子看着并不沉，但却散发出阵阵浓重的血腥味。
韩超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等秦毅让两名犯人打开箱子，韩超几人顿时瞪大了眼珠子。
箱子内堆满了血淋淋的人头。
这些头颅面目狰狞，留着怪异的发型，一眼就能看出是荒人的人头。
“这……这些全都是荒人？”
韩超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颤抖。
“韩大人，这些都是荒人的人头，总共有30个。”
站在一旁的一名囚犯语气平静地道。
“什么？三十颗？！”
听到这个数字，其他几人也不禁浑身一颤，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他们实在想象不出，秦毅等人是如何得到这30颗荒人头颅的。
“不过30个荒人而已，真不知道有啥可大惊小怪的？”
这时，秦猛虎剔着牙走了过来，看到几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撇撇嘴，心里忍不住吐槽。
这时，另一名囚犯挺直胸脯一脸骄傲地道：“几位大人，这三十个人头里，有大半都是秦大人亲手砍杀的！”
韩超、韩玉、马争、宋文臣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毅，他们实在无法相信，这个京城来的公子哥能杀死十几个荒人。
但，荒人的人头就在眼前，还有那些荒人战马，由不得他们不信。
“大人，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人头！”
韩超强压心中惊讶，望着秦毅问道。
其实，在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按照大越的军功制，百旗以上的将官，斩获荒人首级十颗就能荣升一级。
这可是整整三十颗人头呐！
倘若秦毅将这些人头交上去，除去被上头的将官分去一些，最少也能升一级。
而秦毅现今是把总，再升一级那可就是千户了。
若是他升为千户，在靖边堡待不了几天就会高升到府城任职。
怪不得人家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原来人家到这儿也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不怪韩超这么想，几乎所有屯堡的防守官和士卒，想荒人人头都快想疯了。
甚至有人还干出杀良冒功的勾当。
“我准备拿这些人头去换粮食！”
秦毅语出惊人。
其实，这些人头军功对秦毅来说压根没啥用处。
无论是靖北军的镇北将军吴有德，还是大内总管刘敬忠，都不可能给他升职的机会。
“啥！”
众人瞠目结舌，一时间无法理解秦毅的想法。
拿军功去换取粮食？
这种行为简直匪夷所思。
这位爷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何总是不按照常理出牌？
“还有，我准备开个‘人头拍卖会’！”秦毅此语一出，众人全都陷入呆滞状态，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