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神武军和永安军准备如此充分,江星烟的信心更加充足。
云淳风给她吃了最后一颗定心丸。
“尽管东胜洲有修仙者的存在,但大部分还是资质平平的凡人。
他们与北芦洲百姓的区别,只在于日常所用货币是灵石,而非金银。“
“可是,琼山宗的那三人,似乎连灵石怎么换成金银都不知道。”
云淳风浅浅勾起嘴角,从怀中拿出一枚看不出什么材质的令牌。
似金非金,总觉得有种木质的古朴。
似木非木,无数道金光在其中潜藏。
上上下下都透露着一股子神秘。
“大小姐放心,那些人不过是些低阶宗门的低阶弟子,还不够那个资格。
只要有这个令牌,就算东胜洲最大的修仙门派的掌门人,都要恭恭敬敬将你我奉为座上宾,自然不必担心其他。”
江星烟惊叹:“师尊竟然还给云哥儿留了这么好的宝贝!
也算是要派上大用场了。”
云淳风笑而不语,细看之下,有些心虚。
他才不会说,这枚雷击金丝楠木令牌师尊根本没舍得给他。
还是他有一天看到,小丫随意地拿在手中抛来抛去的玩,才发现师尊竟然把它给了小丫!
这么贵重的东西,在小丫手中,宛若一个不值钱的木块。
被随意地扔来扔去不说,带小丫一起玩儿的上官寒山还用它来打鸟。
看得云淳风心都揪起来了。
他强忍着心头的复杂情绪,装作没事儿人一样走过去,先是对上官寒山深深作了一揖。
“岳丈大人,大小姐昨夜宿醉未醒,小婿如今有空,不如将小丫交于小婿,岳丈大人也好多陪陪岳母大人。”
一句话直接说进上官寒山的心坎儿里。
云淳风哪能没有眼色,恭敬地递上一张符纸。
“冬日严寒,岳母大人的躯体本为玉雕,活动必然受限。
这是师兄临走前留下的舒经活络符,贴在涌泉穴上,必定与常人无异。”
上官寒山一听这个,哪儿还留得住。
给小丫说了几句好话,就把她放进了云淳风的怀里。
“你小子好好带小丫哈,不许欺负她!
若是让我听到小丫半点哭声,我就让烟烟休了你!”
云淳风失笑:“这个自然。
小丫可是大小姐的宝贝,小婿万不敢怠慢的。”
上官寒山还跟着嘱咐了好几句,这才放心飞奔回去。
云淳风屏退左右,拿出一块糖,放在手心里,摊开在小丫面前:
“小丫,这块木头也没什么好玩的,阿爹用这块糖和你换好么?”
小丫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令牌,又抬头看了看云淳风手中的糖,心中想起祖祖对她的教诲,立马把令牌藏在身后,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祖祖说了,这是给小丫的,谁要都不能给。”
云淳风差点一个趔趄。
师尊也太偏心了吧!
小丫怎么会清楚这枚令牌蕴藏的能量呢?
他不想放弃,掌心翻覆之间,又变出来了不少的糖果。
“哈,小丫是嫌一颗不够吧?
这里还有许多呢,要不要换?”
小丫想起阿爹给她吃的那些糖果,总有一股奇妙的甜香,和普通糖果并不相同,好吃极了。
这么多的糖,当真让她直流口水。
她抬头看看糖,再低头看看令牌,叹了口气,垂下了头。
“阿爹,不行呢,小丫答应了祖祖的,一定要做到。”
云淳风惊讶于小丫的守诺,又是欣慰又是头疼。
师尊教孩子还真有一套啊!
云淳风只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也不知道说了多少大道理。
可是小丫就是油盐不进,不跟他还就算了,还嘟起小嘴,生了气。
“阿爹如果喜欢木头,自己去买一个就好啦。
怎么非要小丫的这一块呢?
阿爹若是再抢小丫的东西,小丫可要跟阿娘告状了!”
小丫一说起阿娘,云淳风灵机一动,突然正色道:
“小丫长大了,阿爹很欣慰。
既然如此,阿爹就不瞒着小丫了。
其实这个木头不是一般的木头,它里面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祖祖把它交给你,也是希望在关键时刻,你能用它来保护阿娘的对不对?”
小丫虽然聪慧,但毕竟也只是个三岁的小孩子,被阿爹唬得一愣一愣的,小小的脸上满是不知所措。
“可是小丫不知道该怎么用它来保护阿娘啊……”
云淳风心中的得意: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嘛!
他赶忙接着这句引导小丫:“所以,小丫才要将这块木头交给阿爹。
阿爹能用它来保护我们一家呢。”
小丫思前想后良久,终于郑重地点点头。
“好!只要能保护好阿娘,小丫什么都愿意。”
不等云淳风心中一阵窃喜,小丫却话锋一转。
“不过,这是祖祖给我的,顶多只能算是借给阿爹来用。
阿爹许诺小丫的糖,要每天都给小丫这么多。
不然,小丫就去告诉阿娘,说阿爹抢小丫的玩具。”
云淳风霎时间目瞪口呆,怎么突然感觉被这个小人儿给摆了一道呢?
一手交糖一手交令牌后,看着小丫蹦蹦跳跳去找春夏秋冬四个丫头,带她出去玩的背影,云淳风无奈哭笑。
小丫真是让师尊给教坏了啊!
竟然对她的阿爹都用上计谋了!
这块令牌,师尊本就是要给他的,不然也不会安顿小丫专门在他面前玩。
好一招偷梁换柱!
不过,幸好没被大小姐知道。
不然,他的一世英名,可要毁于一旦了。
*
一眨眼,就到了江星烟和拓跋鸿雪的大婚之日。
与江星烟、萧十安二人的大操大办不同,孙太医只是邀请了几位至交好友,在太医院摆上流水席。
太医院的众医者们,可以随时来吃,亲朋好友们,也更加自在一些。
拓跋鸿雪早已经无国无家,就算是彻底地入赘进孙家。
因此,连花轿都不用准备,两人不过穿上吉服,拜过堂后,在太医院迎接宾即可。
江星烟和萧十安大清早丑时就赶来太医院,帮着孙崖香梳妆打扮。
凤冠霞帔穿戴整齐后,原本朴素无华的孙崖香,也变得熠熠动人起来。
“这要是让那小子看到了,不得迷成傻子了?”
“哎,别这样说,他本来就是个傻子。”
孙崖香听着江星烟和萧十安调侃拓跋鸿雪,一整个没脾气,只能鼓起腮帮,哼哼唧唧地撒娇:
“你们别说他了,他挺不容易的。”
江星烟和萧十安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行了行了,现在就这么护着他了?
那以后生了孩子,还能得了?”
孙崖香面上一红,嘟囔着:“谁要这么快就生孩子了,不是还要去东胜洲?”
江星烟清了清嗓,语重心长道:“香香,你才刚新婚不久,西周离不开你和孙太医,不如留在京城等我们好么?”
“什么?!
你们竟然不带我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