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风看着明月：“你最近一直没有任务吗？”
“咱们这个分舵的任务，就是潜入锦衣卫；而且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个人成功了。”
“哪两个人？”
“一个是燕三，另一个就是你。”
柳随风默然。
“剩下的人，一直在自给自足。”
“你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
柳随风没有说下去。
因为后面的话就算不说，明月也懂。
明月听到这里，略显伤感。
明月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你嫌弃我的话，那我走。”
明月真的走了。
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随风看着明月的背影，淡淡问了一句：“我看你脖子上那个项链挺值钱的，为什么不卖了它换一点生活费？”
“它不可以卖。”
“为什么？”
“它是杀人的工具。”
柳随风很好奇。
一个项链，一个吊坠，怎么杀人？
“你今晚留下来吧。”
明月顿住。
柳随风从怀中掏出一枚银元宝，拍在了桌子上。
明月回头，看到银元宝之后，默默朝柳随风走了过来。
这个晚上，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但是明月很配合。
非常的配合。
最后，明月还哭了。
...
次日，破晓。
明月起的很早。
经历过那种事情之后，女人剩余的精力往往要比男人多。
明月虽然起的早，但是当柳随风醒来之后，却没有看到明月。
卧室当中，根本没有明月的影子。
桌子上的那枚银元宝，也不见了。
柳随风没有在意。
因为柳随风现在需要思考。
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思考。
卧室当中，有一面铜镜。
柳随风走到铜镜跟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陷入了深思。
魔龙教...
锦衣卫...
皇帝特使...
还有最初的游侠...
一个人，竟然拥有四种身份。
这场游戏已经开始，无法退出。
想玩也得玩，不想玩还得玩。
柳随风轻轻呢喃着：“我是谁？”
“你是我的舵主，柳随风。”
柳随风回头一看，发现是明月。
明月手里拎着包子和豆浆，笑嘻嘻地朝柳随风扑了过来。
搂住柳随风之后，明月笑道：“你醒的挺早的嘛，看来你的体力真不错！”
柳随风笑了。
“你知不知道，你给我的那枚元宝可以花多久？”
柳随风摇了摇头。
“那我告诉你吧，最起码可以花半年！”
明月痴痴笑着，然后打开包装袋，开始吃包子。
一边吃，一边把包子递给柳随风。
明月大口大口地吃着，看上去就像是涉世未深的女孩子。
柳随风实在不明白，这样的一个姑娘，为什么要加入魔龙教？
看着明月吃了三个包子之后，柳随风淡淡问道：“你为什么会加入魔龙教？”
明月怔住。
这对明月来说，好像是一个悲伤的话题。
明月将嘴里的包子全部咽下去之后，凄然一笑：“为了生存。”
“你之前好像说过，咱们这个分舵的任务是潜入锦衣卫，但是直到现在为止，只有两个人成功了。”
——成功的那两个人有奖金。
——没有成功的那些人，一分钱都没有。
明月苦笑：“如果想赚钱的话，可以去执行其他的任务。”
“其他的任务？”
“十二月分舵就是负责分发小任务的，养活了一大批基层教员。”
“你做个那样的任务？”
“做过几次。”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做呢？”
柳随风的意思，明月当然懂。
——继续执行十二月分舵发放的任务的话，就不会缺钱，就不必卖身。
明月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十二月分舵发放的任务，过于血腥，过于残忍。”
柳随风“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柳随风尝了一口明月买的包子，发现挺好吃。
大概是因为饿了吧。
一个人在饥饿的时候，总会感觉任何食物都是美味。
“好吃吗？”明月问道。
“好吃。”
“我从来没给别的男人买过东西，你是第一个。”
“为什么？”
明月垂下头：“因为你是所有的人当中，最温柔的一个。”
柳随风默然。
柳随风现在好像明白，明月昨晚为什么哭了。
...
...
大街。
这里是闹市中的大街。
吆喝声，讨价还价声，马蹄车轮等等声音混成一片，嘈杂不堪。
柳随风和明月来到了这条街道上。
两人看上去像是情侣，更像是兄妹。
柳随风淡淡道：“我这次的任务，是把你安排进锦衣卫。”
“你有办法？”
“目前没有办法。”
“如果我真能进入锦衣卫的话，我就不回魔龙教了。”
柳随风定神：“真的？”
“我在魔龙教，没有一天真正地开心过。”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离开魔龙教？”
“一天是魔龙教的人，一辈子都是魔龙教的人；就算你退出了，也会被人追杀。”
柳随风懂了。
“就算你不怕被魔龙教的人追杀，你往后的日子也休想过的安稳。”
这时，街道上的行人忽然骚动起来。
一个身穿粗布衣服的男人在前面跑，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人在后面追。
柳随风看到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人之后，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人，好眼熟！
“他是沧海。”明月提示道。
柳随风点了点头。
沧海，隶属七星。
是柳随风手下的人。
眼下，沧海正在追人。
明月解释着：“被沧海追着的那个人，之前也是七月十五分舵的人。”
柳随风懂了。
沧海是在追杀叛逃魔龙教的人。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从沧海的步伐，身法来看，沧海的轻功不是很好。
但是沧海的杀心却很重。
隔着大老远，柳随风都能感觉到沧海的杀气。
很快，沧海就追上了布衣人。
布衣人大声喊叫着：
“救命！救命啊！”
“他要杀我！”
“官兵呢！救命！救命啊！”
对于这些呐喊，沧海只是冷冷一笑：“欠债还钱，既然你还不了，那就让你的家人替你还吧。”
周围的路人对于眼前这一幕，不冷不热地看着。
说实话。
如果不是明月提醒，柳随风真的以为这只是一起追债事件。
明月看着沧海远去的身影，苦笑：“沧海把那个人抓到郊外之后，就会动手。”
“沧海这次的任务，是不是从十二月分舵领的？”
“是。”
柳随风想说什么，却忽然闭口。
因为柳随风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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