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死,总好过孟家整个家族跟着你一起死好。”

    黄琉奕冷漠地说出了残酷的事实,让孟娇娇整个人为之一振。

    她不可置信地摇头,嘴里重复地呢喃:“不可能的,我爸怎么可能这么对我。明明我之前再怎么胡闹,他都没有不管我的,他怎么会为了一个百亿合作就放弃我。”

    孟娇娇说到最后,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她嘴上说着不可能,可实际上,她心里无比清楚她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性子,而过去的她竟然还天真地以为不管犯下什么错,她父亲都能为她兜底。

    沈知夏冷眼看着孟娇娇的神色变化,淡漠地说:“继续打。”

    “是。”

    站在沈知夏和徐瑾身侧的两个下属齐声应了一声,继续挥动手里的鞭子往血淋淋的二人身上招呼而去。

    “啊!”

    孟娇娇和徐瑾的痛呼声再次响起,二人的身子都跟着瑟缩了一下。

    这一次的孟娇娇不再像刚刚那般硬气,害怕地缩了缩身子,苦笑着望着沈知夏,红唇轻启,“沈……沈知夏,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招惹你了。”

    沈知夏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大厅。

    沈氏集团还有很多文件等着她去审批,她没时间待在这里看恶人受到惩罚。

    她前脚刚走,黄琉奕便转头看向鞭打的二人,沉声说:“再打半个小时,喊家庭医生过来给她们看病,别让他们死了。”

    “是。”

    正在挥舞鞭子的二人齐声地应了一声后,手上挥舞的动作更加用力了。

    在沈知夏临踏出别墅门的时候,孟娇娇崩溃地大喊,“沈知夏,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别打我了,我可以帮你把孟氏搞垮!”

    沈知夏听到她这话了,但是她没有留步,因为在她看来,孟氏现在是个不错的合作盟友,她还没有必要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等她跟黄琉奕都离开后,孟娇娇满腔的怨恨无法发泄,顿时将矛盾对准了瘫坐在旁边的徐瑾。

    “你个臭不要脸的男人,要不是你唆窜我,我会落到如今这种地步吗?!”

    孟娇娇恼怒的叫骂声刚落下,自己背上又挨了一鞭子,忍不住痛呼出声,“啊!”

    此刻的徐瑾早已被打得奄奄一息了,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是鞭伤,伤口短暂的愈合后又裂开,那种钻心的疼痛,让他感觉与身处在地狱里没什么区别。

    他嗤笑着冲孟娇娇扯了扯嘴角,有气无力地说:“孟娇娇,从前你那么喜欢鞭打别人找乐子,如今你也有今天啊!”

    “怎么样,被鞭打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飘荡在旁边,听到这话,脑海里不自觉想起自己被孟娇娇鞭打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我,无比想要抢过孟娇娇手里的鞭子,鞭打回去。

    如今虽然我做不到自己亲自动手,但是能看到他们遭受到应有的报应,还是觉得大快人心。

    孟娇娇听到自己昔日的裙下臣这么嘲讽自己,攥紧放在身侧的手,再想起自己被他挑拨着对付纪南辰的事情,顿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对着徐瑾新账旧账一起算。

    她狠狠踹了徐瑾一脚,刚好踹在了他的伤口上,疼得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沙哑着嗓音破口大骂,“孟娇娇你个毒妇!”

    孟娇娇又挨了一鞭子,闷哼了一声后,对着徐瑾又是一脚。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另一边,沈知夏在离开别墅后,就由黄琉奕开车送她去了沈氏集团。

    沈知夏靠在后座,沉声问:“当时绑架纪南辰的另一股势力,查到了吗?”

    “暂时还没有,对方撤离的速度很快,我们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但是根据已有名单,筛选出了三个有可能作案的人选。”

    黄琉奕一边开车,一边沉声回答着。

    沈知夏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轻轻敲了一下,冷声问:“哪三个?”

    “盛氏集团总裁盛天奇,银河集团林辉,还有你的堂叔沈青云。”

    黄琉奕公事公办的声音刚落下,沈知夏黛眉微蹙,森冷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沈青云也掺和进来了?”

    “是。”

    黄琉奕恭敬地应了一声,而后将自己查到的线索简明扼要地说了出来。

    “我们的人查到沈青云的下属在前段时间,曾经秘密联系过孟娇娇的人,但是在纪先生绑架的前后,沈青云都没有再联系过她们,所以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也参与了这件事情。”

    沈知夏听到这话,放在身侧的手猛地收紧,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马就断定了当时联合孟娇娇的另一股势力一定是沈青云的人。

    沈青云是她的堂叔,是她爷爷亲弟弟的儿子,从小便自命不凡,屡次想要接手沈氏集团,但因为不是直系亲属,所以股东会议上屡屡有人持反对意见。

    她的爷爷对于这个堂叔的所作所为,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生怕自己这个侄子受委屈。

    可凭什么?

    凭什么她父亲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要拱手让人?

    沈知夏微微眯眼,沉声说:“掉头,去老宅。”

    黄琉奕怔愣了一下,等回神后,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恭敬地回答:“是。”

    车内的温度下降至冰点,沈知夏沉着脸垂眸看向戴在手上的婚戒。

    她手上戴的婚戒,是他们刚结婚的时候纪南辰特地找人定做的,从前的她从来不屑戴这种丢人现眼的东西,可昨天晚上她特地去找出来戴上了。

    就当是纪南辰还在,他还陪在她身边。

    沈知夏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努力地忽略掉心底深处上涌的异样的感觉,却还是没忍住鼻间泛酸。

    纪南辰死前的那段时间过得那么痛苦,他当时应该很后悔跟她结婚吧?

    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遭受这些痛苦。

    如果她早知道他没有撒谎,她会对他好一点的。

    沈知夏抿紧唇瓣,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黄琉奕刚刚说的话,放在身侧的手又是一紧。

    如果当时联合孟娇娇的另一股势力,真的是沈青云,那她的爷爷呢?

    在那其中又扮演着一个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