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来,向思浓就先在纸上打草稿怎么画,怎么布局,哪样更好看。
正忙活着,头顶突然传来笑声。
“看着还不错啊,就指望你了。”
向思浓听着这话一点儿都没有被器重的感觉,反而更多的像揶揄。
怎么着,这工作就是她自己的呗?
她笑道,“陈姐,您是科长,咱们宣传科还是得仰仗您的,我只是个小干事,干什么活还得听您指挥,在您的带领下去完成,您说是不是?”
陈丽萍一听,多看了向思浓一眼,“难怪听说马主任都被你气的要命,看来的确是有两把刷子啊。”
向思浓只当听不出来她话里的意思,只谦虚道,“您过奖了,跟陈姐是没法比,我还得多跟您学习呢。”
陈丽萍没在说话,坐在那儿看报纸,向思浓也没再多说。
现在多干活对她来说也不算坏事,多学点儿,对她以后也有好处。
她又去隔壁的厂委借了一些报纸过来,想要找最近的一些时政消息,到时候抄写在黑板报上。
临近下班时,陈丽萍终于放下手里的茶杯,说,“小向辛苦了,这几天尽快弄完吧。”
向思浓点头。
跟苗金兰往外走的时候,苗金兰道,“刷油漆不是个轻松的活,又费力气,不行你找个保卫科的人帮忙刷吧。”
向思浓不在意,“没事儿,我自己刷就行了。”
不过这也提醒她了,回头得弄个口罩,不然那油漆的味道可是刺鼻。
回去住的地方,向思浓赶紧炒了俩菜,再从空间超市拿一个卤猪蹄,再拿俩煎饼,匆忙吃完便开始改口罩。
棉纺厂不缺口罩,但口罩都是纱布的,能防住多少味道也不好说,向思浓便拆开,里头缝了一个后世生产的无纺布口罩,再将口罩复原。
戴上试了试的确有些闷,但也是目前最好的条件了。
接下来几天,向思浓便在厂里刷各种标语。
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工会的人便去问陈丽萍,“老陈,你让人新来的小姑娘干这样的活,也不说给找人帮忙,你这有点不地道啊。”
“能者多劳吗,我这不是看她挺厉害的,就多给点机会让她多干点儿,没看着人家干的挺好的啊。”
说话的人是女工部的赵海燕,听她这么说撇撇嘴就忙别的去了。
至于陈丽萍到底什么想法其实也明白,无非是知道对方不是个好惹的,想要打压对方。
但这都什么年月了,还搞这一套,陈丽萍整天吆喝着看不上马奎莲,真说起来还不如马奎莲呢,马奎莲这段时间都没找向思浓麻烦呢,结果自己科里的老大反而先给她下马威了。
事不关己,其他人也不会多话。
向思浓戴着口罩到食堂门口的墙上刷标语。
正好是下班的时间,人也多,看见向思浓在那儿忙活难免多看两眼。
几个厂里的领导一边说这话一边去食堂吃饭,远远看见,就有人问了一句,“那是不是就是才来的那个军嫂啊。都说她挺厉害的把马主任气的要命,现在看着倒是能干的很啊。”
“一个人提着桶都刷了好几天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厂长就问了一句旁边的工会主席,“宣传科就一个人?往年也是这么干的?”
工会主席刘俊平愣了一下,尴尬笑道,“实不相瞒,这些事儿基本都是马主任安排下去的,具体怎么操作我还真不清楚,一般是验收成果的时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