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伊停下磕头,惊颤的看向自己妻子,这里面……

    林栀意眉眼泛着凉意:“哦?你有什么可交代的?”

    萧桃指着脖子上的疤痕:“世子不必再试探,奴婢确实是当年镇南王妃救下的婢女玉兰,王妃生产出事……是奴婢做的。”

    京兆伊倒抽凉气,整个人瘫在地上,魂都要吓飞了,脑子里只有两字,完了!

    林栀意单刀直入:“谁让你做的?”

    “咻”利器穿破空气的声音。

    林栀意脸色一沉:“公主!”他没带婢女,自身又没有修内力,自然是挡不住。

    但这里是公主府,殿内还有公孙熠在,这暗器注定没用。

    即将穿透萧桃背心的时候,被红绸拦下,公孙熠阴冷:“丑无,把守卫全杀了!”

    “是。”丑无带着血衣卫出动,开始血洗。

    本身把刘莹带入公主府,就是一场试探,如此守卫森严的府邸,如何会混入刺,答案很简单,有内鬼。

    公主府打斗声不断,却无一人能进得了这室内。

    林栀意再次开口道:“你来的路上若不是殿下的人暗中护持,早被人杀了,可见你已经是废棋,还不说!”

    萧桃看向首位的公孙熠,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很容易让林栀意猜出答案。

    “太后……是太后?”林栀意有些意外却不惊奇,萧家做主的就那么几人,是太后也不奇怪。

    生母被点出来,公孙熠没有一点奇怪,在主位把玩华丽护甲,并无丝毫开口的意思。

    萧桃这才颤声道:“奴婢本是萧家偏脉不得宠的庶女,在宅邸后院终日被嫡母和姐妹磋磨,便想寻死一了百了。”

    “那时候……还是德妃的太后找到奴婢,说是让奴婢办一件事,便许奴婢平安无忧的后半辈子,我……太想过过正常人的日子,便答应下来。”

    “之后流落民间一切受难都是为了遇见镇南王妃的铺垫,从到了镇南王府……德妃便没有联系过奴婢,直到王妃有孕……”

    在萧桃的叙述中,林栀意也知道了母妃死去的因由。

    德妃本意是想在镇南王府安插奸细,后续镇南王独宠王妃一人的事传遍大晋,甚至有孕不能侍奉,镇南王也日日留宿不曾有第二个妃妾。

    太后听闻此事,便动了心思,想着若是萧家女成为镇南王妃,是不是便可以借独宠把控镇南军?

    既看重镇南王妃的位置,她母妃自然是碍眼,于是萧桃这个沉寂很久的棋子才真正派上用处。

    那时候萧桃化名玉兰,已经跟了她母妃好几年,也曾忠心护主,谁也没想过这个丫头会是奸细,可越是不可能,他偏偏就发生了。

    她父王百密一疏,漏了母妃身边近身的丫鬟,以至于妻子难产而亡……

    萧桃袒露一切后反倒松了这二十年紧绷的心,看向周身冷煞的林栀意。

    “世子,您那双眼睛像极了王妃,您出生的时候,民妇还看了最后一眼。”

    林栀意眸色一沉,这萧桃知道她是女子!

    可这么多年为何不说?太后要是知晓早就威胁上了……

    似乎猜到林栀意在想什么,萧桃苦笑。

    “不管您相不相信,奴婢……后悔为了一己之私坑害王妃,在王妃身边那几年,其实已经是奴婢想要的平静生活。”

    “王妃对奴婢很好,这二十年奴婢不时就会梦魇,吃斋念佛也毫无作用,直到听闻世子进京,奴婢已经有预感不会有好结果。”

    “可看着身边夫君和女儿环绕,还是贪婪的想活下去……奢望罢了,当年奴婢把太后联络奴婢的信件藏起来,才得以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