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女大和大小姐做了。
就在她俩认识的第七天。
这事儿有点突然,完全不在海王女大的计划内。
毕竟一天之前,她才刚解决热心哥们儿这个阻碍,而总是很冷淡的大小姐始终作壁上观,以退为进,逼得她坐上赌桌,久违地享受起了博弈的快感。
到这一步,什么前任,什么抢东西的乐趣,都被她早忘了个干净。
她就只想和她“玩游戏”。
——玩一个心照不宣、输赢难测的“游戏”。
但这个游戏怎么回事,活像是开了十倍速的快进。
被酒味钻进嘴里的时候,海王女大还没意识到哪里不对。
直到她的短裙被大小姐掀了上去。
她后知后觉开始回想,她俩是怎么就滚到一块儿的来着?
哦对了,一天前的晚上,他们三个人一起吃夜宵。
那傻小子像个大电灯泡,害得她俩只能躲到走廊角落里说话。
两个单身的人,搞得像在偷情。
再后来呢。
啊,又被那小子强行打断了。
非要拉着她们再去喝酒唱歌。
大小姐的脸色当场就冷淡了下来,比平时还冷,丢下一句想回家睡觉就走人。
海王女大也直接打道回府,在路上给大小姐发消息,试图安抚情绪。
“走得好快,最好是真的回家睡觉了哦。”
对面回得也很快:
“想和你单独在一起。”
这很难不当作是邀请。
但海王女大想了想,读懂这一句是给她的解释。
——因为没办法单独在一起,干脆走人。
为了这点事情有情绪,怪可爱的。
有了这一件事的前提,当第二天热心哥们儿再次打电话邀约时,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无视了他。
是的,两个人。
海王女大先下手为强,把大小姐约到了自己住的公寓里。
保证切断外界的一切干扰。
热心哥儿们先后给她俩打电话时,大小姐已经开了一瓶酒,坐在落地窗前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她其实是个酒量很低的人,度数个位数的酒,喝太快了也会马上醉。
但酒精一旦上头,她的话也会比平时多很多。
就像解开了什么封印一样。
“平时不住校?”她解开衬衫袖口,酒瓶被放在地毯上。
海王女大在她旁边的懒人沙发上坐下,点点头。
“基本不住,不方便。”
她的应酬和工作都不方便她住校,但每当有人想送她回家,她都给学校的地址,再自己打车回家。
大小姐显然也想到了上一次送她回学校的晚上,再想下去,就有更多的记忆和触感钻出来。
不得不再抿一口冰凉的酒,掩盖别样的热。
海王女大最先察觉到她有些醉了。
论酒量,两人真不是一个段位。
于是她俯身过来,将无线音箱拿起,放了一点舒缓的音乐。
冷门的摇滚,沙哑的嗓音,暧昧难言的歌词。
海王女大总是擅长打开一些门,温柔地、无害地、引诱般使人主动打开,而世人一般将这扇门称之为“心防”。
她侧身跪坐在落地窗前,专注地看着对方。
直到眼见那张好看的脸蛋被酒精熏得发烫,粉红在眼睑下,一片晕开,眼眸水润。
她喝得不快,聊得很多。
天南地北,话题发散。
最后瓶底浅浅一层,她问:“要不要喝完?”
海王女大蛊惑一般:“喝完。”
等她仰头喝掉了最后一点酒,女孩起身靠在她腿上,说:
“很想知道,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大小姐闻言就嗤笑了一声。
“碧螺春。”
她说着,空酒瓶掉在地毯上,抬手抚摸女孩的后颈线条。
海王女大倒也不意外这个答案。
趁着这机会,她还想知道更多。
“那第二次见面的印象呢?”
“意外的聊得来。”
“再后面呢?”
“我对你的意图心知肚明。”
“讨厌吗?”
“我会远离我讨厌的。”
一问一答间,有人仰起头,迎上她的俯身。
被一只手掌控的纤弱脖颈下,脉搏加速跳动。
没有喝酒的人被酒味覆盖了呼吸,眨眼间,她丢失了控制权。
女人的吻比预想中更直接,不假思索的情欲的味道。
但她很快停了下来,在女孩耳边问:
“先告诉我,你会后悔吗?”
接个吻而已,后悔什么?
她想着,摇了摇头。
这当然不是接个吻而已。
地毯上一片狼藉的时候,大小姐忽然回过了神来。
“你刚刚是不是故意劝我喝酒的?”
海王女大已经在这莫名其妙的展开里放弃了挣扎。
她喘了口气,笑盈盈反问:“你才反应过来啊?”
但她只是想套点话而已,对天发誓。
大小姐才不管这些,一边按着她做,一边骂她又茶又心机。
骂得海王女大险些没收住声音。
——隔音很差,得忍一下。
两人做了一个多小时才堪堪收场。
令人诧异,海王女大还以为这种时长是小黄文里才有的。
这时候的她显然没预料到,一个小时已经是今后的最短记录。
斯文败类撕下光鲜表面后,是混沌而危险的鲜血肉块。
海王女大一直想看见她的内里,却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出乎意料地。
而饱餐一顿的女人还要倒打一耙,居高临下地抚着她的脸,问:
“你是不是总能轻易得到你想要的,所以很得意?”
你看,很难不算一种嫁祸吧。
海王女大贴心地照顾了大小姐高傲的自尊。
轻笑回答:
“对啊,很得意。”
几天后,她就有点得意不起来了。
没什么,就是做得那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