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承煜掠过他,“人在哪。”

    “在里边,我带你去。”

    江佑年在前面带路,不敢迟疑,走得很快,回头却发现时承煜没有跟上来,落在后面,他放慢些速度,带着时承煜到了拳馆门口。

    吴文俊被绑着扔在地上,听见动静,扬着头看向门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来了?”吴文俊挣扎着坐了起来,“我之前找你那么多回,想要见你呢都不见,现在怎么自己来找我了啊?”

    “我送你的礼物——唔”

    不等他说完,时承煜已经一脚踹了过去,紧接着是一拳又一拳砸在吴文俊身上,他面无表情地挥拳,浑身散发着狠戾的气息。

    江佑年不敢上前劝,想等他撒完气再去拉他,可等了半天时承煜也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时总,别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江佑年朝旁边的保镖使眼色,几个人合力才把时承煜拉开。

    吴文俊往旁边吐出一口血,笑得依旧嚣张,“来啊,打死我啊!”

    “怎么样?失去挚爱的感觉好受吗?”

    时承煜脚踩在他的胸口,厉声道,“祸不及家人,有什么冲我来,为什么要伤害她。”

    “咳咳、咳咳……”吴文俊剧烈地咳了几声,险些喘不过气,“祸不及家人?我因为你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现在跟我说祸不及家人?”

    “反正我现在一无所有,烂命一条,要杀就杀,我知道你时大少爷有这个权利。”

    “路是你自己选的。”时承煜脚下更加用力,“是我逼你贪污的?做错的是你,为什么要怪别人!”

    “又为什么要伤害她?!”她甚至都不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家人。

    他是烂命一条,可他的棠棠是他捧在手里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的人。

    “你是烂命一条?”时承煜冷笑着反问他,又说,“我不会让你死,但是你的父母,儿子,还有女儿,都会成为一条烂命。”

    “时承煜!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吴文俊爬起来抓着时承煜的脚踝,在他的印象里时承煜一直是没有什么底线的人,无论公司里的犯了什么错,他都是面无表情平静地叙述着如何处理,没人见他发过脾气,但这次,他好像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时承煜一脚踹在他的肩头,快步离去。

    “时承煜——”吴文俊哀嚎着。

    江佑年刚让保镖把里面收拾好,却见时承煜去而复返,站在门口忽然举起了右手,手中赫然拿着一把从射击馆拿来的射击枪。

    没有半分迟疑,江佑年冲向时承煜,着急又惊恐地喊出了他的名字,“时承煜!”

    “砰——”

    子弹擦着吴文俊的太阳穴飞过,击穿了后面的玻璃。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也不敢上前。

    时承煜把枪扔在了地上,“我说过,不会杀你,但今后你的家人,每一天,都会在胆战心惊中度过。”

    “恶魔——你是恶魔——”

    身后吴文俊嘶吼着,“恶魔——”

    时承煜转身离开,留下江佑年看着一地的狼藉心惊胆战,刚才那一瞬,他真的以为时承煜会杀了吴文俊。

    江佑年捡起地上的枪交给保镖,“放回去,射击馆这两天锁起来,谁也不能进。”

    “尤其是时总。”

    但接下来的两天,时承煜没再来,吴文俊一直吵着要见他,许是为了家人,他断断续续供出了很多人,京市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从商界到政坛,破产的破产,倒台的倒台。

    江佑年早就说过,沈初棠不开心时承煜就不开心,时承煜不开心就有人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