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的时候都是要送花的。
她笑得灿烂，时承煜一时愣在了那儿，下意识接了过来。
沈砚珩拍拍他的肩膀，“棠棠给你，你就收着吧。”
沈肆琛气愤地揉着沈初棠的脑袋，“嘿！那我刚才给你的。”
怎么转手就送人了，那他刚才蹲地上拽半天算什么，算他力气大吗？
沈初棠回头笑笑，“二哥我回头再送你。”
沈肆琛推着人进了电梯，“大哥赶紧把他送走。”
他看着就来气。
沈初棠低低的笑声从电梯里传出来，还夹杂着沈肆琛不满的抱怨。
“承煜，走吧。”
司机还没来，时承煜陪沈砚珩往外面走着。
沈砚珩说：“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同意爸妈说把棠棠交给你照顾的吗？”
夜色寂寥，路上也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沈砚珩自问自答道，“棠棠小时候脾气挺大的，小性子特别多。”
他说着，想起小时候的沈初棠，两个人都笑了出来。
“有一回，也是夏天，棠棠第一次生理期，肚子疼，脾气愈发大，新来的佣人不知道，煮了面给她，她当场就摔了筷子。”
记忆回流，画面也一点点清晰。那时候沈初棠十三岁，而时承煜已经进到时氏了，说实话沈砚珩还是有些顾忌的，毕竟不是小时候了。
“我吼了她，你却把人抱在怀里温柔地哄着，你那时候皱眉，现在想想，是不满我吼了她，而不是因为棠棠脾气大吧？”
沈砚珩今天才恍然大悟，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答案不言自明。
他现在怀疑，如果当时不是因为他是沈初棠大哥，时承煜肯定会过来踹他。
“后来冷静下来，去找你们的时候，你已经把人安抚好了，小声地给她讲着道理，告诉她大哥不是故意的，还让人送来了吃的。我那时候就觉得，你肯定会照顾好她。”
他对沈初棠从来不是一味的宠爱，沈初棠娇气，却不是骄纵，他养她的娇气，也教她道理。
“我记得你那段时间还挺艰难的。”十九岁的年纪进入时氏，想要服众，经历的困难可不是一点半点。
“我见过你处理事情的样子，你不是没有脾气，反而有时候严厉得不像话。”
“可你好像从来不会把坏情绪带到棠棠身边，无论她做什么一直都包容她，支持她，细细想来，这么多年，你好像从来没对她发过脾气。”
“我以前觉得你对棠棠是哥哥对妹妹的宠爱，上次还明里暗里提醒你不要对她动歪心思。”
只是没想到，不该动的心思他早就动了，还藏得那样好。
“承煜，其实我也从未想过你对棠棠会是这样的感情。”
可冥冥之中，他对沈初棠的宠爱，也早就超出了一个邻家哥哥应该做的。但又不得不承认，时承煜做得很好。
或许是他之前藏得太好，也或许是这样的感情后来才变了味道，沈砚珩知道的时候很惊讶，可想想，却又觉得理应是这样。
时承煜在沈初棠的生活里存在感太强了，十七年日复一日的陪伴，沈初棠早就把他当成了生命里的一部分，喜欢上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可沈砚珩不知道，对时承煜来说也是一样。
“之前，是我狭隘，现在，我想我依然能够放心的把棠棠交给你，以另一种身份。”车子在两人面前缓缓停下，沈砚珩停下了脚步，他又说，“承煜，有些东西来之不易，要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