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儿的话让姜嫣儿眉宇间掠过了深深的纠结。
可是，现如今，没有了王府，她一个女子，还能去哪里呢？
“我知道了，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姜黎儿轻轻的垂下眼眸，“我打算去求殷宁，让她带我一起去大殷生活。”
姜嫣儿微楞，她有些疑惑不解的看向姜黎儿，“她怎么会带你去的呢？你别忘了，兄长杀了她的副将骁云湛。”
“那又如何？”姜黎儿的声音透着过分的冷静，“若不是我，殷宁也无法确定便是兄长杀了骁云湛。”
姜嫣儿瞳孔微缩，她看着姜黎儿，眼里尽是惊诧。
半晌之后，姜嫣儿似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是，他终究也是我们的兄长，血脉相连。”
“你当他是兄长，他却当你我是青楼妓子，随意用来笼络旁人，姜嫣儿，你清醒些吧，若再这般天真下去，真到了大盛宫，你只怕会被那些女人啃的连骨头渣滓都不剩。”
说完，姜黎儿看也不再看一眼姜嫣儿，便朝着外面走去。
姜嫣儿站在空旷的院子里，看着姜黎儿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淡出自己的视野，她有些惋惜的叹息一声。
今日一别，往后便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
殷宁站在城楼上，看着这一望无际的山河出神。
雨雾晴天，山野如画，徐阳草树，茅店青旗，一切皆非画笔可描摹。
她闭上眼睛，沉沉的叹息一声，喃喃道：“老骁，我也算为你报仇了。”
“汪！”
一声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打断了殷宁的沉思，她回眸看去，只见白狗与崇曦一道出现在了身后。
男人还是一身的白衣，墨发轻扬，在此刻看着，有一种别样的清艳。
殷宁眼睫轻轻的颤了颤，“你怎么回来了？”
崇曦缓步走上前来，“原来我的担心，至始至终都是多余的，殷宁始终还是从前那个殷宁，运筹帷幄，永远都不会败。”
不会败？
殷宁轻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那般。
她都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居然也叫不会败么？其实，她早已经一败涂地了。
这些年来，身边的朋友一个又一个的离去，想要留住的东西，什么也都留不住。
殷宁的目光落到站在崇曦脚边的白狗上，出神了一瞬，她便移开了目光。
“这只狗，和从前我养的顾白狗长得一模一样，可是，终究也不是原来的那只白狗。”
崇曦眼睫轻轻的从颤了颤，被一阵内疚深深的包裹起来，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
看着殷宁，他总觉得他们之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总也到达不了对方身边。
走上前来，停在了殷宁咫尺之地，崇曦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回大殷，去看看殷暮商，看看洛云书，看看从前的那些旧人。”
“我与你一道。”
“崇曦。”殷宁开口打断了他，“去实现你的抱负吧，不必将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
“你要赶我走？”崇曦的声音带着一抹轻易可察觉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