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把机关放在外面做什么？”
面对顾承景的质问，明瑞都愣神了，他气的张大了嘴巴好好地做了两个深呼吸，叉着腰：“景王殿下！你这话问的我当真是垭口无语，我不把机关放在外面，放在这里面，那我设这个阵法的意义在什么地方？”
“是被关在里面的人，可以随意出入吗？你当这是在玩儿呢！”
他都想掐住自己的人中了，真的会被气厥过去。
“那你倒是叫人来开。”
“我能叫什么人？我刚刚才把人支走，这个地方声音根本就传不出去，我真是服了！”
“哦，那你就和本王一起死吧。”
“我才不要和你一起死！”
明瑞很抗拒，他还有大好年华。
还有，他凭什么要和一个男人一起死。
人家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这算什么，青青草树下死？
明瑞打了个冷颤：“我说景王殿下，你没事就非得要拽着我不放吗？”
“是本王开启的阵法？”
明瑞：“……能不提这个事了吗？再说了，要不是你们步步紧逼，我能干这事儿？”
“就算本王不步步紧逼，你也会在顾承胤的授意下杀本王的，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
“我二皇兄是怎么死的。”
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盘问明瑞了。
明瑞撇开头：“我怎么知道，这是战场上的事，你问我？”
“本王什么时候说过，二皇兄是死在战场上的？”
“你诓我？”
“现在你有两条路，第一条老老实实地告诉本王，本王知道真相后会让王妃来救咱们，第二条，本王等着耗死你之后，再让王妃来救本王。”
明瑞：“……你们两口子果然一个比一个狠。”
他是相信顾承景能召唤唐镜染的，他之前就见识过了，虽然不知道两人到底怎么做到的心有灵犀，但唐镜染就是能在他危险非常的时候赶过来，就像天降神兵。
每次都帅的一塌糊涂，但每次他们都败的一塌糊涂。
明瑞被步步紧逼，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他知道顾承景说的出做的到，万一当真是发狠了，他就得一个人死在这个阵法里。
他好不容易研究出来的阵法，居然要成他的葬身之地，他不能接受。
“我也是听人说的。”明瑞叹了口气，犟不过顾承景，“有一年礼王殿下来我们明家，闲聊之际说起二皇子三年前在战场上的事。”
“我知道就那么多，我们明家只是做生意的，又没人入朝为官，怎么能清楚你们朝堂上的勾心斗角。”
明瑞这话是发自内心的：“而且，你家王妃还收了我银子，要为我看诊治病，现在我命还没治好，她还要对我喊打喊杀的，我还没地儿说委屈去！”
“你要说什么委屈？”
冷不丁的，唐镜染冷漠的声音传来，吓得明瑞一个激灵。
“我的姑奶奶，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明瑞捂着自己原本就受到了惊吓的小心脏：“之前你追杀我的时候，我已经差点死一次了，你还想来第二次吗？”
“谁教你的四神阵？”
唐镜染到底是修行百年的厉鬼，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这阵法，霸道的很。
明瑞很得意：“除非你答应不杀我，我就告诉你。”
“你确定不说吗？”
唐镜染缓缓地抬起手，之间上噼里啪啦的一顿作响。
明瑞傻眼了：“你该不会是想在这儿召唤雷电吧，你这是要劈山呢！”
唐镜染打了个响指，明瑞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可预料的雷声没有来，他正纳闷呢，可一睁眼就看到眼前一张巨大的，血淋漓的脸，分明是被扒了皮的鬼脸。
“啊——”
明瑞被吓得往后退了好大一步，后背就重重地压在了阵法的边缘，刹那之间，皮开肉绽。
惨嚎声震天。
明瑞傻眼了，此刻的他顾不得后背的疼痛，饶是皮开肉绽都挡不住此刻内心的恐惧。
在他的眼前，飘着几十只鬼，一个个的都面容狰狞，不堪入目。
“唐镜染！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些鬼就在他眼前飘过来飘过去的。
还有一只，蹲在唐镜染的脚边，差点吓得厥过去。
那是胆小鬼吧。
张老六已经彻底傻了，他没想过会以这种形态见到因为自己而死在矿洞里面的人的魂，这么多，全都血迹斑驳。
他们都保留着死前的狰狞和惨烈，饶是变成了厉鬼，都没有皮。
“问本座做什么？”唐镜染嫌弃地第三次踹开了张老六。
可张老六就像个圆滚滚的皮球，才被踹开，一下子就要滚回来。
他现在可不觉得唐镜染可怕了，反之，要是落到从前他做的孽手里，才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还想去投胎呢！
才不能在这儿被撕碎了。
“这些不都是你们明家做的吗？”
唐镜染走到四神阵前，冷冷地看着四座表面上发着青、赤、白、黑四种光但实际上，却有一股子来自冥界黑气的神像。
她伸手抓住神像散发出来的光，吓得明瑞脱口而出：“你疯了呀！机关在……”
“嘭！”
明瑞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悻悻地搓着手，得，是他多虑了。
也是，他怎么会提醒唐镜染这种变态小心些。
当真是强的可怕。
徒手就破了四神阵，原本他还幻想着这个阵法能够困住唐镜染的。
白想了。
“这里的鬼，可都是出自里面明家的手。”
唐镜染走上前，仰起头。
虽然她和明瑞比起来矮了半个头，但丝毫不影响她强大的气场。
“身为明家的子孙，难道你不应该一头撞死在这儿吗？”
“我，我为什么要撞死，明家那么多人，又不是我造的孽，我只是负责运货，去勾结礼王而已。”
他已经被吓得胡言乱语了。
连勾结这两个字都用上了。
等他反应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你能不能别盯着我呀，”明瑞心虚地撇开头看向顾承景，“你管管你家王妃，成日盯着别的男人看，成何体统。”
“本王不介意的，”顾承景抱着胳膊，当真是一脸的恬淡，“反正除了本王，她盯着谁，谁一定会死。”
明瑞：“……”这天儿是没法聊下去了。
“我知道你们是来查骨玉的，我不想死，你也不要盯着我看，我带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