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寻清没想到居然是两个不同的方向，有些好奇：“怎么这么安排？是有两个大师父吗？”
小沙弥但笑不语，只是指着左边的房间，似乎是要给许寻清带路。
这个寺庙怎么哪里都怪怪的，连小沙弥都跟看不见朝哥一样。
不过好歹是供奉着正经菩萨的寺庙，不会有问题吧？
许寻清偷偷抬眼瞧了靳朝一眼，有些犹豫，但心里又有着强烈的感觉，让她很想要跟着小沙弥去看看。
靳朝没有管小沙弥的动作，抬手摸摸许寻清的发顶：“去吧，注意安全。”
许寻清见他也是支持的态度，便放心下来。
以她现在的装备程度，轻易也不会被伤害到吧。
人生在世，就是要追求刺激！
小沙弥向前带着路，明明左边甬道只有一个房间，他却走得极为认真，仿佛踏错一步就会到别的地方一般。
许寻清站在净室门前，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靳朝踏进去的身影。
小沙弥安静地打开了净室的门，许寻清走进房间，小沙弥也一起进来，而后关上了门。
整个净室里燃着香炉，看起来烟雾缭绕如梦似幻，闻起来则是淡淡的檀香，让人感觉整颗心都沉静了下来，洗去了身上的所有浮躁之感。
净室不大，香炉案几后坐着一个披着袈裟的僧人，形容干枯，双手合十，眼睛也紧闭着，仿佛在这里坐了上千年。
许寻清悄悄观察了两眼，几乎看不见心跳的起伏，也听不到一点儿呼吸声。
嘶……这个大师父真的还活着吗？这么看来怪吓人的。
不会入了什么修仙界的秘境吧？告诉我其实是某个隐世家族流落在外的天才，现在要给我打通经脉，再创家族辉煌……
停停停，不行，最近小说看太多了，脑子越发不正常起来。
小沙弥端端正正，跪坐在了干枯僧人斜后方的蒲团上，也双手合十闭着眼，跟他做了一模一样的动作。
许寻清看着这一老一少仿若复制粘贴般，正打算开口问自己要做什么，便见干枯僧人睁开了眼睛。
“许施主。”喑哑缥缈的声音从干枯僧人的嘴里发出，他伸出颤巍巍的手，指了指案几前边的蒲团，“请坐吧，这柱香，是为了许施主点的。”
许寻清既来之则安之，按着僧人的指引也盘腿坐下，而后她便发现，自己好像看不清面前的两个和尚，也听不清对面干枯僧人嘴巴张张合合，到底在说些什么。
她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中。
梦里白茫茫一片，十分之神秘。
在这个地方，她忘却了自己这二十年来的经历，忘了许家，忘了系统，也忘记了自己想要入侵娱乐圈的计划。
梦境里昏昏沉沉，她好似是一个旁观者，在看一场酣畅淋漓的闹剧。
先是有一个不认识的威严老人走到另一个许寻清面前，拉着她的手让她再多考虑考虑，不要被什么东西迷了心智。
对话断断续续，许寻清只看见另一个自己甩开了那个老人，毅然决然向相反的方向奔去。
老人的脸逐渐模糊，片段结束，瞬间又跳到了另一个片段里。
许茉茉趾高气昂的脸出现，她依偎在靳百明怀里，肚子高高隆起，指着另一个灰头土脸的许寻清骂着难听的话。
许寻清上前，想要将地上跌坐着的“自己”扶起来，手却穿透对方的肩头。
她不能干预这场梦境。
许茉茉张扬地笑起来，将手放在另一个许寻清的头顶：“你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别挣扎了，放弃吧。”
她的脸寸寸裂开，又是下一个片段出现。
另一个许寻清浑身脏乱，抱着膝盖坐在天桥下边，身前是一张破布，上边放着几个零碎的硬币。
忽然，她看见对面有人过来了，立刻坐直了些，伸出皲裂的手颤颤道：“先生，求求了，我已经很久没吃饭了。”
许寻清回头，看到了满脸冷漠的靳朝。
他看都没看天桥下的人一眼，径直离开了。
倒是他身后的秘书看了另一个许寻清一眼，从兜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扔在她面前的破布上又脚步匆匆地跟了上去。
许寻清感觉自己胸腔里仿佛压抑着什么一般，难受到无法呼吸。
眼前高大的背影开始变得虚幻，视线一转间，场景又变成了一个辉煌的宫殿。
许寻清在宫殿里走着，想要看看这个片段会讲些什么。
然而她转了一圈，都没有看见任何人，就在她思考是不是要推开宫殿门出去的时候，她听见里间传来了惊喜的声音：“成了，我们成了！”
许寻清赶忙朝里走去，就看见一个房间门虚掩着，里边站着十几个衣着华贵的人，其中就有第一个片段里遇见过的威严老人。
她虽然知道这个梦境中的人都看不见自己，但还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放轻脚步走进人群中。
而后，她就看见令人惊骇的一幕。
一圈人围着一个插满了管子的透明舱体，而透明球里躺着的，赫然是不知在熟睡还是失去了呼吸的另一个自己。
许寻清看着周围人兴奋地手舞足蹈，仿佛在谈论着什么高兴的事情，但她却听不清了。
她看着面前人逐渐模糊，本以为会进入下一个场景，却不想似乎是面前的香燃尽了，所以梦境就消失了。
许寻清还没睁开眼，就听见耳边传来悠长的叹息声。
她睁开有些迷蒙的眼，见自己仍然在这个狭小的净室中，而空气中的香味则是淡了许多，一时之间差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那些场景太真实了，真实到她心脏剧痛，仿佛真的经历过一般。
但她能肯定，无论是她的人生，还是剧情里所看见的整本书，都没有出现过这些场景。
它们是偏差的轨迹。
“阿弥陀佛。”干枯僧人低声开口，看向许寻清的眼神里含满了无尽的悲悯和痛苦，“许施主来得太早了，希望老衲这步棋没走错，不会妄牵因果。”
许寻清很是不解，那些画面都清晰印在她的脑海中，但却又无法串起来，显得真实又虚假，很诡异。
“大师父让我看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她急切地问道，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她觉得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