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这番话，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几千年来，出云一直孤悬海外，虽然贫穷，却从未被任何国家征服。
甚至，就连神州，都是朝代更迭，换了不知道多少统治者。
而统治出云的，依然是天皇一脉，世袭罔替。
由此可见，天皇一族，是有一些门道的。
现如今的这一任天皇，在短短几年内，就平定了出云的内乱，结束了战国时代，重新独掌大权，绝非庸才。
天皇身边，还有能人辅佐。
大阴阳师晴明，还有高丽女帝甄喜善，都是这个时代的佼佼者。
除此之外。
出云的背后，还有西洋昂撒人的影子。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这一次，秦昊既然出兵，征伐出云，就一定要将其亡国灭种，永绝后患。
因此，秦昊必须小心谨慎，让女真人充当炮灰，去试探出云的虚实。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霍武面露恍然之色：“皇上，原来如此！臣...臣明白了！”
秦昊挥挥手，道：“你明白就好。你去告诉将士们，让他们不要心急，跟着朕，还怕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吗？”
“臣遵旨！”霍武重新恢复斗志，拱手离去。
接下来的几日，战局依然十分顺利。
出云的军队，在蛮族和女真人的铁骑面前，实在是不堪一击。
蛮族也就算了。
女真人打了几次胜仗，居然愈发骄纵起来。
刚开始，他们还只是用长矛，将出云人的头颅挑起来，故意在大夏将士面前晃悠，显赫自己的战功。
到后来。
甚至有风言风语，从女真人那里传出。
说大夏将士，全都是胆小鬼，不敢上战场杀敌的懦夫！
只敢跟在自己的蛮族背后，狐假虎威。
出云如此不堪一击。
大夏沿海，却被出云倭寇，滋扰了百年之久，死了不知道多少百姓，损失了不知道多少财富。
归根到底，是大夏皇帝软弱无能！
换做是女真，早就把出云踏平了！
听到这些话，大夏将士们都是气的牙根痒痒。
这些女真人，实在是太过分。
他们本来是戴罪之身，承蒙皇上恩典，才饶了他们一命，充当贼配军，征伐出云，戴罪立功。
女真人诋毁自己就算了。
居然还诋毁皇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将士们都愤愤不平，想要找机会，狠狠教训这些女真人。
然而，霍武的军令下来，命将士们都安分一些，不可胡作非为。
军令如山。
将士们不敢违抗，可是心里面，都憋了一肚子邪火。
不过，战局还算顺利，不断向前，朝着京都的方向逼近。
军中的矛盾，在不断高涨的士气下，并未显露出来。
几日后。
铁黎可汗来到帅帐，面见秦昊，满脸喜色：“皇上，前方就是鞍马山！此地乃是平安京的屏障！”
“只要攻破鞍马山，便是一马平川，距离平安京，不过百里！”
“一日之内，就可以攻破平安京，生擒天皇，灭亡出云！”
“我愿请战，为先锋，奇袭鞍马山！”
秦昊看着铁黎可汗，意味深长道：“大汗，你主动请战，朕自然不会拒绝。不过嘛...”
“你一定要记得骄兵必败。”
“最近一段时间，朕听闻，蛮族和女真人，接连打了胜仗，娇纵轻狂，不可一世！”
铁黎可汗微微一怔，旋即笑道：“皇上，瞧您这话说的。我们漠北蛮族，性格豪放，天生就是这样。”
“至于女真人，他们每一战下来，都要杀敌斩首数千人，”
“他们也确实能征善战，是天生的战士，有狂妄的资本！”
秦昊冷冷一笑：“杀敌数千人？其中有多少是寻常百姓，有多少是杀良冒功，你不会以为朕不知道吧？”
“杀平民，算是什么本事？”
“朕只是懒得跟他们计较罢了！”
铁黎可汗讪讪一笑，哑口无言。
这些天来，联军连续攻克城池，一路横推，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刚开始还能遇到一些诸侯的私兵。
到后来，连私兵都见不到，更别说是出云朝廷的军队。
为了弥补战功，女真人便开始屠戮平民，杀良冒功。
也有不少蛮族将士，也忍不住，参与其中。
要知道。
女真人都是戴罪之身，他们的功勋是按照敌人的头颅来算。
斩杀的敌人越多，获得的功勋就越多，可以尽早抵消自己的罪孽，恢复自由之身。
至于蛮族。
等到战争结束之后，他们可以按照杀敌的数量，向大夏换取银两。
说白了，漠北蛮族其实是雇佣军。
无论是蛮族，还是女真人，屠杀平民，没有任何风险，就能获取好处，何乐而不为？
其实在历史上，杀良冒功一事屡见不鲜，特别是蛮族、女真这些游牧民族，更是稀松平常，根本就不当回事。
当然，若是深究起来，性质却十分恶劣。
只不过，秦昊并未深究，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因很简单。
秦昊对出云人，恨之入骨。
哪怕是寻常百姓，哪个不是资助倭寇，甚至将掠夺归来的倭寇，称之为英雄，奉之为偶像？
此次，秦昊征伐出云，本来就是冲着亡国灭种来的。
蛮族和女真生性凶残，喜欢屠城，喜欢杀良冒功，这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归根到底，是出云咎由自取，纯属活该。
只不过。
女真人屠戮出云百姓就算了，还当成战功，以此来贬低大夏将士，这就太过火了！
秦昊笑道：“大汗，你要请战，奇袭鞍马山，朕不拦你！但是，你年事已高，有一些事，还是交给年轻人去做。”
“你就陪朕，留在后方，咱们饮酒观战，岂不美哉？”
铁黎可汗想了想，秦昊的话，也有道理。
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能再活几年？
上阵杀敌的事，还是留给年轻人比较好。
一来，可以磨炼他们，让他们积累经验。
二来，未来漠北大汗的位置，终究是要交到年轻人手中。
铁黎可汗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命巴达率兵，奇袭鞍马山。我就跟皇上留在后方，陪皇上聊天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