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眉梢一扬，饶有兴趣的望着卢班：“爱卿，你为何断言，人无法飞向天空？”
卢班神色黯然，眼神中泪花闪烁：“皇上，臣...臣见过太多的失败，太多的惨剧！”
“就连臣的父亲...都是因此而死。”
秦昊微微一怔，伸出手，拍了拍卢班的肩膀：“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伤心事。”
“难怪，你们姐弟两个，从来都没有提起过父母的事...”
卢班用袖子拭去泪痕，道：“皇上，臣失态了！总而言之，臣可以断定，人不可能飞...”
秦昊摇了摇头，道：“卢班，你的父亲虽然失败了！墨门的历代先贤虽然都失败了。”
“但是，他们并不是失败者，而是探路者，是先驱者！”
“他们是伟大的！”
“没有他们的探索，他们的失败，人类永远无法飞向天空！”
“朕可以告诉你！”
“人不仅可以飞，而且终有一天，会飞出地球，去探索月球、火星...”
“甚至是太阳系之外，更深远的星空！”
“人类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卢班犹如五雷轰顶，大脑中一片空白！
秦昊的这一番话，实在是太过超前，完全超出了卢班的认知范围。
人不仅可以飞行。
而且，终有一日，人类可以飞到地球之外，前往宇宙，探索深空？
这怎么可能！
哪怕卢班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天才，依然无法置信，内心唯有震惊。
秦昊摆了摆手：“朕刚刚扯远了！总而言之，人类飞向天空，并不是难事！”
“你按照朕的吩咐，去做一样东西！”
“明日一早，朕要在天工院试飞！”
“三天之内，朕要打造出一支空军！”
卢班彻底懵了。
一晚上时间，皇上就要打造出飞行器，开始试飞？
三天内，就要打造出空军。
这简直是儿戏！
许久之后，卢班开口道：“皇上，您说的这飞行器是什么？传说中的墨门飞鸢？”
“还是神话传说中，可以横渡星海的星槎？”
秦昊哑然失笑：“星槎？你说的是火箭？以大夏的科技水平，别说是一百年，就算是再过两百年，三百年，也未必能制造出火箭。”
“至于你说的飞鸢，就是飞机。”
“相比火箭，飞机要简单的多。不过，想要制造出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朕要你制造的东西，要更加简单。”
“名为热气球。”
卢班一怔：“热气球？那是什么东西？”
秦昊指着一旁的孔明灯，道：“其实，热气球的原理十分简单！老祖宗早在上千年前，就制造出最原始的热气球，也就是孔明灯。”
“所谓的热气球，其实就是大一号的孔明灯罢了！”
卢班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道：“皇上，您的想法，简直是异想天开！”
“事实上，您这种想法，墨门的先贤早就想过，并且付诸于实际。”
“他们曾经做出巨大的孔明灯，想要飞上天空。”
“结果，却失败了！”
“这条路是一条绝路，绝对走不通。”
秦昊淡淡一笑，道：“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用孔明灯载人飞天，是一条绝路？”
卢班开口道：“孔明灯是用竹篾为骨，外部糊上纸，一些富贵人家也会用丝绸。”
“这种结构，实在是太脆弱。”
“就算飞到天空，被风一刮，灯就破了，人从天空掉下来，死于非命。”
秦昊笑道：“这个问题好解决！既然纸和丝绸太脆弱，那为什么不能用兽皮为膜？”
“比如羊皮，就是不错的材料。”
卢班神情苦涩，道：“皇上，您未免太小看墨门的工匠了。羊皮又不是什么稀罕物，墨门早已试过。”
“单个的羊皮太小，无法承载一个人的重量。”
“若是用多张羊皮，缝制起来，又未免有针孔漏气。”
“只能用蜡油，将针孔封堵起来。”
“可是，下方的热气一烤，蜡就融化，羊皮孔明灯就掉了下里。”
“这也不可行。”
秦昊微微一笑，道：“朕问你，橡胶轮胎你研制的怎么样了？”
卢班一怔，道：“橡胶轮胎，臣已经研究的七七八八，已经可以投入生产了。”
“可是皇上，您忽然问这个干什么？”
秦昊道：“天然橡胶是最好的密封材料。你有没有想过，可以用羊皮缝制出一个巨大的孔明灯，然后在外面，涂上一层天然橡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橡胶轮胎？”
“如此一来，热气球的强度就可以保证。”
“哪怕出现了破损，也可以用天然橡胶来填补。”
卢班震惊了，双眸闪亮：“用橡胶？这...这臣还从未想过。也许...真的可行！”
卢班接触橡胶之后，做过了许多实验，对橡胶的特性有了极深的了解。
橡胶，是天然的密封物。
相比于大夏常用的蜡油、鱼胶，都要结实好用，抗压耐磨，而且不惧高温。
如果没有橡胶，蒸汽机密封性的难题无法攻克，绝不可能这么快造出蒸汽船。
除此了蒸汽机之外，橡胶的用途极其广泛。
只是，卢班却从未想过，橡胶用在孔明灯上，来解决气密性的难题。
不过，卢班激动之余，很快就冷静下来，摇头道：“皇上，就算羊皮和橡胶，可以解决密闭性问题，还有一个难题无法攻克。”
“那就是燃料！”
“寻常的孔明灯，都是将松脂点燃，产生热气，飞向高空。”
“松油产生的热气极少，因此才只能用丝绸、纸等轻薄的材料。”
“羊皮和橡胶本来就重，为了载人，就必须将孔明灯做的更加巨大。”
“因此，依靠松脂，皇上您所说的热气球，不可能飞到空中。”
秦昊开口道：“松脂这种燃料，当然不行。煤炭也不行。不过，可以用鲸油！”
“也就是宫里长明烛的材料！”
“经过精炼之后，鲸油持续燃烧的能力极强，足以让热气球载人，飞上天空。”
卢班眼神一亮，脑袋活络起来。
宫里的长明烛，传说是用鲛人的油脂制成，号称百年不灭。
实际上，所谓的鲛人，完全是以讹传讹，唬人的。
制作长明烛的材料，其实是鲸油。
而且，百年不灭，也是夸张的说法。
不过，长明烛确实耐燃，烧个三五年，还是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