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朕绝不会让历史重演！”
秦昊紧紧攥着拳头，神情决然：“左宗明，朕相信你所说的话！”
啊？
这一次轮到左宗明惊愕莫名。
皇上的态度，变得也太快了！
他刚刚还在质疑自己。
现在却又深信不疑？
左宗明难以置信。
虽说君无戏言，秦昊是九五至尊，一言九鼎，不可打诳语。
可是，秦昊的城府太深，善于计谋。
他很有可能是在欺骗自己。
秦昊瞥了左宗明一眼，看出他的疑惑，开口道：“朕已经明白了一切！”
“包括，那些大夏百姓，为什么会被卖到海外。”
左宗明身体一震，面露惊容。
要知道。
左宗明为了对付柳家，以军机大臣的身份，动用许多权柄，花费了大量时间，才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只可惜，柳青云确实心思缜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左宗明竭尽全力，也没有找到柳家贩卖人口的证据。
至于那些大夏百姓，被贩卖到什么地方，左宗明想破头皮，也是一无所知。
皇上居然明白了一切？
这也太夸张了！
难道，天下之事，无一能瞒得过皇上？
左宗明拱手：“臣驽钝，请皇上赐教，解答臣心中疑惑。”
秦昊对于心腹大臣，从来都是推心置腹，从不藏私，将奴隶贸易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左宗明。
“什么？”
“奴隶贸易？”
“洋人将大夏百姓，视为猪狗，随意宰杀？”
左宗明听完之后，脑袋晕乎乎的，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在左宗明的心中，大夏是天国上朝，是世界的中心。
大夏人，天生有一种高傲。
认为除了大夏之外，其他国家都是蛮夷之邦，根本上不了台面。
那些西洋人，同样是未开化的蛮夷。
结果。
西洋人却将大夏百姓当做奴隶贩卖？
这跟牲畜有什么区别？
秦昊面无表情：“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大夏之外，极其残酷！”
“奴隶贸易，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左宗明只是得知奴隶贸易，就愤怒到如此地步。
若是他知道，历史重演，大夏山河破碎，江山一片血海，百年屈辱，不知道作何感想！
左宗明咬牙切齿，满脸愤恨：“西洋人太可恶了！难怪您经常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西洋人贩卖奴隶，与野兽何异！”
秦昊的双眸之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道：“西洋人固然可恶！朕迟早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不过，相比之下！”
“内奸比外敌更加可恨！”
左宗明点头，狠狠说道：“皇上，您说的对！最可恨的不是那些洋人，而是柳青云！”
“他身为两江总督，却跟倭寇、洋人勾结，贩卖大夏百姓！他简直不是人！”
“请皇上立刻下旨，派大军讨伐江宁，将柳青云千刀万剐，方能解大夏万千黎民百姓，心头之恨！”
秦昊摇头，神情凝重：“不行！”
左宗明一惊：“为什么？皇上，您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对付柳青云吗？”
秦昊开口道：“朕确实要对付柳青云，以及江宁柳家！但是，朕不能派兵！”
“其一，霍武、萧天志率领十万大军，远在西域。而镇国公苏起在高丽。”
“朕就算下旨，调他们班师回朝，至少也要几个月时间。”
“其二，国库亏空严重，入不敷出。朕若是强行征兵，会让百姓的负担加重，苦不堪言！”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你说的没错，柳青云跟李牧都是权臣，却又截然不同。”
“李牧专横跋扈，在朝堂内树敌众多，许多大臣都是迫于他的威胁，敢怒不敢言，心中早就对他恨之入骨！”
“朕只要杀了李牧，除掉他的党羽，自然树倒猢狲散，再无后顾之忧！”
“柳青云却不同，背后是天下士族，以及朝堂里的文官集团！”
“两江税收暴雷，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居然没有官吏敢站出来，说一句话。”
“就连朕都被蒙在鼓里。”
“由此可见，柳青云在朝堂上下的势力，有何等恐怖！”
“就算朕下旨，征兵讨伐柳青云，文臣们的反对，必定会空前激烈！”
“朕若是一意孤行，力压群臣，强行征兵。大臣们迫于朕的压力，表面不敢抗命，私底下却使绊子！”
“而且，没有银饷，怎么征兵？”
秦昊思路清晰，一席话就将当前局面分析的极其透彻。
嘶...
左宗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神色骇然：“皇上，是臣想的太简单了！”
“您的一番解释，臣才明白，局面居然恶劣到如此地步...”
秦昊笑了笑，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一切尽在朕的掌控之中！”
“左宗明，朕交给你一个任务！”
“只要你做得好，定能让柳青云万劫不复！”
左宗明心头一凛，拱手道：“臣愿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秦昊摆摆手，道：“这任务也没那么难。而且，朕会安排锦衣卫保护你！”
言罢。
秦昊来到书案前，拿起毛笔，写下一封信，吹干墨迹之后，递到左宗明手中，道：“你立刻离京，前往江宁，依此计行事！”
左宗明看了一眼，顿时神色大变：“皇上，这么简单？臣不需要去搜集证据吗？”
秦昊淡淡开口：“证据，朕亲自去找！朕不仅要将柳青云凌迟处死，让柳家飞灰烟灭！”
“朕还会拿出足够的证据，让天下人都是心服口服！”
“臣遵旨！”左宗明躬身告退。
秦昊等左宗明离开之后，淡淡道：“大伴。”
静公公的身影出现，跪在秦昊面前：“万岁爷，您有什么吩咐？”
秦昊问道：“柳柔妃被打入冷宫，她安分吗？”
静公公冷笑道：“进了冷宫，不安分的人也得安分！不过，这柳柔妃倒是没有哭闹，双目呆滞，不吃不喝，跟行尸走肉差不多。”
“皇上，既然柳青云称病不肯来京师。”
“要不然，就把柳柔妃先除掉，免得夜长梦多！”
当年。
秦昊将云若曦软禁在华清宫，后来惹出了天大的祸事。
因此，静公公建议除掉柳柔妃，千万不能步云若曦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