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王秦无极，因为染上了疯瘟，命不保夕。
张仲文率领着百官求情，皇后苏晴儿这才动了恻隐之心，准他回西蜀养病。
秦昊抬起头，深深看了窦氏一眼。
不用说。
皇祖母在这件事中，也扮演了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暗中说服了苏晴儿。
毕竟。
西蜀王秦无极，是秦昊的叔叔。
同时，也是窦氏的亲生骨肉。
窦氏也不想看着秦无极一生被软禁京师，直到死的那天，也无法回到蜀地，叶落归根！
秦昊揉着额头，只觉得头疼欲裂。
如果秦无极真的疯了，那也就罢了。
一个疯子而已，不可能再兴风作浪。
问题是。
秦无极如果是装疯，那麻烦就大了！
当年，十八路诸侯围攻京师。
领头的人，正是西蜀王秦无极和南楚王秦川。
准确的说。
就是秦无极！
因为，就连南楚王秦川，也被秦无极排挤，逐出了诸侯联军，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后来，秦昊削藩，将秦无极和其他王爷软禁在京师，还派遣锦衣卫盯着，以防他们逃跑。
以秦无极的野心，以及在蜀地的威望，若是返回封地，必定会起兵造反！
结果。
秦无极不是逃走的。
而是利用了苏晴儿的慈悲心肠，光明正大，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京师，重返蜀地。
“哎...”
秦昊发出一声长叹。
他已经预计到，不久之后蜀地必定会重燃战火。
不过，秦昊也没有责怪苏晴儿的意思。
秦无极离开京师一旬有余，此刻应该已经回到了蜀地。
就算秦昊责怪皇后，也是于事无补，无法改变什么。
况且。
现在秦昊最大的敌人是白莲教。
至于秦无极。
等到西蜀真的造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秦昊回过神来，皱眉道：“皇祖母，你说秦无极第一个染上疯瘟。”
“难道，还有其他人也忽然发疯？”
窦氏点点头，老泪纵横：“西蜀王之后。淮王、渝王...还有其他的王爷，也都先后发病。”
“疯瘟这才肆虐开来，闹得人心惶惶。”
秦昊一惊，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其他王爷，也都疯了？居然有这样的事？”
窦氏眼神中满是恐惧：“不光是王爷，还有世子...最后连太子都发病。”
“疯瘟有一个特点，就是秦氏的血脉，才会发病。”
“因此，民间有传言说，是皇上你不敬苍天，不敬神明，上天才会降下诅咒...”
“诅咒咱们秦氏皇族。”
“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白莲教向上天祷告，为秦氏祈福，来弥补你的过错。”
秦昊闻言，勃然大怒，嘶吼道：“一派胡言！一定是有人造谣，污蔑皇族！”
“此乃欺君大罪！”
“朕一定要把这些乱臣贼子找出来，全都砍头...”
窦氏大惊失色，紧紧抓住秦昊的胳膊，苦苦哀求：“皇帝，你的杀孽太重，已经遭了报应！”
“太子都已经染上了疯瘟。”
“不能再杀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滥杀无辜，这是逆天而行！”
“太子生了病，可以废了再立。”
“你若是染上疯瘟，陷入疯狂...”
“咱们大夏就彻底完了！”
窦氏本来就迷信，就算秦昊灭佛，她依然私底下吃斋念佛，说是为了儿孙祈福，积阴德。
今次，她又被白莲教洗脑，对疯瘟之说深信不疑。
她也认为，秦昊的杀孽太重，才会害的秦氏皇族被上天诅咒。
唯一的破解办法，就是白莲教！
秦昊彻底明白。
为什么窦氏一定要拦着自己，不让自己灭了白莲教。
因为窦氏害怕，秦昊灭了白莲教，身上的孽障更重，会遭报应！
这番说辞，对这个时代的人，很有杀伤力。
哪怕窦氏贵为太皇太后，依然不能免俗。
不过。
秦昊从不相信这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
如果这世界上，真有诅咒，真有报应。
遭报应的，也不是自己，而是欺骗灾民，大把敛财，大发国难财的白莲教。
秦昊眸光锐利，双拳紧攥。
他已下定了决心。
一定要铲除白莲教，还大夏一个朗朗乾坤！
否则。
不光民间动荡，就连朝堂后宫，也是一片乌烟瘴气。
“皇祖母。”
“疯瘟之事，朕已知晓。”
“对了，太子的病，朕已经治好了，根本不是什么疯瘟，你不用担心。”
“朕公务繁忙，告退了！”
秦昊向窦氏告辞，准备离开。
就算她护着白莲教，也没用！
既然自己已经回到京师。
任何人都拦不住自己，以雷霆之势灭掉白莲教。
窦氏也不例外！
窦氏忽然伸出枯瘦的大手，紧紧将秦昊的手腕抓住，激动道：“皇帝，你不相信老身的话？你不相信有疯瘟？”
秦昊眯了眯眼：“皇祖母，不是朕不肯相信，可疯瘟一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就算真的有疯瘟，朕也可以保证，绝不可能是诅咒！”
窦氏不依不饶，道：“可是，你如何解释，为什么大夏的王爷，以及世子，还有其他的秦氏血脉，一起发疯。”
“这不是诅咒，又是什么？”
秦昊眉头紧皱，开口道：“朕也不知道！整件事错综复杂，古怪的很！”
“朕需要时间，派人去搜集情报。”
“皇祖母，朕可以答应你，一定会将此案查的水落石出。”
“将幕后黑手揪出来，严惩不贷！”
“用此人的鲜血，还朕和大夏皇族一个青白！”
窦氏彻底惊呆了，盯着秦昊，失声叫道：“杀杀杀！你只知道杀！”
“你怎么还不明白！”
“皇帝要以仁德治天下！”
“你这么杀下去，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疯了！”
“你早就疯了！”
“你就是疯瘟的源头！”
“迟早有一天，你会把大夏皇族全都害死！”
“大夏的江山社稷，也要毁在你的手中！”
秦昊皱眉，看着窦氏。
她被白莲教蛊惑的不轻，已经失去了理性。
唯有彻底铲除白莲教，窦氏才有可能恢复正常。
秦昊径直走出大殿，吩咐左右太监：“皇祖母的精神状态不好，你们照顾好她！”
“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们小命不保！”
太监们连忙跪在地上：“万岁爷，您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好老佛爷。”
秦昊走出宫门，正准备去慈宁宫看看皇后和太子。
静公公急匆匆走过来，神情惶恐：“万岁爷，大事不好！又有一人染上了疯瘟！”
秦昊一怔，脸色不善：“是谁？”
静公公道：“郡主云若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