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敌暗中心惊。
白莲圣女的心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
林无敌拱手道：“属下明白了！我这就启程赶往西蜀。”
“只是不知道圣女在京师住在何处，若是有教内要务，如何向圣女禀报？”
白莲圣女淡淡开口：“若有要事，你派人去皇宫，自会有人接应。”
“？？？”
“皇宫？紫禁城？”
林无敌闻言，神色大变，双目圆瞪，震惊到无可附加的地步。
历朝历代，白莲教都是反贼，对官府避之不及，像是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天日。
白莲圣女这反贼头子，居然住在皇宫？
她在皇宫之中，到底是什么身份？
还有，她到底有什么办法，将西蜀王秦无极，在锦衣卫的重重监视之下，救出京师的？
林无敌心中充满了疑惑，却不敢多问，躬身道：“遵命。”
轿夫们抬起白色的轿子，身穿白衣的童男童女吹吹打打，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上。
林无敌翻身上马，绕道西南，从西凉入关，直奔蜀地。
另一边。
经过两天长途跋涉。
几十万蛮族百姓重返大都。
此刻的大都，已经被烧成一片焦黑的废墟。
不少百姓见到家园被毁，一切化为乌有，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不久之后。
他们来到废墟上，开始清理断壁残垣，默默重建家园。
金帐内。
黄金宝座已经从匈奴手中夺了回来。
铁黎可汗端坐在宝座之上。
秦昊则是坐在左手边，跟铁黎可汗平起平坐。
一众蛮族和大夏的将领一左一右，分立两列。
巴扎和苏起两位主帅，则是站在队伍最前面。
“铁黎可汗，天可汗！”
巴扎抱拳，直接开口：“家园被毁，此仇不共戴天！”
“请两位可汗下令，讨伐匈奴，踏平王庭！”
苏起也开口道：“皇上！匈奴单于身死，三个继承人丧命。匈奴朝内，必定乱成一团！”
“再加上五万铁浮屠全军覆没！”
“匈奴王庭，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残兵败将！”
“虽然风雪依然很大，天气恶劣。”
“可是现在，确实是灭亡匈奴的最佳时机。”
蛮族和大夏两位主帅，都主战，趁势灭亡匈奴。
秦昊和铁黎可汗对视一眼，缓缓站起身，道：“朕与可汗已经商量好！”
“大夏和蛮族，各出兵十万，二十万之众，即日出发，讨伐匈奴，彻底将其亡国灭种，永绝后患！”
巴扎和苏起面露狂喜之色，抱拳道：“臣，领旨！”
“不过...”
秦昊眸光一闪，望向苏起，道：“镇国公，贺兰山路途遥远，天气又如此恶劣。”
“匈奴内乱，国内空虚，不成气候。”
“要不然，您还是别亲自去了。”
“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朕怕皇后担心...”
苏起闻言，神色一变，拱手道：“皇上，臣毕生夙愿，便是踏破匈奴王庭！”
“您若是不答应！”
“臣就立刻自刎，死在您面前！”
苏起性格刚烈暴躁，并不是说笑。
他知道皇上是为自己好，怕自己的身子骨吃不消。
可是。
灭亡匈奴，乃是苏起的毕生追求。
若是不能亲自马踏王庭，苏起死不瞑目。
铁黎可汗开口劝说道：“镇国公老当益壮，身子骨比我还要硬朗。”
“更何况，他曾经征战西域，封狼居胥。”
“有他作为主帅，率领蛮族和大夏二十万大军，定能一举建功，凯旋归来。”
“你就让他去吧！”
巴扎闻言，脸色大变。
铁黎可汗言下之意，是将蛮族的十万大军，也交给苏起，让他统领。
正所谓国无二主，军无二帅。
就算是两国联军，也不可能有两个主帅。
此次联军二十万出征。
苏起是主帅，巴扎是副帅。
很显然，除了苏起之外，根本没有人压得住巴扎。
苏起是最合适的人选。
秦昊长叹一声，缓缓开口：“镇国公，上一次你即将马踏王庭，是朕连下十二道金牌，把你召回。”
“为了拯救大夏的江山社稷，你错失了踏平匈奴的机会。”
“这是朕欠你的！”
“既然如此，朕就命你为联军主帅，统领二十万联军，讨伐匈奴！”
“不破王庭，誓不回还！”
苏起无比激动，双手抱拳：“皇上，臣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三个月内，臣必定灭亡匈奴，凯旋而归！”
秦昊挥挥手，道：“你先下去，通知将士们整备，准备启程！”
苏起和巴扎躬身，大步走出金帐。
铁黎可汗等他们走远，望着秦昊，开口笑道：“天可汗，二十万大军出征，必定凯旋！”
“虽然现在言之过早。”
“但咱们两人还是商量好，如何分配匈奴的国土和战利品，免得到时候，伤了漠北和大夏的和气。”
秦昊点点头，道：“可汗，你说应该如何分配？”
铁黎可汗叹息一声，来到窗前，指着外面的满目疮痍，道：
“天可汗！”
“你也亲眼看到，大都被匈奴烧毁，蛮族百姓失去家园，苦不堪言。”
“重建大都，需要花的银子，是一个天文数字。”
“如今，您贵为天可汗，这些蛮族百姓，也是您的子民！”
“你难道忍心，看着自己的子民受苦？”
秦昊心中一阵冷笑。
铁黎可汗不愧是草原天骄，不仅勇武，而且城府极深。
难怪他力排众议，尊自己为天可汗。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一个爱民如子的高帽子，直接戴到自己的头上。
如此一来。
就算灭亡匈奴，从王庭里搜出的金银珠宝等战利品。
他还好意思要吗？
秦昊淡淡道：“可汗的意思是？”
铁黎可汗笑道：“你我同为可汗，平起平坐，我也不占你便宜，五五分。”
秦昊皱了皱眉，脸色难看。
五五分，乍一看很公平。
漠北和大夏都出兵十万，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问题是。
匈奴的财富，是哪来的？
还不是抢劫，掠夺来的？
掠夺谁的？
铁黎可汗也说过，大夏富饶，漠北贫穷。
匈奴的财富，大部分都是掠夺大夏，只有一少部是掠夺漠北蛮族，还有西域诸国。
结果，却要五五分。
等于是大夏的财富，白白分到了漠北蛮族的手里。
分明是巧取豪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