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不经意抬头，对上叶沉渊的双眼。
她不自觉的移开目光。
叶沉渊问：“你恨我？”
温凉诧异：“为什么？”
“感觉你在刻意躲避我。”
叶沉渊被自己的话气笑，他什么时候这么在意一个女人对他的态度？
但他明知道这不是他的性格，还是忍不住把心思放到温凉身上，也只能逼着眼神从温凉脸上移开。
温凉则是实话实说：“既然决定了要分开，那就没必要拖拖拉拉的，我们都不是小孩子，没必要纠缠不清。”
“分手而已，又不是把命赔上！我没有理由刻意躲你，我只是太忙！”
离婚虽然是人生大事，但在温凉看来，走到这一步就是没办法继续过下去。
不管原因来自何处，事情都已经到了陌路。
她离开叶沉渊可以好好生活，叶沉渊也不例外，离开她也一样能。
那分开也没什么损失。
婚姻关系，原本就不是一成不变的。
他们，只是经历了和大部分人都在经历的事情。
表现的难舍难离，又什么意义！
“够洒脱的，你爱我吗？”叶沉渊莫名的问了一句。
问完他自己其实也有些后悔。
但问都问了，他就顺道听听温凉的回答。
毕竟他们一开始的婚姻，不是因为爱情，更贴切一点的形容，是他们各取所需。
虽然都不记得，但叶沉渊也很清楚，他们一开始的关系，就隔着距离。
至于屡次怀孕，也未必是巧合！
“我为什么要回答？”
温凉觉得叶沉渊问的很没道理。
要不是有两个孩子，他们之间什么都不存在。
起身温凉说：“我一会休息，你也休息吧。”
温凉说走就先离开了，叶沉渊超级郁闷。
什么态度？
看着病房关上的门，叶沉渊莫名的不爽。
就算不爱，也没必要这么冷漠！
温凉离开病房回去办公室，叶瑄琮和叶瑄珃跟她去玩了一会，姐弟俩换上睡衣，洗漱好，回到叶沉渊的病房，留下陪他。
叶沉渊内心五味杂陈，明明是很温馨的事，但没有看到温凉，他全身不舒服。
温凉又打了两次莫天辰的电话，但都没打通。
温凉觉得很奇怪，一个大活人，忽然消失了？
这又不是拍科幻片。
怎么可能！
快十点钟了，温凉接到叶沉渊的消息，通知她叶沉幽的电话打通了，他一会过来。
温凉都准备睡觉了，又马上从办公室到叶沉渊的病房。
两个孩子此时都已经上床休息，他们有自己的固定休息时间。
到了时间，就会上床休息。
习惯已经养成，不用任何人去经管，自己就会入睡。
温凉进了门叶沉渊正在等她，病房里没有其他人，除了睡着的两个孩子，就是叶沉渊他自己。
温凉进门习惯性检查了一下叶沉渊的各项指标。
毕竟他是脑科手术。
通常情况下，其他科类微创手术一天下床，三天出院，都是正常的。
虽然没有康复，但出院回家静养，是不成文的规定。
脑科则是要慢一点，十天才可以离开医院。
所以负责脑科手术的医生，也更谨慎。
检查过，确定没有问题。
温凉才问她要问的问题：“联系到叶沉幽了？”
“他说他很快回来，倒也没说什么。”
“那我在这里等他。”
温凉坐在椅子上，等叶沉幽的到来。
叶沉渊此时也无心睡眠，观察温凉。
温凉有些困，靠在椅子上，像是要睡着了，根本提不起精神。
“医院的工作很累？”
叶沉渊问她。
温凉撩起黑眸：“还可以，这个时间我基本要睡觉了，困也正常。”
“我很好奇，你当初选择……”
“关于过去你和我的事情，我有权利保持沉默，至于你想知道，只能想起来。”
温凉知道叶沉渊想问什么，所以她打断叶沉渊。
她懒得说，也说不清楚。
过去许多事情都是糊涂账，有什么可说的？
何况七八年了，都忘的七七八八。
要她重新组织，她都浪费脑神经。
叶沉渊很尴尬，这媳妇太强势。
“听老爷子说你小产……”
“更老爷子没关系，是我身体不太好，我也知道胎位不稳，所以提前请假休养，但遇到田刚奶奶的事情，老太太毕竟是人命，换了是谁，也会帮忙。”
孩子的事情，温凉从来不怪叶老爷子。
当天的情况，她如果不帮忙，没人强迫她。
但她动了恻隐之心，救下老夫人失去孩子，也是她的运气不好。
所以她不怪。
但叶沉渊既然听说了，那跟他解释一句，免得他多想。
叶沉渊一度沉默。
但凡女人失去孩子，都会伤心。
难道温凉根本不喜欢他？
不喜欢？
叶沉渊垂下双眸，眼底的失望很大。
他从学校读书开始，身边喜欢他的女生就像是马蜂窝被他捅了，不论他走到那里，都会引起无数女生的瞩目，对他穷追猛打的也大有人在。
无不适对他一见倾心，再见钟情。
怎么温凉跟他孩子都生了两个，却对他还是无感。
整天心不在焉的。
是他长得不够英俊，没长到她的审美点上，还是他过于冷漠，对她不够温柔？
叶沉幽有一丝丝的头痛，抬起手捏了捏眉心。
“不舒服？”
“嗯。”
叶沉渊挪开手，看着温凉：“能帮我捏一下？”
“不能！”
温凉拒绝的很直白。
叶沉渊的脸，就像是寒冬的天，瞬间冰冷。
温凉也不怕他，叶沉渊的冷她不是没见过。
孩子都生了，他的过去怎么样，她很清楚。
“你现在是脑科手术刚刚结束，还在恢复期，手术过程中，一定会有小部分的损害，不管是什么……你现在是恢复期，不能按摩！”
叶沉渊把手放到被子上，若有所思看着温凉：“听说如果我不做手术，有可能永久醒不过来，是你排除万难，才做了这台手术，我很好奇，你在没有给我全身检查，挣得其他人同意的情况下，给我做了这台手术，你是因为……爱我？”
温凉看着叶沉渊：“我觉得，爱不爱不重要，我们本身就要分开，分开就会有各自的生活，你怎样和我已经没有关系。”
“只是我觉得叶先生如果成为植物人，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以叶先生的性格，宁愿死也不愿意躺在床上，做个没有灵魂的植物人。”
叶沉渊看着温凉：原来如此！
两人沉默了一会，叶沉渊问：“如果我死了，两个孩子会得到我所有的资产，你作为监护人，有权支配这笔财产，那你是不是有过这方面的考虑？”
温凉想起当初被怀疑，目的不单纯的婚姻。
没想到叶沉渊还是老样子。
真是应了那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考虑过！”
“那你……和我在一起是为了钱？”
“嗯……”
温凉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承认了。
叶沉渊的脸色，瞬间难看。
温凉差点笑。
但他自己问的，他不就是这样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