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不过就是一些行走江湖的小手段罢了,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那个光头卤蛋厉喝了一声,把衣袍一拽,露出一身结实的腱子肉,上前一步便向虎子抓去。

    虎子嗖地后退了一步,结果光头卤蛋的身子一探,胳膊好像长了一截一样,向虎子的脖子掐去。

    唐河上去一脚踢在对方的胳膊上,保了虎子一把。

    但是对方的胳膊很硬,居然没踢动。

    倒是这光头卤蛋大叫了一声好功夫,居然能破了我的金刚罩铁破衫。

    唐河被他一声惊呼夸得微微一愣。

    难道我真的会功夫?

    说来也是,都重生的,还窝在村儿里,要是不会点武,不会点医啥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重生者。

    这会一代神影少林寺已经上映了,功夫热潮,气功热潮也开始兴起了。

    光头卤蛋的胳膊一圈,大叫道:“再试试我的天极神功!”

    唐河甩了甩脑袋,从高深武学和神医中清醒了过来,这光头卤蛋在坑自己。

    “忽!”

    唐河的耳边一声啸响。

    杜立秋把一块压酸菜缸的大卵石扔了出来向光头卤蛋砸去,然后上前一步说:“我,我,我来试试!”

    光头卤蛋的脸有点绿。

    二十多斤的大卵石,轻描淡写,随手就扔出十几米开外,这特么还是人吗。

    唐河一把拽住了杜立秋,然后眯着眼睛看着这一行人。

    老常太太和周海是老熟人。

    特别是老常太太,一脸的为难,分明就是抹不开面子才跟来的。

    周海低头看着脚尖,不停地踢着地上的雪,一副我路过的样子。

    天阳大师这个干巴小老头,看向唐河的目光格外复杂,时而阴狠,时而惊惧。

    毕竟,自己被他活生生地把屎打出来啦。

    唐河抱着胳膊说:“几位一大早就来了,还这么不礼貌,是不是得给我个交代?”

    白净的中年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都是我座下童儿年轻气盛,学艺不精,仗着几手江湖把式胡来,现在已经这样了,是不是可以放他一马?”

    虎子一退,大青也跟着退了。

    大黑还咬着他的胳膊,在那玩命而又执着地要锁他的喉儿。

    二椅子趴在地上,用另一只胳膊死死地护住咽喉,然后夹紧了屁股,不停地惨叫。

    唐河咳了一声。

    大黑一愣,然后扭头看看唐河,歪着脑袋想了想。

    这位活爹从前就惹不起,现在人家跟老虎是铁哥们儿,更惹不起,所以,要听话。

    大黑后退的时候,中年人赞叹道:“好神俊的五黑犬,可成为护圣神兽!”

    唐河就站在院里东拉西扯,然后时不时地瞄向那个刚刚想坑自己的光头卤蛋。

    你不是牛逼吗,你不是光着脑袋吗,你不是还脱了袍子光了半拉身子露肌肉吗?

    这货铁定是练过的,你就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身硬功夫,就算你能一拳打爆核弹又怎样。

    试试我们大兴安岭腊月里零下四五十度的极寒,冻不死你个瘪犊子。

    扯了五六分钟,光头卤蛋半光着膀子,已经冻得嘴唇乌青,哪怕他强忍着,依旧能听到牙关咯咯做响。

    唐河暗自冷哼了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老子先冻死你们再说。

    卤蛋想穿衣服,可是抹不开面子,衣服一穿,高人形象就没啦。

    白净的中年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向唐河温和地说:“小兄弟,能不能进屋再说?鲁兄的天极神功还没贯通天地,不能抗寒避暑啊!”

    “我没事儿!”卤蛋立刻说,可是声音还打着颤儿呢。

    “那就接着说,你们来干啥呀!”唐河淡淡地道。

    老子山里都埋多少人了,还跟我在这玩意志,你就是冻死到我家门口,你看我眨不眨一下眼睛。

    还是老常太太叹了口气上前。

    她一出来,杜立秋就不能这么看着了,赶紧上前扶住老太太,叫了一声干妈。

    老常太太拍拍唐河的胳膊,一脸苦涩地说:“小唐,常奶欠你的!”

    “可别,常奶,快快屋里请!”

    唐河赶紧把老常太太往屋里请,人家的大仙儿都让自己杀了。

    在老常太太面前,唐河是真耍不动驴脾气。

    不仅是唐河,但凡认识的,都很敬重这位老太太。

    除了她是跳大神的大仙儿,更因为她那一手正骨治病救人的手艺!

    几乎支出皮外的严重骨折,甚至是粉碎性骨折,全凭一双手,硬生生地给你捏回去,连一块碎骨渣都不带落下的。

    而且,养上几年,保证没有任何后遗症。

    关键是,花不了几个钱,老农民都治得起。

    这手艺,就问你硬不硬。

    硬得你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别犟,早年真有这样的真高人。

    老常太太这一出面,唐河也不得不把人放进了屋。

    光头卤蛋一进门,就赶紧把衣服穿好,然后偷摸地捂住了耳朵,这么一阵装逼的功夫,耳朵冻得失去了知觉,甚至有点发白了。

    大兴安岭的腊月天,就是这么霸道,根本容不得你装逼耍帅,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得把棉袄给我穿好。

    那个二椅子也哼哼叽叽地拽着血糊次啦的棉裤进屋了。

    杜立秋一个劲地往他屁股后头瞅,然后有点异样热情地说:“你这伤得挺重啊,来,裤子脱了,我给你治治!”

    杜立秋向来是个行动派,直接就把二椅子的裤子拽了,瞅着人家的屁股啧啧啧地感叹。

    然后他还跟武谷良交流,白瞎这屁股了,比孙梅梅的都嫩,都白,都翘!

    再瞅这小模样,还怪招人稀罕的呢。

    唐河眼瞅着杜立秋都要摸人家脸了,不由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货的表现,相当的不对劲儿啊。

    真要是取向有点啥变化,自己怎么跟三丫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