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路上,牛马羊狗的来回走,那味儿早就乱套了,得啥狗才能闻得出来啊。

    杜立秋按着乱转的大黑,大黑明显一副气得吩吩的模样,这死狗,气性还挺大的。

    “唐儿,咋整啊?”杜立秋问道。

    武谷良拎着三八大盖也望向唐河,他现在也认命了,在打猎方面,自己还真是唐河的小老弟儿,听摆楞就是了,要不然的话,老丈人潘长海就是前车之鉴。

    唐河想了想说:“走,咱往村外溜溜,黑瞎子受了惊,肯定会跑出村……”

    唐河的话还没说完,远处的一户人家就传来一声尖叫,尖叫戛然而止,又有孩子的哭声,村里的狗也不是个好动静地叫了起来。

    “不好,这头黑瞎子还在村儿里!”

    唐河惊呼一声,撒腿就跑,发出一声长哨,三条狗抢先一步奔了出去。

    一直到了村中间的一户人家,刚一进门,唐河就啊哟我草了一声。

    一个老太太扑倒在地上,脑瓜子稀碎,簸箕扔在旁边,麦麸子洒了一地,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坐在旁边嗷嗷地哭,邻居也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吓得赶紧回家拿铁锹菜刀。

    老齐也赶了过来,吓得腿都软了。

    唐河一把拽起老齐,大吼道:“那头黑瞎子还在村里呢,现在不知道藏哪了,立刻把所有人都叫出来,给我拉网把它赶出来。”

    老齐苦笑道:“唐儿啊,你瞅瞅,这才吓啥样了,谁还有胆子干这活儿啊!”

    “那就把人都集中到麦场去,立秋,武哥,咱们仨搜村,不管它藏在哪,挖地三尺也要把它给我找出来!”

    唐河是真的怒了,这头黑瞎子居然在村儿里连杀两人,其中一个还是当着自己的面儿。

    不把它当场击杀,自己还怎么混啊。

    老齐这回听话了,赶紧四下招呼人,村里人也都知道村里藏了一只黑瞎子,忙不迭地赶紧去麦场,几百号人聚在一块,精壮男人拿着四齿叉子,三齿挠子,铁锹啥的守在外面,别说黑瞎子,就算是东北虎也不敢朝楞(挑衅)。

    唐河咬着牙,以这户死了人的人家为中心,往外搜去,三条狗也撒了出去。

    枪都上了膛,小心翼翼,很有一种巷战般的感觉。

    村儿里的人气重,牲口多,干扰也多,狗的作用就不是那么大了。

    “唐儿,这呢!”

    杜立秋叫了起来。

    在隔了两户的人家杖子倒了一片儿,还有抓挠的痕迹,唐河直接踹门闯了进去,门窗关得好,没啥事,仓房的门却开着呢。

    唐河还没等吹哨呢,大黑就虎抄抄地冲进了仓房,然后打着旋地飞了出来。

    忽啦一下,板皮和油毡纸铺的仓房顶上破了一个大洞,一个黑漆漆的身影慌乱地窜了出来。

    唐河的枪一甩还不等开枪,那头足有四五百斤,膘肥体壮的黑瞎子窜上了柈子垛,然后又跳到了房顶上。

    “砰!”

    杜立秋先开枪了。

    黑瞎子一个栽歪,踩穿了人字形的房顶,忽通一声掉进了二层棚里。

    啥房子也经不起这四五百斤的大黑瞎子扑腾啊,屋里又忽通一声,黑瞎子从二层棚掉了下来,把人家的炕都砸塌啦。

    唐河气得脸都绿了,打重生以来,自己猎过的黑瞎子没有十头也有八头了,就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黑瞎子,钻人家仓库大米白面祸祸一地都是,现在居然又拆起了房子。

    虎子和大青低吼着要往屋里冲,唐河赶紧给摁住了,屋子里狭小,狗没有个可以腾挪的地方,那大黑瞎子还不一巴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