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谷良被杜立秋一个窝心脚踹在肚子上,一个腚蹲坐到了雪壳子里。

    杜立秋冷冷地说:“唐儿说我虎逼,我肯定是虎逼,你又是哪冒出来的虎逼敢说我虎逼。”

    杜立秋这含逼量颇高的话,让武谷良捂着肚子,不停地挥着手,服了,真特么服了。

    哪怕他是镇上出了名的混子,看到杜立秋只身闯狼群,嘎嘎一通乱砸乱杀,打心眼里服服的,也觉得自己挨踹就是活该。

    这会天也黑透了,武谷良很有眼力见地四处找枯木干柴拢了一堆火,烧水烫上苞米面,掺上骨头汤喂狗。

    猎着别的东西可以用内脏或是肉来喂狗,但是猎着狼,还是算了吧,往上数都是一个祖宗。

    其实,狗是吃狗肉啃狗骨头的。

    但是唐河不许,就像人吃猴子,太膈应了。

    一个狼群六匹狼,全军覆没,一起搬到了火堆旁边,趁着还没冻上,用绳子穿过狼牙,吊在旁边的树上,从嘴开始扒皮,扒出囫囵个的圆筒子来。

    杜立秋一腔孤勇,干死了仨,全是囫囵个的,皮子一点都没伤着。

    枪打了俩,被狗咬死一个,这皮子乱糟就没法要了,剥下来也不值几个钱,只能做皮帽子。

    两条狗蜷在一堆干草上,嘴巴子塞到了后胯下面。

    仨人围着火堆烤着刷了咸菜汤的狼肉,这肉又硬又柴,纤维还特别的粗,不管咋整,都有一股子腥骚味,正常应该用凉水拔上一天才能下锅的。

    狼肉肯定是没有狗肉好吃的,不过唐河这辈子,应该不会再吃狗肉了。

    武谷良却很是豪迈地嚼着,“这要是带点酒,我去,没个治了!”

    唐河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夜宿山里的时候还想喝酒,不要命啦。

    喝酒确实可以让人身体发热,可是这种不正常的发热,临时应急还可以,真要是晚上裹不住棉袄皮子,那就是冻死的下场。

    武谷良凑到唐河的跟前说:“唐儿,商量个事儿呗!”

    唐河还没吭声,杜立秋就说:“你商量个基巴,来的时候你说了,你就看看,啥也不要的!”

    武谷良再混不吝,在这鬼地方,也不敢跟杜立秋这大虎逼乍刺,搞不好这虎逼真把自己埋了。

    “你看这话说的,我不还出个望远镜嘛!”武谷良说着,眼巴巴地看着还挂在唐河脖子上的望远镜。

    唐河稀罕巴叉地抓着望远镜摘下来,要还给武谷良,这年头物资匮乏,想搞点好玩意儿,挺不容易的。

    武谷良赶紧推回去,“你看你看,这是嘎哈呢,我寻思着吧,那仨破头次烂的狼,你俩要了也没啥用,给我呗,我拽回去吹牛逼!”

    唐河一听,顿时眼睛就亮了,仨破狼换个毛子军品望远镜,值个了呀。

    杜立秋愤怒地起身,拽着狼尸道:“妈了个批的,拉出来的屎还能往回坐,老子喂狗也不给你!”

    武谷良大惊:“大虎逼你给我住手!”

    杜立秋大怒,捏着拳头上来就要开干,武谷良赶紧大叫道:“我那有双丝袜,送你了!”

    唐河一听,眉头都一跳,后世司空见惯,可现在,绝对紧俏中的紧俏,一般也没人敢穿,谁穿了背后肯定嚼舌头,不是骚就是破鞋啥的。

    杜立秋一脸迷茫地问道:“哥,丝袜是啥袜?一双袜子就换仨狼?”

    唐河赶紧点头:“值了,丝袜贼好,三丫腿长,穿了肯定好看!”

    杜立秋嘟嘟囔囔地说:“好看有啥用,三丫挺乐意的,你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