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
谢景卓顿时就防备起来,将顾妙仪护在怀中,警惕的问了那个道士一句。
而他带来的护卫,也将凉亭护卫住,握住刀柄。
“呵呵呵,我啊,不过就是一个云游的道士而已,只是看到这个小娘子面善,身上似有功德之气,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谁知道却看到了好大的不寻常。”
那个道士没有因为谢景卓的沉声发问,和那些侍卫的戒备而感觉到害怕。
依旧神色平静,云淡风轻的笑着。
这一身超尘的气度和出人意料的话,让谢景卓也不由好奇起来。
“原来是个道士,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如何知道我夫人怀有身孕。”
谢景卓不由的往沈晚的方向看了一眼,是不是沈晚宣扬出去的。
“望气之术,对我等修道之人,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刚才贸然开口打扰公子和尊夫人,贫道告辞了。”
那道士一甩拂尘,行了一个道家礼节表示歉意就转身离开。
quot道长留步,既然相遇,就是缘分,不知道道长道号为何?quot
可正是这道士毫不犹豫转身的模样,却让谢景卓更加好奇了。
叫住了那个道士,气的问了一句。
看这人仙风道骨的样子,估计是有本事的吧。
“贫道道号玄阳,无名之人而已,今日与公子尊夫人相遇,也算是缘分。”
玄阳,谢景卓回味着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而周围的人,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也不知不觉的将心神放在了这边。
“看尊夫人模样,必然是心善之人,腹中孩子属天地造化而生,此乃钟灵毓秀,命定之子。”
道士的一句话,就让谢景卓睁大了眼睛。
“道长何意?”
他的孩子,他自然上心,急忙追问了这个道士一句。
“生于山川,夺于造化,父尊母善,天生如玉,望之气息有紫薇之命,贵不可言,定乾坤,安山河,可说世间少有之才,两位好福气啊。”
道士慢悠悠的开口。
而周围之人,包括谢景卓和顾妙仪都露出了震惊之色。
“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就敢说这样的话,莫不是骗人的把戏。”
谢景卓心中已经激动起来,可面上仍旧努力保持着平静。
仍旧保持着一丝防备之色。
“你啊,自然也是那极为尊贵的人啊,青鸟之命,一人之下,呵呵呵,你们这未出世的孩子是治世之才,日后出生,定要好好教养,不可疏忽。”
那道士看着谢景卓轻笑而语。
随后又多看了顾妙仪,说出了治世之才,让谢景卓兴奋的这四个字。
可是等到谢景卓想要再开口的时候。
那道士转身就离开了,脚步明明不大,可是速度却很快,不过是几步之间,就走出好远。
过了一会儿之后,竟然已经在那漫山桃花之中下山而去了。
所有人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当然要除却沈晚和沈星河。
“这是神仙吗?转眼间就不见了踪迹。”
青袍道士,在桃花之中闲庭信步,明明刚才还在走着,可没过多时,竟然不见了身影。
等到众人再注意到的时候,那一道青衣道袍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山下了。
“这是什么样的手段啊?”
月华公主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喃喃自语。
“啊,我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谁了?”
正在众人震惊的时候,一个人忽然大叫出声。
“是谁?”
有人急忙问着。
“青衣道袍,神仙手段,还道号玄阳的人,普天之下可不就只有一个人吗?伏龙山,上清观,那一位已经活了百岁的玄阳真人,传闻他的望气之术,可以看清一人一生的造化,仙风道骨,气度出尘,刚才之人,除了他,还能是谁?”
那个人说着,脸上满是激动红晕,眼中也有着浓烈的后悔之色。
早知道是那般传奇的人,就厚着脸皮上前拜见的,也好接触一下在世仙人。
“是玄阳真人,哎呀,错过了,真是错过了。”
周围之人听到之后,惊讶之余,也都是后悔没有拜见。
“竟然是仙人一般玄阳真人。”
谢景卓看着化成一个黑点,然后不见身影的人,也喃喃的说了一句。
嘴角的笑意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掩饰不住。
而周围的人已经议论起来了。
“哎,你们听到刚才玄阳真人的话了吗?他用望气之术认出了太子殿下的身份,还言明那个姑娘腹中的孩子是紫薇之命,治世之才,可定乾坤,安山河。”
有人又忍不住说着刚才玄阳真人的话,个个都是惊讶之色。
看着顾妙仪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紫薇之命,那和说这个孩子是未来天子有什么区别啊。
命格非凡,不同寻常。
这个盲女,怕是要一飞冲天了。
“殿下,刚才那个人说我们的孩子有贵人之命?”
一直没说话的顾妙仪小心翼翼,不是很确定的开口。
谢景卓喜色全都摆在脸上,忽然一把抱住了顾妙仪。
“岂止是贵人之命,妙仪,我们的孩子是身负天命之人,有治世之才,定乾坤,安山河之本领啊。”
此番大的声音,所有人都听到了,各自议论起来,但是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放在了顾妙仪的身上。
再无人想到沈晚才是谢景卓真正的未婚妻。
“妙仪,你是这孩子的母亲,那你就是最大的功臣,父皇和母后一定会接受你的。”
谢景卓满心开怀,激动无比。
他是太子,而他的儿子更是紫薇之命,那妙仪自然也是尊贵之人。
他们两人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眷侣。
开心了一会儿之后,谢景卓生怕顾妙仪腹中的孩子有什么闪失,赶紧带着人离开了。
因为开心激动,理都没有理会沈晚兄妹。
周围的人也在议论,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每个人都迫不及待的回家,将此事告诉家中之人。
没过多长时间,这里就只剩下了沈晚沈星河兄妹二人。
沈星河气得要死,手中的酒杯都快被捏碎了。
“哼,什么道长高人,谁知道哪里来的招摇撞骗的混子还差不多。”
他的妹妹这般好,是谢景卓配不上晚晚才对,今天这么一闹,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一个山野盲女,都比他的妹妹要尊贵吗?
“我觉得也是,还仙风道骨的真人,我看就和街上那些骗子差不多,我与沈兄,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而沈星河的话落之后,刚好就有一个人接上他的话。
沈星河一看,面前之人俊美风流,语气随性,不正是三皇子谢景渊吗?
“三殿下说的有道理,来,我敬你一杯。”
只要此时说那个道士是胡言乱语的人,估计沈星河都能相见恨晚吧。
谢景渊端起沈星河给他倒得酒,不着痕迹的对着沈晚眨眨眼睛。
沈晚瞬间就明白,事情成了,就算有人去查,也什么都查不到的。
所有人都不会想到,那所谓的玄阳真人,其实是谢景渊派人假扮的。
而且还不止一个,不然为何山腰处下山的人,突然就出现在山下,不过都是障眼法而已。
“这酒不错,沈兄再给我来一杯。”
谢景渊喝了一口酒之后,眼睛瞬间就亮了,便又对着沈星河说了一句。
看着两人对饮,一壶梨花酿很快就见底了,沈晚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败家的沈星河,今年总共没几坛,都让他给别人喝了。
第二日,溪山之上玄阳真人对顾妙仪腹中孩子的批语,就已经传遍了京城了,议论之声,再次扩大。
晚间镇国候下朝之后,派人来叫沈晚过去。
“父亲,您有事找我?”
沈晚心想,定然是因为那道士望气批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