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是漫长的,话痨二人组对于未知的探求是坚决的,而孙问天的心,更是崩溃的。
好在那话痨二人组体力着实不咋地。
一个本就只有引气,论身体素质,不比普通人强多少。
另一个虽然不弱,奈何也刚恢复元气,身子骨虚。
这才在追了一道后,停了下来。
说是停,这两人的嘴也没停,那是趴在地上,一边大口喘息,发出一阵呼呼声,仿佛破缸发动机,一边争论不休。
孙问天隔得远,与这二人组是保持了安全距离,他好奇的稍微听了几句,好家伙,这话痨二人组已经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进化成讨论人、妖是谁他妈生的……
“造孽啊!”憋了半晌的孙问天,只剩这一句话了。
而就在这时。
地表,沙沙动。
平静的荒漠,不断轻颤。
“地震了?”
“不不,小师傅这次可说错了,这种动静,十之八九是来人了。”聊得正嗨,那姬玉龙是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反而抓起了一把沙,给那薛关头解释道:“小师傅,我们身处沙地,即便地震了,这如水一般的荒沙按说也该向下沉去,或向四周散开,但现在你看,这些个沙是有节奏的在跳动,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定是远方来人,且人数还不少,看这动静,估摸着还骑着重型坐骑,列队而来。”
“玉龙施主分析的有理,小僧学到了,但小僧有一个问题。”
“说。”
“那我们为什么还不跑?”
嘴角在抽搐,直到这一刻,姬玉龙方才回过神来,对啊,既然已经判断出来人了,怎还在这地儿叨叨个不停,咋滴,生怕对方看不见自个儿,非得杵这儿等人啊!
一道走来,无论是孙问天亦或者那姬玉龙、薛光头,他们都见识了这‘仙墓土著’的厉害。
大半夜,荒漠抖,来者,恐是不善也。
“两蠢货。”孙问天捂脸,已是无心吐槽,反是将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
姬玉龙赶忙走来,询问道:“孙兄,还不走?”
“走?呵,你两少唠两句,咱们或许还能走,现在……”
就像是印证孙问天的话,远方地平线上,忽多了几道黑点,尘土飞扬,一群整齐人马,以江河决堤之势,朝着孙问天等人就急涌而来。
那些人骑着的生物,甚是奇怪,黑皮黑甲不似马,反似某种地龙一般,体型硕大,整齐迈步之下,那是地动山摇,动静十足。
这群彪悍人马冲到了孙问天等人前方三丈处。
领头那人忽是将手中缰绳一勒,那地龙是抬头而起,一声嘶鸣,配合那尘土飞扬的画面,孙问天刚想夸一句帅气。
轰隆隆……
后面的人似乎并没有料到前面的人会突然停下,且这地龙体型硕大,就算他们是反应了过来,也已来不及了。
惯性使然下,后面的人马是一股脑直接撞了上去,人挤人,龙撞龙,眨眼功夫,楞是堆了一坨……
“傻子?”孙问天忍不住了。
姬玉龙接话道:“应该是,估摸着小时候脑袋拿门挤了。”
“脑袋拿门挤了?这话我可我有发言权,且听我说来,话说我小那会儿,因顽皮,还真就曾让王府大门夹过脑袋,哎呦喂,你是不知道,那给我疼……呜!!!”
这次可不是孙问天动的手,而是那姬玉龙手动消音了。
姬玉龙是话痨不假,但他也是姬家少爷,分得清什么时候能唠,什么时候又该小心谨慎,而现在?
现在可明显不是唠嗑的时候,尤其薛光头还在这里讨论什么脑袋被门夹了的事儿……
下一刻。
那一坨人马中,忽是爆发一声怒吼,只见一浑身肌肉的牛头半妖是一跃而起,硬生生从那一坨人马中蹦跶了出来。
气势如虹,鼻孔冒烟,手中板斧,寒光咧咧。
“哇呀呀呀!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摘……”
“词儿都念不对,还学人打劫?”孙问天上前走了两步,“后面两是我朋友,有脑袋正常点人没有?”
“在下叶行秋,今日与帮主前来,只为劫财,三位壮士莫要担心,我们是义匪,只取钱财,不伤性命!若是没钱……给些粮草也行!”
那一坨人堆里,艰难的爬出一书生摸样的男子,风度翩翩,倒是像个人。
没办法,这也不怪孙问天,你瞅瞅那一坨,不是牛头半妖,就是半人半鹿,说他们是妖魔鬼怪吧,到现在还挤成一坨。
相比较之下,那书生打扮的叶行秋,还真就算是唯一像个人的。
“义匪?”
“没错。”
“义匪不是匪吗?”
叶行秋:“……”
瞅着那书生打扮男子是一脸憋屈,孙问天忍不住偷乐,让那薛光头是一路叨叨,今个儿可算逮住好欺负的了,两句话把人说憋屈的感觉,总结就一个字——爽!
叶行秋尴尬干咳了一声,道:“看几位的样子,外来人?”
“有那么明显?”孙问天挑眉。
叶行秋:“有,几位毕竟是外来人,对我们豕城的情况不了解,所以我可以料定,你们是外来人。”
“说说?”孙问天来了兴趣。
“可以,但我有什么好处。”叶行秋灿笑。
一旁,那手持寒锋大斧的牛头人是愣了又楞,突然咋咋呼呼,伸着个头,大喝道:“劳资才是帮主,有话跟我说!”
“有屁才对你放。”孙问天鄙视。
牛头人愣了愣,牛鼻子是嗅个不停,磨蹭了半晌,憋出一句纳闷的话:“我也没闻到臭啊。”
“跟这样的人,你不觉得丢人吗?”孙问天摇头。
叶行秋无奈:“没办法,日子乱,但人么,活着总要吃饭。”
“那也不能跟个没脑子的蠢货吧,不行跟我们混?”孙问天笑眯眯,看那书生打扮的男子眼中亦有几分华光,他们来到这地方是人生地不熟,若有一本地人领路,想来定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