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孙问天已是朝着那通天的石碑,深深一鞠躬。
大义者,当予尊重。
然而,孙问天却没有发现,在他拜谢之时,他身后不知何时,那猴却遁显而出,一向高傲的猴影,竟也是恭敬一拜。
拜谢而过,孙问天立刻唤出玲珑秘境:“这碑中却是有前辈真灵与仙躯残骨汇聚而成,但想离开,就得彻底融合天绝地碑,前辈,晚辈打扰了!”
念动而起,金光大作。
孙问天以完美无瑕的秘境之法,开始吸收炼化那高可入云的绝地天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另一边。
神朝,皇宫。
距离孙问天被送进神朝祖地,已经过去三月有余。
孙问天给那帝鸿骏木留下的内伤已然复原,可不知为何,他身上的棍印却始终消之不去。
比武失利,落人笑柄,如今还徒增了这棍印于身,帝鸿骏木是更加不受待见,以至于被发配来这神朝祖地,守皇陵,听冷风……
皇陵大殿,气势不凡。
人烟却稀少。
帝鸿骏木坐在那大殿之上,越想是越气。
堂堂皇子,一时失利,竟被发配这等‘穷乡僻壤’。
皇陵重地,酒不能喝,侍女也不能玩,你叫他这风流公子是如何忍得。
尤其是偶尔来朝拜的皇子、公主,明明他的身份不在他们之下,却因身上的棍印屡受鄙夷,这更是让帝鸿骏木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三十九弟,多日不见,你这赖皮伤,怎还没好啊!你让姐姐我是好生担忧呢!”
女子忽走来,侍卫纷纷拱手,面露惧色。
帝鸿飞燕,二十三公主,深受神朝帝王宠爱。
帝鸿骏木抬眉,看着二十三姐,眼中的杀意是忍不住一荡。
第几次了?
哥哥姐姐听说他被发配此地,隔三差五就换着花样来嘲弄他,今天,这是轮到二十三姐了么?
“让姐姐操心了,弟弟罪过。”
心中有怒,却把颜笑。
帝鸿骏木完全没有半分怒色,这就是皇族的生存之道,也是生存法则的第一条,虚情假意,欲拒还迎。
“哎呀呀,弟弟伤的真重……噗嗤!对不起,姐姐不是有意,实在,实在是忍不住。”
帝鸿飞燕突然捂嘴一笑,直笑得是花枝乱颤,她是摇着头,指着那帝鸿骏木脸上黑色的棍印,直言不讳道:“弟弟啊,你看你这脸,说是毁容了,只怕也不过如此吧!”
拳,紧握。
怒,攀升。
帝鸿骏木心中勃然大怒,手中发力,楞是硬生生捏碎了宝座扶手,可他脸上却依旧是憨笑满容:“姐姐莫要说笑了,说起来,我听闻姐姐不是负责看管那瑶池的囚犯么,怎么今个儿有空,来我这地方坐坐?”
“姐姐来讨杯茶,你还不乐意吗?”
“不敢不敢,只是瑶池囚犯重要,这要出了事,父王怪罪,到时候我们兄妹可有罪受了。”
“这就无需你担忧了,你还不知道吧?也对,如今三十九弟不受待见,诸多大事自然没人通知,姐姐我就好心告诉你吧!那些个瑶池囚犯昨日已判了死刑,今个儿移交刑部去了,想必要不了几日,便会于市曹斩首示众……”
两姐弟虚情假意的聊着,那帝鸿飞燕一言一句,毫不吝啬鄙视。
听闻此言,帝鸿骏木更是怒不可遏,他不过是一朝失宠,就落得这结局了吗?连那瑶池重犯从大理寺转移刑部,竟也没人通知!相比较于姐姐的嘲弄,他显是对这件事更为恼火。
然而,就在这时。
“你们刚才说,我凌师姐被关在哪儿来着?”
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两姐弟的谈论。
少年擦着脖上水雾,一脸清爽,大步走了来。
忽见这来人,帝鸿骏木大惊,可随之却狂喜而起,身子骨更是因为激动而忍不住的颤抖了起。
“别这样,咱不就借你浴池洗了个澡么,瞧给你气得,都气冷逗了,至于么!”
少年笑,把头摇,眼神却瞬间变得冰冷,他质问道:“我再问一遍吧,考虑清楚,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说,我凌师姐,到底被关在哪儿?”
“孙问天,没想到你竟能从祖地里逃出来!哈哈哈,我因你而受这屈辱,今日,天助我也,终可洗净这折磨了!”
帝鸿骏木是大笑不已,周身已是泛起灵光,眸中杀意更是不加任何隐藏。
没错。
来人,正是孙问天。
他刚从那地方出来,此刻的他,已是完全吸收炼化了绝地天碑。
虽然由于那封天星辰封绝一切灵力、生机的缘由,导致孙问天本身灵力并没有多少增长。
但……
“孙问天,你给我纳命来!”
帝鸿骏木一跃而下,这一次他是学聪明了,并没有直接施展那大小如意,变化体型,只将右手变大,辅以九息服气,增强攻势,一拳便砸了去。
这一拳的威能,并不在完全巨大化之下!而最重要的是,相比较于完全巨大化,他仍还有余力,完全不用等九息服气发动,便可再起攻势。
帝鸿骏木已经能幻想到,孙问天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后,倒在地上,被他接下来那狂风暴雨的攻势摧折而亡的画面。
然而,下一刻。
帝鸿骏木脸上的笑容却突然凝固,进而化作了无尽的惊恐。
一拳,砸去。
狂风大作,余波猛烈,直将那地板掀飞。
面对这等威能,孙问天却半步未挪!甚至于连手也未抬,仅是以那纯粹的肉身,便接下了这招。
“抱歉,刚才走神了,你说什么来着?”
孙问天淡淡的笑着,深邃的眼眸中,却闪过了一抹杀气。
没错,他的灵力,的确没有多少增长。
但如今的他,却早已彻底脱胎换骨,其一身手段,更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