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学究咬紧牙关。

    “......”

    嬴胥良沉默了片刻,才又笑着安慰道:

    “小孩子调皮,有了先生的教导才能成才,好好教导便是了。”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结果没过多久,他就和别的同学,在老夫的花园里比谁尿的更远,老夫宝贝了好久的兰花,全死了。”

    老学究痛心疾首。

    “内个,不都说,有机肥对花花草草比较好嘛.....而且当时学堂里的茅厕塌了....”

    李墨声音越说越小。

    “茅厕谁炸塌的?”老学究瞪大双眼。

    嬴胥良身旁的嬴母捂着嘴,眼里有些笑意。

    清河县不大,他们夫妻俩以前也是老先生的学生,还与李大龙是同学。

    “老师,随地方便一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你问问他是跟谁一块儿尿的!”

    “??”

    李墨小眼神有点迷茫。

    儿时干过的事儿本来就那么多年了,再加上还觉醒了胎中之迷,他就更模糊了。

    “他带着人家小女娃一块儿,还教人家站着尿尿,跟人家比谁尿的远!”

    “......”

    小小李同学陷入了沉思。

    他小时候还干过这么牛逼的事儿?

    他光记得让老先生‘一脸正气’的事情了。

    嬴母笑容一僵,看过来的目光明显慎重了很多,有那么点看小恐怖分子的意思了。

    嬴胥良尴尬的笑道:

    “玉不琢不成器,玉不琢不成器.....”

    “关键这小魔头学圣人道理也学不进去,跟他老爹一样,就不是念书的料。”

    “人有所操是爹教我的.....”

    李墨摸着后脑勺道。

    “反正冰小姐本来就生了病,不能受刺激,我也是见着小魔头没在私塾里了,才敢让冰小姐去念书的。”

    老学究摇摇头,眼里生气少了几分,转而叹了口气。

    这小家伙调皮是调皮,但也很聪明,可惜心思没用在读书上。

    眼看见不到冰坨子,李墨有点着急。

    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是冰坨子的意魂和记忆,形成的梦境,若是见不到梦境的主人,何谈解开梦境?

    而且时间还很紧,也不能在等梦境中过了几天下次再来。

    灾兽就是今晚来的赢家大院。

    不过!

    他可是小李天才!

    特别是在哄老头儿开心这块儿,那是有点权威在身上的。

    “老先生,浪子回头金不换,其实小子上课的时候,还是认真听了的。”

    “你都听了甚么?”

    “老先生曾经特意为我写了首劝学诗。”

    小李墨一本正经的拱手,说的煞有其事:

    “只可惜当时我年幼无知,未曾体会其中的深意,如今想起,方知老先生用心良苦。”

    “?”

    老学究摸着自己的胡须愣了下。

    他何时写过劝学诗?

    对于注重名声的文人来说,写了首佳作,再老糊涂也绝对不可能忘了,况且小李墨在学堂里,他整天胆战心惊的,哪来的心思写诗。

    可李墨已经捡起了旁边的树枝,一板一眼的写了起来。

    对于遭受过义务教育毒打的他而言,许多佳作都是信手拈来,当初不止是课本上的,课外的老师也教过不少。

    给学生学习的名篇,那自然少不得‘劝学’这个永恒的主题。

    抛开一些与情形不符的,也能挑出一两首。

    “少年易老学难成。”

    “一寸光阴不可轻。”

    “未觉池塘春草梦。”

    “阶前梧叶已秋声。”

    咦?

    嬴母也是书香世家出身的女子,对诗词文章有些造诣,一见此诗便若有所思。

    周围的宾和嬴家子弟看到这一幕,有不少人围上来,啧啧称奇。

    “这是,我...”

    老学究脸色涨红,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