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过去前,最后看见的画面,是一枚翎羽。
羽毛仿佛是世间最为精致的造化之物,一眼就能让人铭记。
若是凤凰的羽毛,大概也不过如此了?
........
南关,镇南王府。
一道骑着马的身影,风尘仆仆又惶急的停在了门口,他上去就急不可耐的推开了家门。
寻常人若是这么做,早就被拿下了,但卫兵们却并未阻拦。
“我爹呢?!”
钟镇岳看见家中的管家,大声的问道。
“王爷已在数日前,被陛下传令唤回帝京述职了,早已不在府内了。”
管家擦着汗道。
“怎么可能?!”钟镇岳瞪大了双眼。
管家叹了口气道:“千真万确,我怎么敢蒙您呐。”
钟镇岳心里有了答案,只是他自己仍然不愿相信,他冲进了父亲所居住的院子,却只见庭院中,唯有一棵桑树在寒风萧瑟。
他和钟翎找遍了四处,他也没见他心目中的那个伟岸身影。
“父亲真的走了,去了帝京?”
钟镇岳面色逐渐惨白。
“瞿统领......骗了咱们?”钟翎将嘴唇咬出了血。
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瞿升会骗他们?
没有爹去驰援,青木城该如何抵挡灾兽和诸部大军?
能不能撑过七天都是个问题!
钟镇岳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镇岳,你干什么?”
“我要回青木城,与李兄和弟兄们一起!”
“你一个人回去有什么用?送死么?咱们追上爹才是,告知他青木城的军情,才是最要紧的!”
......
清渊宗,主峰大殿。
兽炭发出噼里啪啦之声,回荡在大殿之中,显得有些空荡沉闷。
长老们围坐在一块儿,一时间谁都没开口。
“若南关倾覆,战火必定会烧到东荒域,其中缘由,诸位都是知晓的。”
“是去是留,咱们也得一同拿个主意了。”
上官闻苍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打破沉寂。
“我们的根儿就在这儿,没了清渊,咱们今后又如何还能叫做清渊宗?”
钱不凡叹了口气,迷茫的吃着肉夹馍。
紫阳府是朝廷给的封地。
一走了之说的轻巧,可若是离开紫阳府,清渊宗也不能上别处去开宗立派,那都是别人的地头。
除非去北封,去海外,那些地界没人管。
等于宗门名存实亡了。
“要我说,咱们跟那帮灾兽拼了,死也死在自家地头上!”
寒鹤长老握紧拳头,十分愤怒。
“寒鹤老头儿,你这句话我爱听!”
商舞一顿酒葫芦,比了个大拇指:
“等我以后登基了,封你做皇子,钱长老给咱们当皇太孙。”
看得出来,美女师尊已经开启了战斗状态,开口就是打架王奥义第一式。
她不愧是奥义的发明者。
一句话就能得罪两个人。
钱不凡:“?”
寒鹤:“?”
大商就是没亡,也轮不上你当皇帝啊。
“我倒觉得,可以先收拾重要之物,再静观一段时间的变化。”
薛景皱着眉头,面上满是担忧和忧虑。
但他仍然安抚大家道:
“这不是还有镇南王么?他可是一位神将,只要青木城能坚守片刻,撑到他的驰援,怎么也不会是最坏的结果。”
此言一出,众人点点头,却担忧不减。
他们宗门的两个宝贝疙瘩,都还在青木城呢。
不过这俩小家伙,已傲视同辈,怎么也能撑到支援到来吧?
嗯,一定不会是最坏的结果....
正此时,忽的一人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是萧勤。
一向沉稳的萧勤,此时大口喘着粗气,神情一改往日的坚韧冷静。
“怎么了?你不是外出历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