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楼船不远处,一处清幽的私人别苑。

    不远处的屋舍内,传来意魂的气息,隐约有天女吟唱之声随风飘来。

    是圣女在里面练功。

    老鸨在院门口等着,时刻警惕着四面八方,显得十分紧张。

    她周围的几人也是同样。

    忽的,有一个狼狈的人影滚落进来,他穿着夜行衣,浑身是伤,面色青黑,明显是中了某种的剧毒。

    老鸨认识此人。

    此人也是个观神境的杀手,还是殷棉眠从其他州带来的嫡系。

    “救.....救我....”

    那个杀手气若游丝,面上满是绝望。

    一如许多曾经被他杀死的目标。

    然而看着圣女的人求救,老鸨却动也不敢动,凝重的望着对方身后不远处的黑暗处。

    “画皮,你这地方倒是清闲,看来跟了圣女后,得了不少赏赐?”

    有个浑身裹在黑袍中的男子走来。

    “鬼鹰,圣女正在里面清修,任何人,都不允许打扰。”

    老鸨一只手缩进了袖子,身形紧绷。

    见对方不置可否,她又道:

    “李墨的花红,可是圣女挂的,你们却百般阻挠,大大折损楼内的人手,难道你们云州分楼,想脱离总楼不成?!”

    “有人挂了花红,我们拿钱便要替人办事。”

    “这细雨楼如今难道不是总楼主说了算,而是圣女?”

    黑袍男子嗤笑一声。

    噗——

    黑光划过,若眼力极佳,便能看清那是把特殊金属打造成的羽扇。

    血色迸溅,地上快断气的那个杀手,被这凶狠的一扇直接划成了两段,暗红血液流淌满地。

    老鸨脸色微变。

    再抬头,黑袍男子不见身影,只有声音随风飘来:

    “分楼主让我带个话。”

    “圣女年纪还轻,羽翼未丰,做事欠考虑。”

    “这云州的一亩三分地,还没到姓殷的那天!”

    老鸨神情几度变化。

    这地上的尸体加上这番话,是赤裸裸的警告。

    不多时。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连忙回过头行礼。

    “您.....观神九境了?”

    殷棉眠并不回答。

    她此时面上还带着笑意,但眼底的煞气翻涌,却是怎么都藏不住。

    她确实借助山雨欲来令,在云州安插自己的人。

    没想到云州那位分楼主,反应这么快。

    更没想到,李墨能拿出那么大一笔钱,给了分楼主清除异己的借口。

    “为今之计,唯有李墨死了,他挂的花红才算结束。”

    “可咱们能用的人,已经不多了。”

    老鸨在旁边低声道。

    “呵,我不可能灰溜溜的回总楼。”

    殷棉眠眸光闪动,似乎做出了某个决定:

    “你来助我乔装一番。”

    “啊?您.....要亲自去?”

    .........

    另一边。

    鱼龙湖畔。

    “李大哥,好热闹诶。”

    姜初珑小背篓里装着菜,有些局促的躲在李墨身后。

    “不用怕,这些都是咱们自己人。”

    李墨笑着摸摸她的脑袋。

    这附近本就热闹,最近两天,又多出了许多摊贩,有卖冰糖葫芦的,有卖艺表演杂技的。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搞卖艺的已经换了批人。

    现在表演铁裆功,胸口碎钢板,倒立洗头,咬火折子.....已经被踢出了狠活行列。

    真狠的有自己泡在毒虫里洗澡的,还有蒙眼扎飞镖,每一镖都扎肚脐眼子的......

    没办法,这条街卖艺行业忽然就卷起来了,原来那帮拿命卷都卷不过。

    路过的时候,他甚至会在这开开眼界。

    “李爷,您吉祥。”

    “嗨嗨嗨,不瞒您说,我入那行之前,就是专门做糖水儿的,您来一碗?”

    “气了气了。”

    “您现在可是咱们的衣食父母.....”

    端过糖水,李墨尝了一口,才递给眼巴巴看着的小姜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