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于白匆匆进来,面色凝重。
“将军,朝中传来消息,文武百官都在催促您撤兵,说是此次北伐耗费国力巨大,再这样下去,大汉难以为继……”
于白一边说,一边观察李志的神色。他看到李志紧皱眉头,眼中充满了挣扎。
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奏折递给李志,然后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李志的回应。
营帐内一片寂静,只有北风呼啸的声音在帐外回荡。李志接过奏折,扫了一眼,便怒不可遏地将奏折扔在地上,奏折散落一地。
“撤兵?哼!朕誓要将张和碎尸万段,岂能因为这些鼠辈的催促而功亏一篑?”
李志拍案而起,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告诉他们,朕心意已决,谁敢阻拦,便是与朕为敌!”
他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震慑着整个营帐,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然而却也带着一丝疲惫和绝望。
于白看着李志愤怒的脸庞,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李志已经下了决心,任何劝说都不会奏效。
他只能默默地退到一旁,将李志的命令传达下去。
大汉军队在混乱中开始撤退,留下满地尸骸和血迹,以及李志的无尽怒火。
李志看着远去的军队,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他知道,这次北伐的失败,不仅是他个人的耻辱,更是大汉王朝的巨大损失。
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里,却毫无知觉。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除掉张和,为死去的将士报仇雪恨!他眼神里充满了坚定,那是对张和的仇恨与不甘。
李志猛地转身,在营帐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踩得地面微微震动。
他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营帐中格外清晰,帐外寒风呼啸,仿佛在回应他内心的怒火。
随即李志停下脚步,眼神凌厉地扫视着周围,仿佛要将所有阻碍他复仇的因素都绞杀干净。
几个亲兵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与李志对视。
“于白,”
李志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传令下去,整顿军队,秘密集结于黑风峡谷。我要亲率精兵,绕过北境边关,直捣张和老巢!”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地揉捏着太阳穴,指关节泛白。
营帐里的烛火映照在他苍白的面容上,更显出他的憔悴。
于白应了一声,没有多问,他知道李志现在需要的是执行命令,而不是质疑。
他躬身退了出去,脚步轻缓而坚定。
营帐外,残破的军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诉说着这场惨败的残酷。
于白走出营帐,迎面撞上了一个身材矮壮,满脸络腮胡子的军需官,军需官一脸愁容,显然是被这惨败的景象所震撼。
“于将军,情况紧急,军中粮草已不足三日之用,士气低落,将士们都……”
军需官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他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担忧。
于白打断了他,语气冰冷但有力。
“我知道了,我会向将军禀报。现在,立即着手清理战场,将伤员转移到后方,并尽快补充粮草。”
他眼神坚定,不容置疑。
军需官在冰冷的语气中感受到一丝希望,立刻领命而去,加快脚步消失在夜色之中。
于白看着军需官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他明白接下来的路将会更加艰难。
整个军队都笼罩在失败的阴影之下,粮草短缺,士气低迷,想要再发动一次进攻,难度之大,难以想象。
然而,他知道,李志的决心已定,他只能尽力去完成将军的命令。
他在凛冽的寒风中,一步步走向了他自己的命运。
于白搓了搓冻僵的手,望着北风卷起的漫天黄沙,心里堵得慌。
这北境边关,本就苦寒,如今吕宋大军粮草断绝,更是雪上加霜。
他想起刚刚军需官绝望的眼神,以及那薄薄的一张纸上写明的数字——仅剩三日粮草。三日后,便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就在这时,一个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沉寂,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地跑来,披风上沾满了风雪。
“将军!张和……张和派人送来了战书!”斥候的声音因寒冷而有些颤抖,他几乎是把战书塞到于白手里就瘫倒在地。
于白展开战书,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狂妄。“大汉皇帝陛下,闻你率军围剿我吕宋大军,甚是英勇!然则我军虽陷困境,却尚有精锐之师!吾今下战书于你,愿与大汉精锐一战!若我军战败,任凭将军处置!若我军胜,则大汉必须放弃北境边关!”
落款:吕宋大将,张和。
于白看完战书,眉头紧锁。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随即于白心中一转便知道,只怕吕宋现如今也面临粮草即将告罄的局面,只怕这一战也是吕宋倾尽全力的一战。
他忍不住抬头望向远方,连绵起伏的山脉在风雪中显得格外苍凉,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战。
他深吸一口气,下令道。“速去禀报陛下!”
……
北境边关外,李志的帅帐内,气氛凝重。
他看着眼前这张战书,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本就打算彻底剿灭张和,这战书正中下怀!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帐篷都晃了晃。
“好一个张和!竟敢向朕下战书!他以为,凭他那几千残兵败将,就能与我大汉精锐抗衡?”
帐外寒风呼啸,仿佛应和着李志的怒意。
李志目光锐利,环视帐中众将。
“传令下去,从长鹰军中挑选八千骑兵精锐,明日与张和决战!务必全歼敌军!”
他顿了顿,语气冷峻。
“朕这次就要让张和知道,冒犯大汉,将付出何等代价!”
他拿起桌上的酒壶,猛地灌了一口烈酒,酒液顺着他的面颊流下,更显其杀伐决断之姿。
……
第二天清晨,北境边关,战鼓雷鸣。
八千长鹰军铁骑如黑色洪流般涌向战场,他们身披精良甲胄,手持锋利武器
长鹰军铁骑奔腾,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如同一条黑色的巨蟒,蜿蜒着朝吕宋军阵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