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薇站在休息室的窗户往下看,对方果然骑着自行车在楼下百无聊赖的,
等她换好衣服走下去,盛琰已经已经跟人搭起了话,怀里还多了一个小女孩。
对方肉嘟嘟的小脸上有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让人看了忍不住伸手过去摸摸。
小女孩的奶奶也站在一旁,手里还拿着没有吃完的半个苹果,裸露面已经氧化了。
“叫姐姐。”
盛琰看见苏白薇,晃了晃怀里的孩子,让她叫人。
对方乖巧的重复了一遍,引得她笑的眉眼弯弯,又转过头娇嗔了一声:“我都多大了,还叫姐姐?”
结了婚之后,盛琰明显的更油嘴滑舌。
“在我心里,你永远十八岁。”
苏白薇偏过头,没有直视对方的眼睛。
“囡囡,我们回家啦。”
小女孩的奶奶朝着孙女招招手,对方看了看夫妻两,又看了看自己的奶奶。
最终,像是下定决心般,一步三回头的走向奶奶。
苏白薇和盛琰同事被她的反应逗笑。
“走吧,我们也回家。”
两人齐齐踏上这自行车,朝着社区的方向骑去。
微风缱绻,空气中悠悠携来馥郁的栀子花香。
苏白薇环住盛琰的腰,满足的闭上双眼。
……
“这样下去也不行啊!总不能不吃不喝吧!”
苏母忧心忡忡的说,一旁的老太太脸色也不好。
他们先前单单只知道苏白薇胃口不好,谁知道才过了半个月,就发展成吃啥吐啥。
盛母一买完菜就赶了回来,看见对方吐的发白的小脸,心疼的很。
这孩子怎么比当初自己怀孕还要难受?!
“我没事……缓缓就好了。”
苏白薇一抬头,就看见愁眉不展的三位长辈盯着自己,便出声安慰道。
今天一早,她只吃了一根水果玉米,只是闻了一下餐桌上的鱼汤味,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吐了起来。
要不是因为自己反应迅速冲到了卫生间,恐怕现在的地板上已是一片狼藉。
“小孙,以后别做这些荤腥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苏父忽然开口吩咐。
既然苏白薇闻不得,那么干脆全家一起陪同,这样至少能够让对方没那么难受。
“你这老头子,昏了头是吧?!”
就算他们能忍受,苏白薇一整个孕期总不能都不吃肉,这还怎么涨胎?!
眼看父母要吵起来,苏白薇感觉摸着就在的头说头晕。
此话一出,盛母立即上前将人扶起,准备带到楼上去休息。
孕反这件事情,都是因人而异。
有的人一整个孕期下来都没有感觉,但像苏白薇这么严重了,大家还是第一次见。
“妈,我想吃酸橘子。”
刚漱完口,苏白薇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像是失去了味觉一般。
她作为现在最被重视的人,自然是有求必应。
盛母才刚回来,又着急忙慌的换鞋出了门。
视线移到窗外的大树上,她忽然想去打开窗户,好让卧室里的空气流通。
刚推开窗户,楼下的处理落叶的孙玉抬头一眼,大喊了一声:“不要啊!”
苏白薇一头雾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个反应。
不到一分钟,孙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三楼的卧室门口。
“白薇,别往那吐,不好收拾。”
她一边气喘吁吁的说,一边将紧急拿上来的小桶递到了苏白薇的面前。
对方哭笑不得,她刚刚一楼的时候已经吐过好几轮,差点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现在胃里空空,就算想吐,也没有任何食物作为基础。
大约过了半小时,盛母赶了回来,手上还多了一袋青皮橘子。
苏白薇拨开嘴里塞了几瓣,却没有想象中的酸,细品的话,还带着一丝丝甘甜。
一旁的盛母看见了,嘴里不由自主的分泌出唾沫。
她刚刚在购买的时候,还特意尝了一个,酸的她龇牙咧嘴。
可此时的儿媳妇不但面不改色,甚至还隐约能看出来不够酸。
盛母关上房门,心中暗自窃喜。
海城有句古话:酸儿辣女,苏白薇现在这么爱吃酸,肚子里保不齐是个小子!
虽然她并不介意是男是女,但盛家始终需要一个男孩子来承担起责任。
“薇薇呢?”
没过几个小时,盛琰下班到家,打开门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苏白薇身处何方。
今天是周末,原本他并不需要去上班。
但是校领导临时通知有一个项目紧急需要他去处理,衡量了一下双方的重要性,他向对方保证,一定会早点回来。
“在;楼上呢,应该是在睡觉。”
苏母头头也不抬的回答,手里还在忙活着针线。
她最近又重新拾起了自己的手工,打算在外孙出生之前,将能用到的毛衣、小袜子等勾出来。
盛琰一步两个阶梯,小心翼翼的推开卧室的门。
卧室里的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床边的风扇正在运行着,给熟睡中的苏白薇送去阵阵凉风。
他努力的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动静,但还是在关门的时候不小心“吱呀”了一声。
苏白薇整个人埋在被窝里,一下子脑子清醒了过来。
“盛琰,是你吗?”
由于光线太暗,她没办法分辨出是谁。
声音很低闷,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尾音还有些含糊不清。
盛琰“嗯”了一声,在主卧的卫生间洗了个手,才敢伸手去摸她的脸。
因为睡了一下午,苏白薇的脸红的发烫,
一下子被冰凉的手接触,下意识的就像靠近,汲取更多的凉意。
床边的垃圾桶里,还有她剥掉的橘子皮。
因此,空气中还能闻到一股独特的辛香,其中裹挟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两人仿佛伸出一片橘子果园。
盛琰伸手拿了一个,骨节分明的手指三两下就拨开。
“要吃吗?”
苏白薇露出来的眼睛转了两下,摇了摇头。
今天下午已经吃了半袋了,不能在吃了。
剥都剥了,对方只能选择自己吃。
一咬开橘子表面上那层薄膜,酸涩的汁水瞬间充盈着他的口腔,
盛琰自认为很能吃酸,但还是承受不住这刺激的酸味,酸的他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