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了!这几个女人,要跟她争跟她斗她都没有意见,可是她们不该拿她的女儿当靶子!在这之前她是不知道,可今天听萧启靖这一番话她也明白了过来,只怕这徐芸浠她还碰不得,难怪今天萧老夫人会那样对她。那是因为她动了不能动的人了!
连儿媳妇都打不得了!崔氏越想得深了,想要收拾徐芸浠的心也就越坚定了。只是不知徐芸浠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会重要到连她都打不得的地步……
只不过,这些都不是紧要的。最紧要的是她该怎么收拾眼前的这些狐狸精,这些差点害了她女儿的混账东西!
崔氏怎么收拾这些姨娘们暂且不说,就说萧启靖出了留春院的大门,匀书和清书二人便凑了上来,见着他依然眉头深锁,顿时又二目相对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谁也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二人都不清楚,今日的萧启靖这是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
萧启靖却不管这二人的心思,将今日发生的事情想了一通,便吩咐了下去:“清书,你去找近几天轮值的门房,到务本堂里等我。匀书,你去王县令那边看一下,这几天谁去找他了。”
二人听命去了,没一会儿,清书脸色奇怪的回来,说道:“公子,门房让少夫人叫去了……”
萧启靖正想着事情,一听这消息微微有些怔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由大笑:“这么说来,她也不蠢嘛!”
清书对徐芸浠很有好感,特别是在经过扇嘴巴的事件之后,更是对她特别推崇。一听这话顿时说道:“公子爷可别小看了少夫人,依奴才看来,少夫人也是个有大智慧的。”
萧启靖惊讶的哦了声,笑道:“那你觉得这次的案子,她可破不破得了?”
清书这就不知道了。就目前的情况看来,这事不简单,只怕搀和的人不少。徐芸浠初来咋到了解的事情不多,到底能不能破了这个案子,可真不好说。
萧启靖见他有怯意,鄙夷道:“你不敢赌?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既要夸人家,就得表现得对对方深信不疑的样子,哪怕心里不怎么肯定,也别露出犹豫来,亏得你少夫人不在这,不然人家看了你这副样子,得多尴尬多不好意思呢!到时候你就是再夸人家一百遍,她也不一定能信你感激你了!”
清书给训了一通,顿时惭愧的求教道:“那依公子爷看来,少夫人到底能不能破了这个案子?”
萧启靖却反问他:“你又为何觉得她破不了?”
清书不怎么肯定的说道:“少夫人连家里的一众关系都搞不清楚,更何况目前看来,这秦家只怕也没少搀和,而少夫人说不定连秦家是谁家都不知道,怎么破这个案子?”
萧启靖却眯起了眼睛,很是肯定的说:“我猜,这些王家嫂子只怕早就跟你少夫人讲得清清楚楚了。”
清书啊的一声,后知后觉:“王嫂子?啊,奴才倒是看见姚妈妈跟这王嫂子关系挺好的。唉,说起来这姚妈妈对少夫人可算得上忠心耿耿了。”
这姚妈妈对徐芸浠的忠心,有眼睛的人可都看得见的。清书不反问一句王嫂子为何会跟徐芸浠说这些,反而夸赞起了姚妈妈的忠心,也算是透过了事情的表面,看得透彻了。萧启靖不由得点了点头,他的教导总算没白费。
这个姚妈子从嫁入萧家就一直在为徐芸浠广结人缘,而且首先巴结的,就是这个王嫂子。徐家行商,而且富得流油,受姚妈子金钱收买的下人不知凡几,徐芸浠不乐意去查还不好说,只要真心想查,要打听个事情简直轻而易举。
萧启靖等着清书想清楚了这其中的关系,又笑着站了起来,说道:“走吧,我们去看一下你的少夫人打算怎么查这个案子。”
清书一直觉得“你的少夫人”这个称呼有些奇怪,但一想起很快又有眼福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屁颠屁颠的跟着萧启靖去了。
徐芸浠看着眼前的两个门房,按着萧家的安排,一共有四个门房轮流看守萧家大门和旁边的角门,其中一位年纪比较大些的,前些日子得了伤寒,外院的常总管体恤他,便让他休息了几日。如此一来,这几日便只有眼前的这三位日夜守着,又要连着角门一起守,时间上的安排便不怎么合理,一时就有了疏忽。大门是保证了时刻有人守着的,但角门却一共有三个时间段没有人守着。
徐芸浠先是问了三位门房这几日有哪些人曾出过萧府,又算了算他们值班的时间和换班的时间,便气的让他们先回去了。
迎欢亲自送了出去,感激的递了个鼓鼓的荷包过去,又甜甜的笑着感谢了他们一番。
几个门房不过是萧家低贱的下人,少夫人哪里是想见就能见到的?如今被少夫人的仙姿给震撼了一番,又见少夫人身边的丫鬟长得窈窕玲珑的,一双眼睛笑起来又甜又讨喜,顿时神魂颠倒,一位年纪较大些的大爷趁着另外两位不注意时,偷偷的和迎欢说了:“若真要说这几日有什么比较奇怪的,就是咱们府上一个叫香花的小姑娘,前些日子她娘一直在角门边上转悠,缠着香花说要为她赎身,这香花不肯呀,还在角门上跟她娘吵了一顿,太远了些我没怎么听清楚,估摸着说是要赎了香花去嫁人,只是香花却嫌弃那男人太老了,且还是个妾,她就不怎么同意了。可香花的娘却说,这还是她磕了头求来的恩典,求的,还是咱府上的姐儿。”
迎欢听得浑身一震,知道这是重要的信息,连忙记住了,又悄悄的从身上掏了锭银子,暗中塞在大爷的手中,笑弯了眼:“何伯也知道,这些日子我家少夫人着了小人嫉妒,给陷害苦了。如今老夫人慧眼,虽说帮少夫人洗了冤屈,但少夫人却生怕这小人还会害了府上的其他夫人姐儿,这不便想着要将这小人给找出来。何伯您老常年在门外守着,又是个大巧若拙的,少夫人都说您知道的肯定要比我们多得多了。您可得行行好,知道些什么千万要告诉我们少夫人一声,也好让我们少走些弯路才好。”
何伯在这萧府干了几十年了,一直就是个看门的下人,虽然萧府书香门第,也尊重下人,但到底是贵人,再怎么尊重,眼里或多或少都会流露出一些厌恶瞧不起来。就不说那些在主子跟前伺候的,更是狗眼看人低,拿他们当低等下贱的吆喝了。
何伯活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被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您啊您的哄着,一时心花怒放,恨不得又回徐芸浠跟前俯首表忠心了。他绞尽了脑汁,激动的又说:“前阵日子,婌姐儿身边的银环一直来找咱们府上的紫荷,说是没分家的时候,玩得要好的,现在分开了想念得紧……”
这又是什么事?迎欢只觉得这老伯是得了钱太激动了,连这些破碎的小事都说出来了。但她这几天让姚妈妈给打骂了一顿,也知自己太心浮气躁,便学着不动声色,依然笑着说了几句好听话儿,直把他哄了又哄,又去夸其他两位门房忠心耿耿来。
三位门房突然得了少夫人问话,本来还忐忑不安着,如今被迎欢这么一捧,心都飘了起来,一个个抬头挺胸,只觉得自己也是个大爷了来。
迎欢送走了三位,再回头跟徐芸浠回禀了,又将何伯的话说了一遍,心里虽然觉得银环紫荷什么的有些扯,却还是没敢漏掉,一字不漏的都说了一通,这才又问:“姐儿,他们的话可信吗?”
徐芸浠细细的琢磨着香花和银环的事,听这问话便说:“我已经让迎双去打听一下这些天出过府的都有哪些人,等她回来细细对过了自然知道他们说的真假了。”
迎欢却又不懂了:“姐儿既然已经让迎双去打听,为何又要叫他们来?”
徐芸浠微微一笑,道:“这两厢比较一下,谁心里有鬼,不就一看便知了吗?”
迎欢听得懵懵懂懂的,心中清楚自己并没有徐芸浠和迎双聪明,当下也就不多问,这几天受到的教训太多,迎欢也跟着规矩多了,勤勤恳恳的跟在徐芸浠身边,努力的将她吩咐的事情做好。
这时又听门外易喜来报:“少夫人,崔姐儿来了。”
崔正怡这时候又来做什么?迎欢记起崔正怡这些天为她们说尽了好话,心中正感激不尽,连忙就迎了出去,笑容真诚又感激:“崔姐儿怎的有空过来?我家姐儿还说让奴婢寻个时间过去拜谢您呢,若非是您相助,奴婢只怕不死也要去了一层皮了。”
崔正怡看着她笑:“这有什么?我最看不得你们这些乖巧懂事的小姑娘被人这么陷害了。瞧瞧你,待人一片赤诚之心的,我可怎么舍得让你遭了这不平受了这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