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形一动,直接站在最高峰上的一块方圆百丈大小的石台上,然后放眼四顾,顿时觉得心中戾气尽去,一种云卷云舒,天下沧桑变迁的感觉涌上来,我不知不觉说道:“好,不愧是醒道台,真的有一种道心自然的味道,不知道是哪一位前辈高人发现的此地,大自然的确是深不可测,鬼斧神工的造化,留给人类的遗产太玄妙了。”
“哈哈哈……说得好,看来兄台也是有缘之人啊!竟然识得此地的奥妙,很多人来到此地却空空而去,”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戴着斗笠的中年汉子从远处降落下来,双脚像是钉子一样站在平台上巍然不动。
武者在城外很少跟人搭话,即使是走了个碰头,也远远避开,除非是有事,要么是求救,要么是杀人劫掠。
这也是灵武大陆的风俗习惯,凡是离开城池的都是强者,杀人夺宝才是最常见的。
我倒是不太害怕,就连圣道期的武者都避开我的锋芒,其他武者在我眼里跟蝼蚁一般。
我对着斗笠汉子拱拱手施礼说道:“在下常南,请教道友如何称呼?”
“蒋方。”斗笠汉子盯着我的眼睛说道:“请问常南大人欲去往何方?”
我虽然掌控了昊天帝国的最大权利,事实上却没有昭告天下,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自己想称王,也就是说身份上还是一个普通武者,不像泰山王、真火王那样有一个属于官方的称呼,被很多人拥护的王者,萍水相逢的蒋方叫我“大人”,也是尊称,不带有职务和身份背景的。
我心里有点不高兴,本来就是陌生人,连点头之交都没有,一见面就问我去哪儿,明显是交浅言深了。
我歪着头,表示出心里的不高兴,说道:“怎么?你想跟着我一起浪迹天涯吗?可惜,你长得太丑了。”
蒋方的脸色有点难看,哼了一声,说道:“常南,我知道你来此为了找真火王大人的麻烦,我劝你还是回头吧!真火王大人不跟你一般见识就是网开一面了,放你一条生路,何必苦苦相逼呢?到了紧要关头大家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我听明白了,这个蒋方竟然是冲着我来的,好奇怪,他怎么能知道我的踪迹呢?还有,蒋方知道我是谁,竟然还敢跟我这么嚣张地说话,是不是傻子?难道他提前埋伏了高手?
我微微点头说道:“看来你很有自信啊!也是圣道期的武者吗?以前为真火王效力?”
“我乃真火王大人麾下的殿帅,并不是圣道期的武者,也就是一个道生期的武者,跟大人的级别相等。”蒋方缓缓抽出一把宝剑说道。
蒋方越是镇定自若,我心里越是没有底气,作为一个智商正常的人,真的不会怕死吗?我从来没见过不怕死的人,过去做兄弟的阿威等人也怕死,只不过他们是亡命徒,把死亡的恐惧压制在心底里而已,如果知道有死无生的话,肯定会避开的,谁他妈的能做出送死的傻事?
我站着没动地方,语气沉重地说道:“蒋方蒋大人,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想必也知道我亲手杀了泰山王和鲲皇吧?你还不知道我曾经杀了圣道期的武者宸君染、翟磬、费石缪(翟磬、费石缪不是圣道期的武者,我故意摆出来吓唬蒋方的)数一数大概有十多人死在我的手下,至于道灵期的武者数量多达近千万人,别以为我现在不杀生了。”
我的意思不是指望把蒋方吓跑,他既然敢出面就一定有依仗的东西,而是想知道蒋方的信心来自何处。
蒋方的作战经验不少,冷笑一声说道:“大话谁都会说,蒋某人不知道谁是翟磬等人,听你的片面之词总是不靠谱,还是用战斗结果来说话比较实在。”
“如果真的动手了,那就一定有一个人才能活下来,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亲人想一想吧?你的儿子女儿难道希望你惨死吗?”
蒋方越想动手,我越是畏惧,如果他是一个圣道期的高手,我还不太害怕,挑战我的越是低级武者,我认为一定有不知道的秘密。
蒋方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有一个女儿,如果我死了,就拜托你来照顾吧!”
这是交待后事的节奏,我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蒋方不是怀着必胜的信心,只不过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只要蒋方说了软话我就有了底气。
我用力点点头说道:“不知道你的女儿在哪儿?我来跟她谈一谈吧!”
“哼!”蒋方使劲瞪着我没再说话。
看来他临死托孤只是一种姿态,可能还担心我斩草除根,毕竟谁也不会留着一个仇人的女儿在身边,谁敢保证仇恨是否种植在活人的心里。
我全神贯注防备着蒋方,却没有抢先动手,从关系上讲,我跟蒋方没有直接的仇恨,他敢挑战强者,我也敢,正如过去有人说的那样,江湖越混胆子越小,我现在特别害怕阴沟里翻船,我就亲手斩杀了很多比我级别强大的武者,更怕被一个低阶武者给杀掉了。
蒋方作为跟我平级的武者,能来当面挑战,我一点不佩服他的勇气,倒是防备的心一直没有松懈。
我这边不太着急,在战绩上我有巨大的优势,如果蒋方依旧是死脑筋,那就开打,他不动手的话,我也想再观察观察,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先动手在心理上不占优势。
蒋方即使敢先动手,也不代表他有杀了我的能力,这也是一场心理上的较量。
时间过去了一炷香左右,我好奇地问道:“蒋方大人,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经过此地的?如果我不是约束了坐骑停下,恐怕你也看不到我经过吧?”
“哼!”蒋方想了一下才说道:“在大影城露面就有人认出了你的脸,然后我们就在通向妖精领地的途中拦截,我也是刚刚来到此地。”
我心里明白了,说道:“你还有援兵到来?”
这一次,蒋方没有说话,心里面有顾虑,我却想通了很多事,不再犹豫等待,时间拖得越久对我没啥好处,这里可是真火王的地盘,说不定真火王和虚子也在紧急赶路中。
于是我祭出蠡龙刀,对着蒋方狠狠斩下,出手就用最大的力量,毫不气。
蒋方跟着退后几步,大喝一声,手里的宝剑像是一条毒蛇直奔我的面门而来,他的确是抱着拼命的态度,一出手就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我是瓷器他是瓦砾,我岂能跟一个瓦砾拼命?因此蠡龙刀微微撤回半米,在空中拦住了蒋方的宝剑,蒋方的武器很灵活,贴着蠡龙刀的刀身刺来,激起的气流把蠡龙刀卷在一旁。
交手一招我就知道蒋方此人的剑术非常了得,他采取化解的办法十分巧妙,根本不和蠡龙刀硬碰硬,而是用游斗和拼命的办法克制蠡龙刀。
交手的速度非常快,刹那间过去了十多招,我使出的是梅杲创立的《雪花刀法》的招数,银粉玉屑、雪飘如絮、狂风暴雪、万里雪飘、大雪纷飞、大雪封山、鹅毛大雪、瑞雪丰年、瑞雪纷飞、雪花飞舞、满天飞舞……等等,一招一式源源不断施展开来,受到了刀法的影响,四周的空气变得冷厉起来,温度骤降。
蒋方很是惊讶,他想不到我的蠡龙刀这么厉害,他是真火王麾下的第一名战将,手里的一把宝剑很少遇到对手,号称是“战神”。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心里更是惊讶,虽然没有使用神识和精神力相助,但是我的法力深厚,竟然没有把蒋方击败。
自从神识小剑和精神力与泰山王打得难解难分之后,凡是不需要拼命的场合我决定不使用识海里面的力量,一旦使用了,就是不死不休的下场,如果敌人的神识力量强大,我反被敌人所制,太不划算了。
一转眼间我跟蒋方激斗了五百多个回合,蒋方由于法力的消耗巨大,鬓角有热气腾腾的汗水流下来,我低声对小红传语说道:“你赶紧把他杀了,我快要没力气了。”
“不会吧?你怎么忽然变弱了?反正他是你的敌人,我也没有暴露出来,你死了我依旧活得好好的,但是你不会死的。”
“为什么我不会死?”
“你太坏了,坏蛋一般都不会死。”
小红的话差一点把我气死,恶狠狠骂道:“你当我不敢捏死一只蚂蚁吗?你给我等着,收拾完了蒋方就收拾你。”
蒋方看我忽然变得气急败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他鼓着脸颊,运足了法力,道级上品的宝剑发出五米多长的光华,带着令人惊悸的破空声音,从我的右肋狠狠刺过来。
宝剑的尖锐部分变成了数十个剑头,直接把我的全身笼罩起来。
这样的招数我也使出过,那就是虎头枪的招法,曾经被我用来杀戮强敌。
心里知道这样的招数不能用常规对付,我急忙一个瞬移离开战场,然后法力运转,使出《息影》功法第二层,我跟四周的空气融为一体,用肉眼根本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