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苏瑶开车。
她的右手不离开喇叭,左手只管打方向盘,两只脚不停地在油门和刹车片上轮换,车速提高了一倍不止,在市里开车有很多地方限速驾驶,苏瑶根本不看标志上的提示,跟所有的车抢路,有好几次差一点把别人的车撞了,幸好那些司机驾驶经验丰富,都主动躲开了,有的司机看是女驾驶员,急忙主动让路。
我估计这一路下来,因为超速罚款不会很少,驾驶证上的分数估计扣没了。
金百站在路边低头看着电话,一抬头,车子停在他的脚前方,吓得金百退后几步,仔细看着驾驶座上的苏瑶,然后跑过来给我开车门。
我下车赶紧走几步,离开那车远一些,才晃了晃脑袋,对金百说道:“别让她走了,你们俩一起去交车,记住了,让车主查一查今天违法扣分罚钱的数字,让苏瑶拿罚金和扣分,我不会承担责任的,妈的,这货差一点把我吓死。”
金百笑了笑,把门钥匙扔给我,说道:“放心吧,南哥,我不会放过白白嫩嫩的小女生,走吧。”
苏瑶使劲拍着方向盘,愤怒地望着我,放下车窗喊道:“这车你是租的?连车都没有还想兑店铺,你真混蛋。”
我转身就走,苏瑶肯定是故意开快车的,她想到地儿把车扔给我没她啥事,那怎么可能?
金百租的是一栋独门独院的四合院,在燕城里,这种老式房子比别墅都贵,属于文化遗产保护的一部分,有很多四合院卖出三五亿的价格,千万不能小看住四合院的人,那都是很有钱的一族。
我看了看这里的环境,一对大红色的对开铆钉木门,旁边有一扇小门,大门是台阶的,一进门有一个三米高的影壁,上面是一个穿红衣的童子戏莲的场景,古时有有一句诗歌:“况是上元佳节近,华灯万点看莲孩”。
莲与连谐音,所以有“连生贵子”,“连得喜子”之意,画面上童子戏莲,小儿曲腿趴卧,双手举莲过头,一脸天真开心顽皮样子,十分天真可爱。
影壁墙的背后是一个水清如镜的池塘,栽满了睡莲,一道拱桥气势如虹,跨越池塘,沿着墙边种着几株老枝横伸的梅花。
第一进院子三间,中间是明屋,有一张八仙桌和四把太师椅,中堂悬挂一副印刷品的《猛虎下山图》,进屋的右边是卧室,左边是书房,卧室里只有一张空床,书房里的书架上放着乱七八糟几本书,一张极大的书桌肯定是从旧货市场淘来的。
两边的厢房都有大锁头看门,拒绝外人进入,后面两排正房也是空无一人,隔着窗户看到有一些家具。
后面还有一个小门,能容得下一辆车进出。
看到这里,我的心里很是生气,什么破破烂烂的四合院,名气挺大,租金昂贵,就是一个大杂院,没有了历史的厚重感和文化气息,也没有现代的奢华。
燕城给我的总体印象非常的不好,无论是苏瑶还是南宫紫,都是不正经的人,住的地方还破旧不堪,就差乱窜的老鼠和满地跑的蟑螂了。
金百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把前面正屋的家具全部换过了,储物神戒里面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书架上放满了大部头的书籍。
由于我已经把面具摘下,恢复了本来面目,气势汹汹的苏瑶没有找到“李炜”,大声问道:“李炜呢?那个混蛋王八蛋!我不会放过他的。”
我面无表情,认认真真地沏茶,长长喘口气之后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品茶。
苏瑶闹了一阵也觉得没意思,这才走掉了。
我问金百:“罚了她多钱?”
“不多,才两千块钱而已,但是驾照上的分数没了,赔给车行八百元买驾照上的分数,一共是两千八。”
“够学个驾照的钱了,你说她是不是傻啊?在市区开车横冲直闯,我都有心理阴影了,以后真的远离女司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没有正常的人。”
“南哥,这家四合院准备卖,你要吗?”
“我总觉得这里就是乡下的大院子,没有感觉到古文化的气息,算了,我的钱也不是很容易得到的,改天去三环二环那边买一个别墅吧!我发现四合院也就那么回事吧!名气都是炒出来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夏志等人开车来到燕城,人多了就热闹,就在他们安顿住的地方时,忽然有一个尖锐的女声骂道:“李炜,你这个王八蛋,赶紧给我钱。”
刚刚来到这里的李炜茫然瞪着苏瑶,说道:“你谁呀?”
“我打死你,让你骗我,还敢装作不认识,你赶紧给钱。”苏瑶不依不饶地骂道。
这个女生当真是泼辣,又打又骂,生生从李炜的手里拿了三千元得意洋洋地离开。
她走了之后,李炜跟我要钱,理直气壮地说道:“南哥,你戴我的面具骗了人家小女生,害得我来擦屁股,做人不能这么无耻,下一次你戴金百的面具。”
我一肚子郁闷无处发泄,说道:“谁让你给苏瑶钱的?”
“她口口声声说你骗了她,你也不出面分辨分辨,我不给钱胆儿虚啊。”
“你去问问金百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我看你跟苏瑶都一个德行,彪傻外加老年痴呆。”
李炜还真不是痴呆傻,当时就找到了苏瑶的学校,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谈的,竟然成了男女朋友,要说他们俩也挺般配的,苏瑶是大学生不假,但是李炜是我的近身保镖,身手好,身体健康,无不良恶习,还很有钱。
我的几个保镖都有超过千万的身家,现在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有几个能凭着个人能力挣到千万元?虽然说保镖超过四十岁都退出了,但是李炜在我的公司找一份保安的工作还是轻轻松松的,属于很有前途的青年。
李炜已经来到了燕城,我给阿威打电话:“伍舟和窦帼两个人在哪儿?”
“你等一下我联系他们。”
“你让他们给我打电话吧。”
不一会儿,伍舟给我打了电话,我说道:“你们看到我离开春城的公司了吗?”
“没啊,南哥,你不在公司里?”
“嗯,我在燕城了,看来我的易容术把你们都瞒过了,那就好。”我挂断了电话。
前一天我戴着李炜的面具离开的公司,李炜以本人的面目离开公司,即使有盯着我的人,也不会注意到李炜这种小人物,因此,李炜何时离开,去了哪儿没人注意。
到了机场,李炜戴上我那张脸的面具,冒充我乘坐飞机离开春城,因为我的身份证在李炜的手里,我打电话给伍舟就是要证实这一点,既然伍舟不知道我离开了春城,暗中还有监视我的人肯定不会发现已经掉包了。
贾斯丁改进的面具的确不错,看起来科学家就是科学家,搞出来的东西绝对不一般,即使是他们有些怠工也可以原谅的,毕竟科学家付出的是智慧,而不是体力,让他们按部就班地搞科学研究也不现实。
我再出去,可以任意换上身边保镖的面具,那个保镖留在家里不出门即可,我对安全放心,他们的工作也轻松,不需要再紧张兮兮地戒备,尤其是公共场合人来人往的更不容易发现刺。
过了一天,我和米东来到大钟寺,这里也是燕城古玩玉器集中的地方,不过大钟寺的名气不响亮,没有潘家园那边热火,很多贩卖古董的人都在街边摆小摊。
我鉴别古董没啥长处,唯有依靠时光之匙,只要把装在皮套里的时光之匙跟古董接触,就会有古董过去的影像进入我的脑海里,如果是赝品,图像里肯定都是现代的人物和场景,如果是古董,肯定是古代的人物和场景。
时光之匙是女人戴的簪子的外形,拿出来不太雅观,装在皮套子里谁也不知道是啥东西,很多鉴别古董的人都使用放大镜,因此,拿一个工具鉴别也是合情合理的方式。
我走到一个摊贩前蹲下来,用时光之匙挨个碰触器物,只要出现现代的画面,我立刻换一个器物,试过了几十件,也没发现有值得购买的宝贝,很多赝品做得跟真古董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因为时光之匙太神奇,很难认定是假的。
有的古董的确来自古代的材料,但是做工是现代的,也不知道那些造假者怎么办到的,这行的水很深,上当受骗者比比皆是。
那个贩子看我没有挑中,悄悄说道:“老弟真的想买?”
“那当然了,不买古董我干啥来这地方?我做其他的事,分分钟就能赚几十万。”我绝对不是跟他吹牛皮,去赌石的话肯定赚钱。
“你跟我来。”贩子喊了一声,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走过来看着摊子。
我和那个贩子上了车,在他的指挥下来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我和米东十分镇定,这个小贩是临时碰到的,不可能给我们设置陷阱,为了小心起见,米东还是拿着手机把我们的地理位置发给夏志,让家里的保镖注意接应。
顺着一条小路走进一个小区,四周都是至少有三十年的老楼,很多地方墙皮脱落,露出里面的红色砖头。
小贩打开一个底楼的防盗门,招呼我们进去,他带着我们走进一间屋子,掀开一块白布,露出三个大家伙来,这是三头大象的塑像,跟真实的大象比较,缩小了一半左右。
从外表特征看,是一头母像,一头公象,另外一头是小象,这是一个象群家族的塑像,只要有老象和小象就算是一个族群,因为大象是以家族为群居的动物,有的象群是四代同堂,最老的大象都是母象。
让我诧异的不是象群庞大的体型,而是制造的材料,泛着金属光泽的材料分明是青铜器,我的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
凡是粗通古董的人都知道,青铜器时代只有战国和后来的秦王朝擅长冶炼,由于青铜器材料贵重,到了汉代基本上消失了,也有人说是由于战争的原因冶炼青铜器的方法失传了,到现在为止,考古界也没有定论。
反正,青铜器都很古老,无论是现实中还是历史记载,都没有出现大象塑像的青铜器,因此我才会有“这是赝品”的结论,从三个塑像一起出现看,分明是现代工艺品的“群套”,意思就是这是一套或半套艺术品。
青铜器中除了编钟之外,没有其他的“群套”物品流传下来,这两个很明显的特征不符合古董的条件,多半还是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