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酒店的时候,先走一步的德鹂车子刚刚到,我们二十多个人一起上楼,占据了一张大桌子,我对丁雯芷说道:“今天跟丁总相聚在一起很不容易,机会非常难得,你喝什么酒?”
“女士当然喝红酒啦。”丁雯芷说话带着荆城的口音,软绵绵的。
德鹂立刻吩咐服务员拿西兰国的波尔多红酒,我对丁雯芷说道:“再坚持半个月,凤凰小区(我出资改造的老街坊新小区)就要建成了,有一栋地标性质的大楼是南翡珠宝公司的分公司办公楼,我准备投资五十亿,丁总只要努力,前途非常的光明。”
“太好了,我敬常董一杯。”丁雯芷当然高兴了,公司有钱注入,就意味着需要扩大规模,有大批的职员招募,相对来说,老总的权利越大,年薪肯定会提高的。
今天晚上这顿酒男人除了我之外都很清醒,女人倒是不胜酒力,基本上全倒了,德鹂更不用说,自己喝酒都能醉倒,在酒桌上大家一起喝,更是兴奋,仅仅比我先倒下而已。
丁雯芷却第一个醉倒,她的酒量小,心里面还高兴,醉的更快。
六辆车子前后离开酒店,回到西山的别墅休息,趁着还没完全醉,我把赌石区的那些精品原石送到了地下室里面放着,这些原石价格高,里面的翡翠也纯净,属于储备资金的一部分。
我还没有醒来就听见电话铃声响起,摸索着抓起电话,刚刚接通,就听见丁雯芷惊慌地说道:“常董,门市的玻璃被人砸碎了,里面的东西丢了好多。”
立刻想起我放在门市里面的原石,脱口说道:“完了,我的原石啊,赶紧报案吧。”
“已经报案了,常董,您还放什么东西在门市里面吗?”
“当然有了,那是价值十几亿的原石。”
“啊?”丁雯芷惨叫一声。
我说的有点夸张了,是放了一些原石,但是价值没有那么高,我都没来得及鉴别从村子里买的原石是不是有翡翠,反正东西丢了,当然是越值钱越好,数额一下子扩大几万倍。
我和德鹂等人匆匆忙忙赶到门市房这边,老远就看见停放着四辆警车,警戒线把门前三米远的空间隔离起来。
车子靠边停下,我和德鹂走下去,看到门市房所有的玻璃都碎了,一个警察一边做着记录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偷东西就偷东西呗,砸玻璃干嘛啊?”
我和德鹂对望一眼,心里不约而同想到昨天被扔出去的两个小混混,我转身对夏志说道:“你带着人把昨天被教训的小混混找出来,先别忙着抓人,先观察一下看看,盯紧了人。”
“明白。”夏志带着几个人开车离开了。
我看到门市的墙角还有一些原石,回忆了一下,应该比赌石区的原石少了差不多十二分之一,具体的数目根本没有记忆,我对德鹂说道:“把我们从绿孔雀国购买原石的票据给警察同志看一看。”
这些票据是真的,但是原石不是票据上记录的那些,票据都是公盘赌石区开出来的,价值一共是三亿六千万鹰头币左右,六百多块原石。
原石的价值可以从票据上看到,但是翡翠玉石的价值就无法估算了,说这些东西值得五百亿也行,值得一千亿也行,关键是能卖的出去。
丁雯芷一直在放声大哭,我走过去悄悄说道:“别哭了,没丢那么多。”
“啊?”丁雯芷果然不哭了,但是眼圈红红的,看上去楚楚动人。
德鹂熟悉警察办案的程序,在那边登记被偷的东西数量,幸好我按照公盘购买赌石的大概数量放置的原石,要不然数量多了的话还说不清楚,那就是东西没丢反而多了。
但在的情况是肯定少了原石,清点完毕才发现少了五十五块,我知道这个数目肯定不准确,现在却顾不上核实了,也没法子核实,从村子里购买的原石都是一股脑装进储物神戒的,人家要多钱我就给多钱,重量和数量都没有做记录,这个小偷实在是钻了个绝好的空子,我本来打算今天把原石鉴别出来一些的。
警察看到绿孔雀国开出来的票据数目巨大,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情节重大的盗窃案件,一边上报市局,一边对德鹂说道:“你们真的好大的胆子,这么贵重的货物竟然连看守的人都不安排吗?”
“主要是我们刚刚从绿孔雀国回来,昨天去酒店庆祝了,还以为没事了,的确是疏忽大意了,没想到这个地区的盗贼这么猖狂。”
“我们小区的治安一直很好的。”警察嘟囔了一句。
忽然冒出来的重大案件肯定会影响到每一个警察的职业生涯,起码会给上级领导留下一个“治安混乱”的印象。
不一会儿市局的人来了,这些人都是精明干练的刑警,跟德鹂认识,一个个热情洋溢地打招呼,还有的警察酸溜溜地说道:“德鹂,你行啊,才辞职几个月就整出这么大的一个案子来。”
“你放屁,是我整出来的吗?我是受害者好不好?小郭,你过来,姐姐保证不打死你。”
说怪话的警察赶紧作揖表示投降,当地派出所的人看到他们竟然认识,悄悄打听德鹂的来历,得知她就是春城第一枝警花,而且是刑警中的精英人物,不由得肃然起敬,接下来说话就随便了,开始聊聊案情和天气什么的。
一个中年警察说道:“德鹂,你们提供的票据不太完整啊,只有公盘赌石区的票据,还有出关签证和运输记录呢?”
“那些东西都不在手里,这个票据是必须保存下来的,王队长,我们的货物丢了,你要票据干啥?赶紧抓人啊。”德鹂狠狠瞪了我一眼,很显然,我们报案人也有漏洞。
王队长说道:“当然是要抓人的,这个案子不算是太难侦破,但是物品的价值太高,我们需要一步一步来,小郭,立刻调取这条街上的录像,寻找嫌疑人。”
我的电话震动一下,打开一看,是夏志发来的信息,告诉我找到了那两个混混,问下一步怎么办。
很是头痛,早知道这么麻烦就用正常出关的办法了,反正也不需要我背着原石走路,都有工人来做,现在有点被动。
想了一下,我发信息说道:“你想办法核实一下从门市偷走原石的数量,这边登记的是五十五块,如果数量上对不上的话,警察会怀疑的。”
“切,小偷能说实话吗?我说他们偷了二百块,那就肯定是二百块,事后交待一百九十九块都不好使。”
夏志的意思我明白,少了的原石就让小偷背黑锅了。
原石很沉重,必须用车子拉才行,如果小偷只是抱几块走,街头还有监控录像作证,我们申报太多谁也不会相信的。
“有监控录像。”
夏志发信息道:“不怕,我看了,门市房附近没有监控镜头,只有十字路口那边才有,万一小偷在门市房这边用上了车子,那边步行离开,咱们还不能抓他们了?”
我一想也对,小偷的口供很难让人信服,他说没偷东西就没偷东西吗?现场肯定会采集到指纹、脚印、皮屑、毛发什么的,那都是证据。
结果不出我的所料,小偷就是那两个混混,他们为了报复才打碎了玻璃,然后进入门市房看到了原石,随手用衣服包了四块离开,原石太沉了,他们拿不了太多。
但是我们申报的是五十五块,找回来的四块只是一小部分,按照原石的平均重量分配,没有踪影的原石价值一亿八千九百万元左右。
毫无疑问,一下子坐实了重大盗窃的嫌疑,加上还有四块原石就是赃物,小偷百口莫辩。
这个案子查了很久,由于找不到失踪的原石,小偷坚决不承认偷了那么多的原石,两年后判决书下来,两个小偷被判无期徒刑。
可见小混混不是那么好混的,不惹事罢了,一旦犯事了肯定斗不过有钱人,我没安排保镖教训他们一顿就算是优待弱者了。
这件事给我一个实实在在的教训,凡是涉及到原石、翡翠的环节,一定要慎重,如果被人盯上了,抢一次或盗窃一次,损失太大。
总结了经验教训之后,我给张筱娆和叶静发去信息,要求她们加强保安的力量,不能再出现丢失翡翠的事件。
这两个女老总以为真的丢了那么多的原石,立刻按照我的指令做事,招募了一批优质保安进入公司。
丁雯芷租的门市房暂时放弃了,然后发布招聘职员启事,按照投资五十亿的规格开始筹备新的分公司,半个月之后,建设凤凰小区的胡灿开始交工一部分楼房,其中就包括给丁雯芷使用的南翡珠宝有限公司分公司的大楼。
丁雯芷开始紧张的忙碌工作,我把数千块经过鉴别的原石正式交给丁雯芷支配,这些原石都做了记录,并且拍照称重,记录在公司资产的档案里。
从绿孔雀国村子里买的原石只有一半里面有翡翠,我把没有翡翠的部分放在公司里,作为赌石卖出去,为了吸引顾,我把一些价值不高的原石放在这批原石里面,总不能让人解开一个都是失望吧?总的给人一个希望,偶尔有人解涨了就是噱头。
还有两万多价值较高的原石存入库房,分成一二三等,这批原石我们公司自己解石,做成首饰或摆件出售,由春城公司分部、南紫公司、荆城总公司三家分流了这部分原石。
甄别工作十分艰难,我断断续续持续做了半年多才把所有的原石处理完毕,大多数时间不能使用透视眼,而是用“月箫”的办法慢慢鉴别。
做了这件事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越来越有奸商的潜质了,难怪现在赌石行业有一句流行的话:“十赌九垮”,不是原石含有的翡翠少,而是被层层挑选,到了最后当然是精品极少。
哪个卖原石的老板希望顾一下子赌赢几百万几千万?有那样的机会自己为什么不解石?都想把利益最大化,傻子才会让自己错失良机拱手相让给别人发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