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待杨直拖延给人治病的话并没有奏效,第二天下午三点多就带着一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年轻女人来到我居住的房子里。
这个女子的身高估计有一米六八上下,圆脸透着不自然的红晕,总是偷偷用眼角看我的表情,杨直急匆匆介绍了一句:“这是曹芷蕙,这是常南……你们玩吧,我走了。”
妈的,什么叫做“我们玩吧?”
不等我弄明白这里面的关系,杨直已经跑掉了,关门声远远传来。
好死不死的是,我竟然傻乎乎问了一句:“怎么玩?”
这是因为我的思维还停留在杨直不按常理出牌的画面上,心里在想:“你特么的急着拉屎啊?跑这么快干嘛?”
曹芷蕙可能有点紧张,竟然回应了一句:“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能让我怀上孩子就行。”
我立刻傻掉了,心里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南广城海关关长的儿媳,妈的,我的九辆防弹车还在海关的手里,我敢玩吗?”
玩不好就是几个亿没有了,你咋这么值钱尼?
我急忙咳嗽了一声,借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说道:“你不用太紧张,嗯,你患有不孕不育症是吧?我有办法治疗的。”
“不孕不育的是我丈夫,不是我,你只要想好怎么让我怀孕,还能让他接受就行了。”曹芷蕙说得十分认真,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噗!”我瞪圆了眼睛,说道:“你不是病人,来干嘛?”
“是杨直说,你能让我怀上孩子的。”
这傻妞,她的脑子结构一定有问题,我瞅了半天才郁闷地说道:“让患者病愈我有办法,但是让你怀孕,还让你老公愉快接受下来,我没办法。”
“那你就是在骗我了?”曹芷蕙的身体前倾,双手一下一下伸缩,像是要挠的我满脸开花一样说道。
“停,赶紧停止。”我双手合十,说道:“你听清楚了,我是能治病的医生,不是种马,这一点你要用脑子想一想,想明白了再跟我说话。”
曹芷蕙足足想了五分钟,然后脸色大变,站起来厉声说道:“杨直这个王八蛋,老娘撕了你。”
然后她拉开门跑了出去。
我也没有想到曹芷蕙的反应会这么大,数次拿起电话又放下,想打给杨直,让他注意一点人身安全,不要整得满脸开花,却又不知道如何说起,只得放下电话。
一个小时之后,杨直被曹芷蕙和一个男子“押着”进来的。
曹芷蕙激动的巧丽脸蛋扭曲,嘴巴使劲撅着,那个男子倒是没有太生气,只是抓着杨直的手不放,杨直一脸晦气的样子,进屋就开始往肚子里灌水。
进门的陌生男子很生气,说道:“你就是常南?”
“咋啦?”我没有好声气地说道。
“我叫张骁力,是曹芷蕙的老公。”
原来他就是南广城海关关长的儿子,这年头,海关关长可是一个大人物了。
这么大的官儿,儿子咋那么怂呢?连自我介绍都带上老婆的名字,他就是在我面前大喊一声:“我爸爸是张百川(海关关长)。”
我也得表示敬畏一下。
阴差阳错之下我说了句最经典的话:“我跟曹芷蕙没上床玩。”
然后,屋子里的几个人都露出崩溃的表情,杨直干脆直接装死,倒在沙发里,张骁力倒是面不改色,说道:“我知道,小蕙不是那种烂人。”
我很佩服张骁力的大度,把他和杨直放在一样的起跑线上,说道:“我最佩服对老婆一心一意的男人。”
后来才知道,张骁力外面的女人至少有二十个,而且都是有长期交往的,至于一夜来往,过后谁也不认识谁的,那就没法计数了。
张骁力依旧风轻云淡地说道:“你能救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说道:“没问题呀。”
“你要多少钱?我给你一张空白支票,随便填。”张骁力的豪气让我差一点心脏暂停。
我不是那种没见过钱的人,这一刻,我想到了一千亿、一万亿,这两组数字,然后默默数着零。
曹芷蕙在旁边说了句:“你别做美梦了,一万元以内,一百元以上。”
我顿时愣住了,下意识说道:“不会吧?是一万亿以内,一百亿以上吧?”
“咳咳咳……”好不容易醒过来的杨直要死不死地咳嗽起来。
我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要说免费治疗也就罢了,我也不是专职的医生,不指望靠这个发家致富。
但是干嘛给我抛下一个大大的诱饵?给我一张支票随便填,我能那么随随便便吗?张骁力还扭扭捏捏的,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屋子里出现短暂的沉寂,还是我懒洋洋打破了寂静说道:“算了吧,我不收费用的,既然是杨直介绍的人,那就是朋友,既然是朋友,谈钱就伤感情了。”
后来杨直表扬我这话说的太有味道了。
我回敬杨直道:“不是我不爱钱装着慷慨,而是一看那小子就没钱,既然没钱,我跟他要几百元几千元干啥?不如做好事了,还能在青史上留下浓浓的一笔。”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张骁力的性格,他也不是没有钱,而是为了女人花钱无论多少都不在乎,但是在其他方面花一毛钱都心痛到窒息。
这种性格放在古代那叫花痴,值得表扬,说起来都是美谈,有风节有品德,叫做“问世间情为何物,我宁可空无一物。”
放在现在,就是傻逼一个,脑子叫门挤了。
闲话少述,书归正传,张骁力当时真的递给我一张空白的支票,看表现很有气度。
我很仔细地把空白支票放进皮夹子里,然后对杨直和曹芷蕙说道:“你们出去吧!我给张先生治疗一下顽疾。”
杨直像是身上安装了炸弹一样,立刻消失。
曹芷蕙没走,依旧很认真地说道:“常南,我留下,有啥需要的你就吩咐,端茶送水的活儿无须跟我气。”
我也不能强行把她赶走,人家是两口子,就是在医院里治疗,医生也不会让两口子分开。
我就说道:“你把这个眼罩戴上,给你的先生也戴上,立刻就睡觉吧。”
“啊?”这两口子有点傻眼了。
然后,傻逼张骁力说了句差点让我跳楼的话,他说道:“我们都戴着眼罩,万一半途换你了,孩子算谁的?”
这句话我没明白,看到曹芷蕙花容失色羞羞答答的模样才明白过来。
我想怒骂白痴张骁力一顿,话到嘴边又改口了,说道:“张先生,你要知道,过程并不重要,结果才是我们的共同目的。”
没想到张骁力认认真真考虑了三分钟,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总是没孩子,我爸爸都不让我出去玩了,不管如何,先造一个再说吧!”
我急忙深呼吸,深呼吸,然后闭上眼睛,等曹芷蕙轻轻说了声:“好了。”
这才睁开眼睛,发现张骁力戴着眼罩双手乱摸,他在找曹芷蕙。
曹芷蕙刚刚解开上衣的纽扣,我急忙上前按住曹芷蕙的手,说道:“上床躺下。”
这句话,张骁力肯定听到了,然后他不再乱摸,而是躺在沙发里,辗转反侧很久很久,终于昏昏沉沉睡着了。
曹芷蕙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像是一具僵尸一样,一动不动。
我取出金由披给张骁力盖上,他浑身哆嗦了一下,然后睡了过去。
我也睡着了,忽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我激灵灵跳起来,按下电话的绿键,里面传出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常南?”
“你谁呀?”
“桀桀桀……”对方发出难听至极的笑声,说道:“我要吃掉你。”
然后,电话挂断了。
曹芷蕙和张骁力都被惊醒了,张骁力掀开身上的金由披扔在一边,说了声:“晦气。”
然后他穿上衣服跑了出去。
曹芷蕙扭扭捏捏地说道:“常南,你真不是男人。”
“啊?”我还在琢磨电话对面发出鬼笑的人是谁,没想到曹芷蕙冒出这么一句话。
曹芷蕙怀孕之后,怀胎十个月就没看见张骁力的影子,孩子生下之后,张骁力跟曹芷蕙吵嘴,怒极之下说了句:“孩子不是我的。”
曹芷蕙这才知道感情破裂的原因在哪里,向公公张百川告了一状,然后逼着张骁力做DNA鉴定,才知道是自己的孩子,后来听说张骁力不再出去鬼混了,变成了一个模范丈夫,当然,那已经是一年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