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就是压根不信她。
司遥拽着他的胳膊拽到一边,避开其他人,就直直地这样看向他,认真地说,“我没有骗你,我生活的时代是末世,我很清楚地记得我从小学上到高中的记忆,然后末世来临,丧尸席卷全球。我亲眼见过我的亲人在我面前变成丧尸,也亲身经历过被朋友亲人背叛的感觉。末世的十年,每一桩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不是你的妹妹司遥,而是占了你妹妹身体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司遥。”
“你把我当做了妹妹,是对那个司遥的不公平。她的世界很小,你们再把她遗忘,她就没有家人了。”
“你说的末世,星际史前资料有记载过。你在学校的时候经常借阅史前资料去看。遥遥,你的记忆错乱了。”兰濯池的眼里满是痛意,想抱住她安抚,却又怕吓着她,只死死地攥紧自己的手心。
司遥疑惑地皱紧眉头,摇头,“我的异能和你们的也不一样。我的记忆没有错乱。而且我的性格和她完全不一样,我不可能是她。”
“所以我们来检查一下,好吗?”兰濯池的眼里带着些许的祈求,满满的全是对她的心疼。
司遥不忍心看他这张脸,轻叹一声,“好。”
也是一个不相信自己妹妹早就不存在的可怜人罢了。
兰濯池一手抱着一只小精灵站在医生旁边看着他的屏幕。
苹苹很纠结地拽着小裙子,“主人是出了事情吗?是生病了吗?那苹苹的种的果果可以让主人好过来吗?”
兰濯池点了点她头上的发旋,温和地说道,“没事的,遥遥很好。只是检查一下身体。”
医生面色严峻地看着眼前的电脑,抬手指向她脑子里的一块灰色的区域。
“她之前应该是狂暴病爆发,伤及了大脑。可以看到这一块明显的狂暴病的症状。但是她本身的精神力又很强,强行把狂暴病压制下去了。”
“至于你开始说的她有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很有可能就是因为狂暴病加上荒星的环境导致的。之前有一例和她的情况很相似,只是那人的记忆片段很短,所以很快就发现他的记忆受到了荒星的影响。像她这种几乎加了一个人生的记忆,是首例,但应当和之前那位患者的情况差不多。”
兰濯池看着电脑上的那块灰色区域,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该如何治疗?”
“我觉着,以你之前所说的司遥姑娘并不快乐,性子胆小还被霸凌过,而且在联邦的记忆也基本都是在医院治病。如今她已经自洽成功,何必非要让她觉得她就是司遥呢?她进来的这两个小时内可一次都没说过身子难受。若是按照以前的看诊记录,怕是这个时候已经难受的直不起腰了吧?”
医生面色沉沉地翻看着司遥之前在其他医院看诊的记录,摇了摇头。
“可以她的性子,定会是总觉得自己占了别人的身子,一直在心里堵着这个事。我不想让她一直觉得自己占了别人的身体。”
“家人多关心关心,目前狂暴病是没有特殊途径可以治愈的,除非是出了圣级种植师,否则,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缓解。”
兰濯池沉着脸点了点头,开门看向门外站在一旁的护士,“麻烦帮忙换个机器,全身检查。多谢。”
司遥醒过来的时候,脑袋晕晕乎乎的,联邦的机器不太行啊?怎么一躺进去就昏迷,活像打了麻醉一样。
缓了半晌,接过兰濯池手里的各项报告单,挨个看过去,和末世前的医院也没什么两样嘛!
这些报告,一看自己就是正常的。
所以说,就是兰濯池不愿意相信罢了,该怎么让他相信才行。
兰濯池面色沉沉,想着方才医生和他说的,司遥的基因有变动,和之前的数据库不同,她应当在半年前刚做过手术,目前融合的极好。
半年前正是司闽夫妇休假的日子。
谁能给她做手术?
便只有她的父母了……
司遥卷起来厚厚一沓报告单,轻轻敲了敲兰濯池的胳膊,“现在放心了,一切正常,所以我不是你妹妹。日后别认错人了。”
兰濯池的心里一阵阵发痛,抬眸看着她这副有生气的模样,勉强勾起了唇角,迎合她,“嗯。我不会认错的。”
“但,我总不能不管我妹妹的身体吧?我母亲,年纪大了,身体有一些疾病,之后能不能帮忙瞒着点。”
兰濯池直勾勾地抬眸看着她,他相信司遥再怎么变,都还是一个心里纯善的人。
司遥果然微愣住,点了点头,“这个我可以帮的,有需要可以找我。”
苹苹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眼兰濯池,看到他的目光,立即窜进司遥的衣领里,把自己藏起来。
呜呜呜,她刚刚和这个人拉勾勾,说要瞒着主人,可是这样苹苹是不是就是在欺骗主人了呀,可他又说是对主人好……
苹苹也搞不明白了……
司遥回到原本那个电梯的时候,又遇到了那个拍照的女孩,轻笑着打了声招呼。
女孩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我看到遥遥的发言了!我们法庭上见简直酷爆了!”
司遥:???
哈?
女孩兴致冲冲地调出空中大屏,最上面的词条就是#司遥我们法庭上见#。
往下看全是带她名字的词条#司遥霸气#,#司遥隔空喊话司家#,#司遥采访发怒#……
一连串的热搜,最后一个是#我为逍遥举大旗,看谁敢与他为敌#。
嗯,还好,星际人还没那么无聊,还是有和她无关的热搜的。
“遥遥,你的宣战当真是太酷了!就该这个样子,把那些欺负过你的人全都送进去,吃一辈子牢饭!”
司遥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苹苹却忍不住好奇心,慢吞吞飞出来,往上滑了一下屏幕。
她从来没见过这种悬浮在半空中的屏幕呢。
瞬间空中全是关于司遥的各种表情包照片。
为首的就是她拿着话筒冷着一张脸的照片,下面放了一句我们法庭上见。
好家伙,脚趾已经扣出三室一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