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前明脸色阴沉,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你倒是九越的一条好狗,就是不知道人家领不领情了。”
诡越狭长的眸子微垂,眸底渗出一抹冷意,“不会说话就闭嘴,免得被人当成笑话还不自知。”
越过路前明,诡越直接顺着孟和铮坐下。
眼睛凉飕飕的扫了诡越一眼,路前明甩了甩自己的衣袖,坐在了诡越的下手。
而花凝絮嫌弃的睨了路前明一眼,和他错了一个位置坐下。
乖乖,难怪说北牧不和,一个位置都能吵翻了天。
楚容朝掀起眼皮,偷偷的查看着北牧这边的情况。
见北牧的人接连坐下,楚容朝才收回目光。
诡越偏了偏脑袋望向楚容朝。
这女人搁这看猴戏呢!
事后还点评一下。
西楚前面的几位男子身子皆僵了片刻。
宿羡之蹙了蹙眉,将目光定在了楚容朝的身上。
沈听颂比宿羡之更为确定,此刻目光灼灼的紧盯着楚容朝。
相比较起两人的淡定,凌苍川微微一愣,忍不住四处寻找着。
她还活着。
阴沉了许久的脸上渐渐放晴,凌苍川的唇角慢慢勾起。
而西楚女皇下首海青祥云袍的男子神情刹那间有些错愕。
什么情况?
他这是撞见鬼了?
在男子疑惑之际,楚云筝从一旁绕到楚容朝身后,小声和楚容朝一一介绍着四方枭雄。
伸手指了指海青祥云袍的男子,楚云筝有些激动,“朝朝,看见那位没,那就是穆家的穆骁南。”
“等一会儿团战他会跟着我们南曜一起出战,不过现在坐是坐在西楚了。”
“东术最上面的是东术国的皇帝,下面那几个人是东术的亲王和东术惠荷公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北牧第一个位置上的人叫孟和铮,是北牧第一城三封城的城主。”
“第二个人就是近年来连拿下北牧九城的九越。”
“九越旁边的是江湖前路殿殿主路前明,路前明旁边的是北牧第一女将花凝絮。”
听到楚云筝给她介绍北牧的时候,楚容朝不禁抿了抿唇。
她该怎么告诉哥哥,她都已经认识了呢!
尤其是第二个人,简直熟的都不能再熟了。
一旁的夜令鸢咬了咬唇瓣,凑上去小声问着,“九哥,那个就是孟和铮啊!”
“对,那个身着霁蓝色斗篷的男子便是三封城城主孟和铮。”
从楚云筝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夜令鸢眼睛不禁亮了一瞬,“没想到孟和铮居然这么年轻,我还以为他是一个上了岁数的人呢!”
“传闻三封城城主武功高强,不输给血煞阁阁主诡越和前路殿殿主路前明,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这人看上去不似武林高手,倒像是一个文弱书生。”
闻言,楚容朝稍稍扭过头扫视着孟和铮。
打量了孟和铮一番,楚容朝不由得赞同的点点头,“确实更像是个文弱书生。”
孟和铮眉眼柔和,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儒雅的气质,比起武林高手来说,的确更像是一个文弱书生。
再加上一旁略显放荡不羁的诡越衬托,孟和铮更显安静柔和了。
诡越见楚容朝眼神不住的往孟和铮身上瞟,忍不住咬了咬牙。
都那般防备了,还能有事?
见两人的注意力都跑到孟和铮身上,楚云筝无语的抽了抽唇角,“朝朝,你看穆骁南啊!”
男子长着一双勾人摄魄的桃花眼,鼻梁高耸,薄唇红艳。
此刻正懒散的半倚着,似是事不关己一般看着周围的热闹。
楚云筝将手半搭在楚容朝肩膀上,“怎么样,是不是很英俊。”
“哥哥和你说,骁南绝对是一个好夫君。”
“文武双全不说,做饭、刺绣、弹琴、作画无一不通。”
正说着,楚云筝便感觉自己的背后一阵凉意。
往后一看,便见九越城主眼神阴恻恻的瞪着自己。
诡越眼神不善的瞪着楚云筝。
这人谁啊!
居然敢揽着他家朝朝。
倒是不怪诡越没能认出来,而是楚云筝的脸上也戴着一张人皮面具。
模样和当初两人见的时候大径不同。
原本楚云筝打算带着面具过来的。
可没想到昨日夜云笛又拿出了一张人皮面具,楚云筝的面具也就派不上用场了。
见楚云筝呆愣住,楚容朝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看到诡越神情闷闷的,楚容朝眉心微蹙,眼睛带着些许询问意味的朝诡越歪了歪脑袋。
没搭理楚容朝,诡越径直起身离开了位置。
楚容朝有些不解,但是对于这边她不太了解,也就没敢起身乱跑。
怎么就生气了?
宿羡之微微抿了抿唇。
谁生气了?
也不知是谁竟得她那般在乎。
沈听颂端起一旁的茶盏灌了口茶水。
往日清香的茶叶此刻竟带着一丝苦涩。
抬眸望向楚容朝,沈听颂便见她紧紧的盯着诡越远去的背影。
呵。
他似是没有什么竞争力。
毕竟那是陪她跳下万丈山的人啊!
沈听颂有些恼恨当时的自己。
若是当时他也跟着她跳下去,那......
凌苍川苦涩的扯了扯唇角。
她关心的人是谁?
涧寂还是诡越?
穆骁南一双桃花眼微眯,四处搜寻着。
他这是听到了谁的心声?
倒是有意思。
目光扫过楚容朝,穆骁南短暂的停顿了下。
西楚的懿王殿下。
好友的妹妹。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好友的想法,一直想撮合他和这位懿王殿下在一起。
若是没有特别情况的话,他嫁给这人倒也不是不行。
但是现在他俨然发现了更有趣的人儿。
那就不能将就了。
刚刚回来的赫连暝微微一怔。
她在关心谁呢?
余光扫了楚容朝一眼,赫连暝心下思绪万千。
听到南曜皇的召唤声,赫连暝收起心思快步上前。
而相比较起对事情模模糊糊的其他人,暗处的涧寂只觉得心尖都是苦涩的。
殿下变了。
她对诡越动了心。
若是以前的殿下必然不会在意诡越生气不生气,可她现在却在意了。
就连眼睛里都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